呯——”
一个古香古色的香炉被扔了出来,要不是从容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易璐薇,她的脑门今天铁定见血。
“疯了吗?”
易璐薇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磕出了一个豁口的香炉,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在她的房间,还拿了她的香炉来砸她。
“后退。”
从容把她往自己身后推了一下,当先走进了眼前的屋子。
入目是一张八仙桌,瞧着材质,像是海南黄花梨,名贵得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孟恬被扰了好事,捞起地上的外套随便披上,抱着胳膊下了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孟恬还记得从容扇她的耳光,而从容也记得她和程文迟干的那些事。
从容冷笑一声,目光扫向孟恬身后的床榻,和这间屋子里其他的摆设家具一样,床榻也是名贵实木雕刻打成的架子床,外面镂空雕刻了好些繁复的花纹。
地上,散着好些衣服,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程文迟躲着不敢露面,你和谁上床呢?”从容说着就要上前,“要睡也不找个好地方,睡了别人的床,这么脏,让别人以后怎么直视这张床。”
“关你什么事了,别以为攀到霍霆琛就敢管老娘的闲事,”孟恬抱着胳膊,迈了一步挡在从容面前,“别说老娘在这张床上玩男人了,就是把这男人玩死在这张床上,都关你屁事!”
她满嘴污秽,从容皱起眉。
孟恬气焰嚣张地扬起脸,“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出去,今天老娘我忙着,没空搞你……”
“啊——”
呯——
随着孟恬一声惨叫和清脆的撞击声,从容眼前一花,只觉得什么东西飞过来。
孟恬抱着头,蹲了下去。
地上,那个摔出去的香炉又一次摔了回来,在地上滚动了几下。
一滴。
一滴。
几滴鲜血滴落在地。
“谁啊!”
孟恬忍着脑袋上的疼,尖声喊道。
“你姑奶奶我啊!”易璐薇走到了从容身边,看着满地的衣服和自己从小睡的床,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早就和孟恬不和了,可是就算她想破了脑袋,也万万想不到孟恬居然在她的床上搞男人!
“你他妈的在我的床上睡男人,还敢拿我的香炉砸我,完了还敢骂我朋友多管闲事?”
易璐薇肉眼可见的暴怒了,上前,也不管孟恬被她用香炉砸出来的伤,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孟恬,你他妈的给我滚出去,以后有我易璐薇的地方,你给我绕道走!”
从容冷眼看着被着脑袋的孟恬,刚刚的她有多么嚣张,现在的她就有多么狼狈。
“你易家宴会请客,不就是让我们周末来度假睡觉的吗?”孟恬的头皮快被易璐薇扯下来了,忍着疼,心里还是不甘。
孟家是依附着霍家二少的,而易家却是和霍家并肩的,甚至这次宴会还是家里运作了好久才拿到了入门券。
所以孟恬就算不甘心自己被易璐薇扯头发,也不敢回一下手。
易璐薇被她气笑了。
“是啊,我家是请了客人来山庄度假参加宴会,包吃包住,但是没让客人睡到主人的房间啊!孟恬,你的脸大得能装下地球啊!”
“我走,”孟恬的头发又被收紧了,疼得直打哆嗦,“我得拿上衣服才能出去。”
易璐薇懒得和她磨叽,就这么扯着人的头发把人拖了出去,而后,回过身用脚把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踢了出去。
清理干净了,一抬头,嘴角猛然一抽。
床上还有一个人。
“你他妈的是哪里来的野男人啊!不滚是要你姑奶奶亲自去拖你吗?你姑奶奶我还嫌手脏啊!”
床上的男人动了一下,却不是下床,而是往隔断里面又藏了藏。
似乎这样,外面的人就看不到他。
从容弯腰,从地上捡了一个名牌,看清楚上面的名字,瞳孔微缩。
刚刚易璐薇把衣服一件件踢出去,她就觉得男人的衣服像是服务生的,现在捡到这个名牌,确定了她的猜想。
“璐薇,你先出去,”从容轻声说道,语调像淬了冰,握着名牌的手收紧。
名牌背面的针刺得手心生疼。
“我干嘛要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易璐薇着急上火,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你想脏了眼睛?”从容瞥了她一眼。
易璐薇一口火气憋在胸口,想想从容不也是脏眼睛了,“你呢?”
从容耸耸肩,“不就是红果果的男人吗,我见过的。”
易璐薇点头,她懂,竖起大拇指。
“姐妹你厉害,连霍霆琛都能睡到!”
从容尬笑,跟着易璐薇出去把地上散落的两件男装捡了起来。
外面的院子里,孟恬刚刚穿好自己的衣服,眼瞅着从容拿了男人的衣服回去,指甲深深扎进掌心。
”看什么看,还不滚啊!“易璐薇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出。
孟恬转身就走,满肚子的不甘心。
从容扰她的好事,就差一点点了……
从容回了屋内,大致翻了下手中的衣服,一件已经沾了灰的白衬衫,还有一条黑色外裤。
她心里稍稍松了点。
幸好,贴身的还在他身上。
“就我一个人了,快出来把衣服穿上。”从容走到雕花大床前,背过脸,把手伸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才接过她递进去的衣服,窸窸窣窣地穿了,下了床。
从容这才回过脸,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年轻男人,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回清大上学去了,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还和孟恬搞在了一起,说真的,从容有点生气。
大好年华,又是名校学生,他犯不着这么作贱自己。
面前站着的,正是时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