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听我解释。”
程文迟跟在孟恬的身后,一路追着出了电梯来到停车场,伸手去拉她,又被她甩开。
“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心里不平衡,我又把她送给霍二少,她要报复,故意离间我们的感情……”
呯——
狠狠的关门声把程文迟的解释隔绝在车窗外,孟恬降下车窗,“把你前女友那摊子烂事给我解决干净,要是她没来我这里道歉,没乖乖地把我表哥伺候高兴了,我们就拜拜!”
红艳艳的保时捷911一溜烟地开出地库。
呆愣的程文迟吃了一嘴的尾气,抬手拨了拨头发,焦躁地原地转了几圈,他好不容易才搭上了孟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文迟在从容家附近,蹲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阿姨,提着这么多东西呢?”眼见沈芳君提着菜缓缓走来,程文迟堆起一脸的笑,迎了上去。
沈芳君刚刚从超市回来就看到自家女儿的男朋友,正稀奇着,热情地笑道:“文迟啊,下班啦?从容今晚又加班了,你晚饭吃了没?”
“没呢。”程文迟舔了舔嘴角,打起了腹稿。
“走走,去我们家吃去,年轻人老是工作不吃饭会把胃给饿坏了。”沈芳君乐呵呵地拉起程文迟的手。
从她的态度上,程文迟知道了从容压根还没跟她养母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一半。
这样好,方便他发挥。
“阿姨!”程文迟突然就红了眼眶,痛哭出声。
“怎么了这是?”沈芳君被他吓了一大跳。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阿姨,我和从容已经分手了。”程文迟看着沈芳君越睁越大的眼睛,“今天遇到,她和我的女朋友起了口角,我女朋友心疼我,把从容买的一条领带给踩了,那条领带要五千呢,从容一定要我赔……”
“我如果不赔她就要报警把我们抓起来,”程文迟抹了一把脸,“她是律师,她有理,可是那五千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我接下来房租都交不起了……”
沈芳君倒吸一口凉气,凉风窜得脑袋突突疼。
“阿姨帮她把这五千还你。”
“这多不好……”程文迟口嫌体直掏出收款码,看着五千到账,心里一松,“阿姨,我和从容没有缘分,可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亲妈看的……”
沈芳君摆摆手,她的头开始疼了,从容是个有主意的,她干涉不了,只能把女儿欠的钱补上了。
程文迟眼见沈芳君要走,立刻拉住她,他的话还没说完,“阿姨,我生日那天从容来我的生日宴大闹了一通,我女朋友很生气,您能不能劝她来给我女朋友道个歉?”
沈芳君眼前一阵阵发黑,强撑着打起力气。本来年轻人的感情她不愿管,可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她这个当妈的怎么能拖女儿的后腿?
“道歉?”沈芳君一口气憋在胸口,“从容这孩子我一手带大的!她不会错,要有错,那也一定是你的错!”
“阿姨,您不能不讲道理,我过生日,从容上了别的男人的宾利,和人在车上亲嘴,谁对谁错啊?”程文迟一点不提自己干的好事,他就是要钻从容什么都没和沈芳君说的空子!
沈芳君原本就头痛欲裂,这会儿更是摇摇欲坠了,手中的塑料袋跌落在地上,里面买的东西散落一地。
程文迟见她一手扶着头,一手摸索着想要找个扶手稳住身体,远处,车灯晃眼,恶从胆边生。
从容缺钱,他知道。
如果她的养母迫切需要一大笔钱呢?这样,他能雪中送炭,既能得到从容的感激,也能逼从容陪二少……
嘎——
刺耳的急刹声响起,车上,闭着眼睛假寐的霍霆琛猛然睁开眼。
律所里,灯火通明。
从容从商场出来就匆匆赶了回来,晚上组里还要开会,她是趁着晚饭的时间去的商场。
原本打算退完领带就去随便吃点东西,可是被两个倒胃口的人耽搁了,只能空着肚子赶了回来。
推开门,里面几道目光就扎了过来。
“哟,我们这忙得昏天黑地的,某些人还有空去逛街呢?”一个妖艳的女人顺手把手里的文件砸重重砸在桌上,翻了个白眼。
她是从容的主要竞争对手,下一任组长,会从她们两人之间产生。
“从姐,别理她,整天跟个妖精似的,就会编排别人。”小丁上前挽起从容的胳膊。
小丁是从容的大学同学,还是从容介绍她进了律所。
“没事,是我回来迟了。”从容看了眼组长的办公室,能赶得及开会就好。
从容刚刚坐下,包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手机就响了。
“你好,请问是沈芳君女士的女儿吗?”
电话那头,陌生的女声提到了妈妈,从容心头一跳,一股股凉气直窜脑门。
“我是。”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回复。
“您母亲因为车祸被送到人民医院,请你这会儿来我们医院办理……”
轰——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震得从容脑袋嗡嗡作响,猛然站起身,在小丁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抄起包。
“我家里有事要先走……”
组长办公室的门打开,“开会,今天当事人过来……从容你去哪?”
从容的脚步微顿,脑子里几件纷杂的事情混在了一起,今天这场会议很关键,如果她走了,她一直在争取的晋升机会恐怕花落别家,而躺在医院的人是她的妈妈。
“抱歉,我家里有急事,”从容毅然转身解释,随后,快步走出律所。
身后,隐隐飘出不少风凉话。
“有时间逛街没时间开会呢!”
“当事人的时间不是时间啊,约好了今天,她一个律师居然跑了?说出去笑死人了。”
“没瞧见人家提着小香的袋子进来的。”
……
电梯门合上,把律所中的议论声隔绝在外,光滑的不锈钢门上,照出从容微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