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女鬼一拍脑袋,指着她激动道:“好像就叫陈秀玲!”
眼见着姜黎昭脸上的冷笑越扩越大,面色也越来越阴沉,女鬼下意识回想起前几天她在雨夜中拿九天玄雷劈她的样子。
她吞了吞口水,往葫芦里缩了缩。
问道:“你……你认识这个陈秀玲啊?”
“何止是认识啊。”姜黎昭嗤笑一声,语气阴恻恻的,清冷的眸光中满是阴戾之气。
女鬼下意识浑身一颤。
陈秀玲。
可不就是二十年年前,为了自己的让的亲生女儿过上优渥的豪门生活,故意设计,瞒天过海,调包了姜黎昭和姜语然的罪魁祸首吗?
姜黎昭忽然想起前世。
陈秀玲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夜便提前逃之夭夭,消失的无影无踪。
饶是姜家人联系警方把江城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把她找出来。
……原来她是玄门中人。
那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姜语然和她体内不知何时种下的牵命线,她早就有所怀疑,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帮姜语然。
毕竟姜语然那日看见牵命线后的反应,不像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模样。
如今看来,背后帮她的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
陈秀玲。
她怕自己女儿单薄的命数不保险,会将调包之事暴露,于是便将她和姜黎昭的命数调换,如此来保姜语然富贵无忧。
为人母,她可真算得上是为姜语然这个女儿计之深远了。
但是……
姜黎昭忍不住冷冷笑了下。
她不该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姜黎昭语气淡淡的看着女鬼:“我曾在书中看到过,九天玄女的情丝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有引诱世人的能力,使人见之忘忧,可以吸引人不由自主的喜爱吸收了情丝的宿主;而另一半则与其相反,令人见之生恶,是真的吗?”
“当然。”
“好。”姜黎昭点头,扯起嘴角,红唇一翻冷笑问道:“所以,陈秀玲和那个道士,谁拿走了昆仑镜,谁拿走了情丝?”
女鬼看出她身上凛然的杀气,下意识一抖:“这……应该是道士拿走了镜子吧。”
那也就是说,陈秀玲拿走了情丝咯?
“很好。”
姜黎昭阴沉下面色。
调换她的人生,窃取她的命数,这还不够。
陈秀玲还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上了第三重保险——九天玄女的情丝。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她前世时,如此招人厌恶。
怪不得她初回姜家,便上至江城权贵,下至姜家奴仆,人人见她,唯有嫌恶。
怪不得姜语然一直以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万千宠爱,怪不得无论她如何挑衅自己,如何污蔑自己,总有人被下了降头一般对她偏爱,偏宠,偏听,偏信。
宛若天道的宠儿。
怪不得,她在看到那个黑葫芦的第一眼就深觉此物和她之间有极深的联系。
这便一切都通透了。
姜黎昭目光深深地看着女鬼,忽而收起阴沉的面色,转而轻声笑起来。
她道:“昆仑镜碎,情丝被夺,皆因你被我牵累。你我之间有一道因果。”
女鬼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什么?”
姜黎昭却眯起双眼:“意思大概就是,我会帮你。”
“我会帮你找到隐匿极深的陈秀玲,我会设法替你寻回乾坤镜,我会想办法把情丝还给你。”
我还会降下一道九天玄雷,将陈秀玲劈得魂飞魄散。
不过是为了报我自己的仇。
“对了。”姜黎昭抬眸,看着女鬼,“器灵都该有名字吧?我既然要帮你,你叫什么名字?”
“玄女说,世间千生万象皆隐于昆仑镜中,所以她给我赐名叫,千隐。”
“好,千隐。”
……
夜已极深。
姜家别墅附近寂静无边。
姜语然双手紧握成拳,心中郁闷的坐在席梦思软床上,几乎是无意识的将指甲嵌进肉中。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下定决心似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嘟声响了没有一下,对话那头的人便接通了。
仿佛期待这个电话许久了。
“喂?你上次给我的符水根本就没有作用,姜黎昭喝了之后好端端的又活过来了!你给我再想办法!”
姜语然一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全然没有往日在乔芸膝下乖巧温柔的木有。
然而,那侧的人虽然嗓音苍凉,但能听出语带慈祥,明显是软了声音在和她说话:“怎么可能?那是我特意调配的,绝不可能失手。”
“可你就是失手了!”姜语然忍不住就带上了哭腔,她心中觉得十分委屈:“她现在整日在姜家欺负我,姜家那对夫妻却根本不想赶她走,你让我怎么办?!你是我亲妈,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吗?你还不快帮我!”
没错,对面的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陈秀玲。
听她这么说,陈秀玲只下意识觉得心头一痛,她捂着手机:“你等我想想、等我想想……”
“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办法!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用。”姜语然却没有耐心了,留下一句抱怨的话,她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语然?”
听到挂断电话的声音,陈秀玲不甘心的唤了几声,终于还是垂下手。
而姜语然则在挂断电话后,负气的把手机砸到床上。
她算是明白了。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亲生母亲又如何?话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给了她一滴假的符水?
她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把姜黎昭赶出姜家。
然而,就在姜语然为了这个目的感到烦躁的时候,她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旋开了。
门口站着的人,是姜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