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来,将成曼发梢的发丝吹动。
成曼公主站起来,原本呆傻的脸庞,此刻却变得冷毅,那眼眸逐渐燃起恨意。
梁成帝,你对我母亲不闻不问,致使她被人欺负郁郁而终,你又不管不顾将我母亲定为罪妃,将我关禁闭。
我们母女俩,这一生都在你的冷眼、视而不见下如老鼠般苟且偷生。
如今你要和亲的公主,才想起了我,方才那一出戏,做给我看的,真是好笑。
你难道忘了,当初你还是亲王的时,是和我母亲结的婚,利用我母亲家族的势力在朝中迅速扩大势力,扎根自己的亲信。
你的势力开始扩大,盘根错节。
你得到了江山,也得到了数不清的女人,可你就这样将我的母亲抛弃。
对外人说,你们二人从来只是相敬如宾的关系。
真搞笑。
你成了圣上,害怕母亲的家族势力勾结四王造反。
于是用一个不入流的手段将母亲家族静悄悄的毁灭,母亲恐怕至死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我的爷爷,早在她死前一年便在牢中悄悄含恨而终。
掌事姑姑为了保护我,舍身下毒,你大发雷霆,将我禁闭起来,却是我最好的求生之道。
我开始装疯,尝尽了母亲生前尝过的各种冷热苦难。
我想继续装傻下去。
可是你开始叫太医救我,看来你,你需要用到我这颗旗子了。
既然这样,那我便将计就计,我开始装疯的程度变少。
我会让你知道,你用的这颗看似随意丢出去的棋子,会在将来,给予你一个最大的痛苦反击。
成曼公主盯着大门,随后门口传来声音。
“公主,药熬好了。”
成曼随后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蹲在地上,任由冷风吹着,她的目光又开始变得木然。
新的侍女将药端了进来,因为知道方才的事,此刻的她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对着成曼说话。
——
梁成帝回到了颐和殿,继续听着张丞相说话。
“一年前那罪臣梁烨死了,这一年多来,他的党羽也几乎被连根拔起。照常来说,不会再出差池了,可是最近……恐生变故。”
罪臣梁烨就是一年多前企图造反的四王。
梁成帝沉声道,“如何,快说。”
“圣上,八王爷一直以来都不善军事,不喜骑射,只爱书画和听些古琴小曲,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您毫无威胁啊!”
八王爷梁晟,不喜骑射,不会军事,别说拉弓了,连骑马都堪堪。
这样的人是谁,梁成帝也不抱有希望,从小对他也不管教,好在他性格内敛沉静。
梁成帝最放心的便是他。
如今张丞相这么一说,梁成帝皱眉,“你是说,他会造反?他想干掉老子?还是说他是老四的党羽?”
“不,圣上,八王子与四王爷不怎么来往,他与其他皇子公主更是很少交流。总是一人流连于京城的琴馆书坊。”
“但前些日子那被遗漏的四王党羽刘阳下狱后,临死前说……朝中恐有第二个四王,截然不同的四王。”
张丞相这么一分析,梁成帝这生性多疑的人也不由得怀疑起来。
一直以来,八王爷梁晟便不在他的疑心之上,平日里也不太受宠,但由于安静乖巧,他也不必多操心。
所以他对梁晟很少看管,由他做个文人公子,只是张丞相这么一说,梁成帝才发觉,自己有多久没有注意梁晟了?
他不善军事,那如今呢?
如果他对我的皇位有心思,会不会悄悄的,暗中的组织了势力?
疑心一但种下,便不易拔除。
梁成帝抿唇,“暗中注意一下,他的举动,他的行踪。有什么可疑的和他交往的,都和我报备。若是他真有此意,那绝不可留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