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书白了一眼谢知栩,“犟什么!听为娘好好跟你说说。”
庄金蓉眸中黯淡下来,紧咬下唇,随后上前一步,语气怯怯,“表哥,你可是……嫌我的家世不够好?”
谢知栩表情严肃,“这与家世有何关系?”
庄金蓉继续说,“我永安侯府的确是比不上昭远公主的地位,若是与我成婚,表哥的地位也如从前那般,的确不如驸马,也是,小蓉理解,毕竟我庄家的确是比不得云家的。不过,小蓉也曾想过,若是表哥愿意……愿意娶我,即使做妾,我也愿意。”
庄金蓉眸中盈盈,略带泪花,声音颤抖,只觉得下一秒便要掉下珍珠般大小的眼泪。
庄金蓉拿出手帕轻轻擦了两下自己的眼角,并用余光瞥了眼谢知栩。
本以为谢知栩会动容,怜惜地看着她。
谁知谢知栩站在原地,表情一如方才的严肃,并无变化,眸中甚至无多大情绪波澜。
宋佳书连忙安慰庄金蓉,“什么做妾,别瞎说。”,随后又瞪了眼谢知栩,“小蓉都哭了,你还愣着干嘛?”
谢知栩眸中幽深,“表妹,婚嫁乃两情相悦,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无论平妻亦或是妾,我都不会再次娶,这与你的身世无关,夜里凉了,表妹和母亲且回去休息吧,切莫着凉。”
谢知栩说完,并未多停留,而是转身便走。
宋佳书喊了几声,谢知栩并未停下,直到谢知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这孩子,犟的很。”
谢知栩的话太过绝情,庄金蓉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庄金蓉也自知自己方才的眼泪,并未起到作用,也就收起了眼泪。
“姨娘,不怪表哥,表哥如此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妻子,更是叫小蓉钦佩、爱慕。表哥说得对,婚嫁乃是两情相悦,既对我无男女之情,那小蓉也就不强求了。姨娘,天冷,我先回去洗漱了。”
庄金蓉面色忧郁,转身也走了,背影飘摇,看着实在可怜。
宋佳书看着庄金蓉的背影,心里摇摆不定,自语道,“小蓉如此一往情深,知栩如此不开窍,岂非叫一良人负了心?那云落昭,对知栩并非真心,如何能叫知栩被蒙蔽至此……”
……
大雪漫漫。
翌日。
宋佳书因为庄金蓉昨晚的一番话睡不着,一直在想该如何撮合他们二人。
而另外一边,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庄金蓉。
庄金蓉此刻在卧室内,手握一把小刀,仔细地将小刀放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犹豫了几下,还是将小刀放下了。
她记得,家里人曾说过,平江侯府的表姑,之前为了嫁给那个普通木匠,不惜以死相逼,就是以割腕来相逼,最后便成功了。
庄金蓉眸中晦暗不明,如今离下月初十不剩多久了。
若是不能嫁与表哥……
庄金蓉将小刀放下,拿出笔墨,写下了一封信,出门叫下人寄回了永安侯府,还特意嘱咐了下人不要告诉母亲宋家慧。
下人虽不清楚,但还是表示会守口如瓶。
信上写,父亲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