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急匆匆的背影,如果不是他们之中,一个是他舅舅,一个是他表叔,他……
等两人离开后,他才看向慕容翊,轻声道:“皇叔可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好不容易抓到夜无忧,如果没有准备,皇叔怎么可能把人关在刑部大牢?
而且,刚才皇叔没有阻止何国舅与凤国公,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让他们去闹一闹,世人都知道夜无忧被关在那里了,前朝余孽肯定会想方设法救人,到时候就能顺藤摸瓜将所有人都揪出来了。
慕容翊抬头看他两眼,才淡笑道:“夜无忧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
说完,他也起身离开。
皇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皇叔做事肯定有分寸的,一个傻子就算被救走……
等等!
傻子?
皇叔刚才说,夜无忧成了傻子?
他莫名的打了个激灵,天啊,皇叔到底做了什么?
夜无忧是谁啊?背后暗中操控了多少事件?可那样的一个人,竟然被弄成了傻子?
而且,用一个傻子,来把剩下的前朝余孽钓出来,皇叔这一招,实在是高。
何国舅与凤国公两人匆匆赶到刑部,大步往里面闯。
“老郭呢?赶紧让他出来见我们。”
郭老从房间里走出来,迎上两人,脸上是无奈的苦笑。
“两位怎么想到到老夫这里来了?”
凤国公压低声音道:“皇爷的人是不是送了一个人来你这边?现在关在哪里?”
郭老奇怪地打量两人:“你们说的是刚才皇叔派人送来的宫彦?关在里面呢。”
“怎么了吗?你们这匆匆的,可是皇上下了什么命令?”
当时皇叔的人把人送来,只说那个人是去年投毒案的主谋,也是西川国当时最年轻的丞相宫彦。
所以,他把人关进里面去了。
但很快,他的人就来禀报,说那个人,似乎是个傻子。
这不,他刚从里面出来呢,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看看,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得关进天牢里。”凤国公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去。
郭尚书皱了皱眉,才道:“应该不至于吧?一个傻子,应该不会有人来救的吧?”
匆匆往里面走的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同时回身看向他,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宫彦现在就是一个傻子,而且,他的武力也被废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至于押进天牢吗?”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低呼:“傻子?废人?”
宫彦他们去年是见过的,非常睿智的一个青年,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成了西川国的丞相。
就算是他易容成侍卫跟在韩祈身边,也非一般,怎么可能是傻子,废人?
“我骗你们干什么?我也刚去看了出来呢,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想来应该也很快到了。”
郭尚书交代属下,一会太医到了后将人请进去,他带着两人往大牢里走去。
虽然他们判断,宫彦已经变成废人了,也不敢大意。
何国舅与凤国公两人不敢相信,跟着到了大牢。
看到蹲在里面看蚂蚁搬家的青年,两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就是西川国去年的年轻丞相,前朝余孽夜无忧?”
郭尚书轻抚胡子,很满意两人的表现。
他自己震惊了那么久,他们要是没有表情,岂不是显得他很没用?
“正是他。”
“大人,何太医到了。”属下带着何太医走进来。
郭尚书让人把牢门打开,对何太医道:“有劳何太医了,这位犯人很重要,你给他看看是装傻,还是真傻。”
何太医点头,走进去给夜无忧检查。
夜无忧这回傻得很彻底,看到人进来也只是傻笑,还把手伸进嘴里含着,口水顺着流下来也只是嘻嘻傻笑。
何太医暗暗摇头,给他仔细把脉,好一会儿才放开,又仔细打量他的神色。
好一会儿,他才出来,对三位大人道:“回大人,此子的脉搏凌乱,时而微弱时而消失,滞涩难行,确实是受了大刺激导致大脑凌乱。”
三人相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他:“也就是说,他真的傻了?”
“原则上应该是这样的。”
三人顿了顿,也不计较他的说法了。
凤国公问道:“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老夫没有这样的能力,就不知道鬼医有没有那样的手段了。”
三人摆手,让他离开。
“现在,你们可相信了?”郭尚书看着两人道。
何国舅现在回过神来:“果然还得是皇爷,难怪他一点也不担心地将人送到你这里来。”
“是啊,刚才我们出来时,他也没有阻止,只怕也是想利用我俩这样闹一场,让那些人知道,好来救人?”
“皇爷做事,一向都是走一步看三步,果然不假。”
“老郭啊,后面你可要小心啊,只怕你这里,很快就不得平静了。”
郭尚书此时也想到了这一点上,顿时脸黑了。
“两位舅爷,你们总不会不管了吧?”
“这可是你的地盘,我们管什么管?”何国舅现在一身轻松,一点也不介意皇爷拿他们当枪使了。
凤国公也拍拍郭尚书的肩膀:“老郭啊,皇爷将人送到你这里,那是信任你,你可不能辜负了皇爷的信任啊。”
两人说着往外面走去。
郭尚书气呼呼地追上去,他敢肯定,这两人就是在幸灾乐祸。
……
韩祈走在大街上,他其实哪有心情逛街?
他就是想出来看看西川的使臣有没有到了。
母妃那么疼他,肯定会派人来悄悄联系他,看他的。
但他打听了,西川国的使臣还没有进京。
他无聊,也不想回宫,便随意走进一家茶楼,想听听天南地北的消息。
万寿节可不止各国使臣,各地藩王,还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奇人。
他被困在宫里,身边也没有了自己人,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他想打听些消息再回宫,否则下次出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