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公子,你叫我姗姗便好。”她红着脸小声道。
宫彦轻笑起来,笑声愉悦:“那你也别叫我什么宫公子了,叫我阿彦就好。”
慕容姗抬眸看他,男子眉眼间都染上笑意,显然是很开心的。
她也放开了不少,伸手端起茶碗,牛饮了一大碗,才将茶碗放下。
“阿彦,你给我写的信,是真的?”
她忽然有种像在做梦的感觉,阿彦对她实在太好了,让她舍不得从梦中醒过来。
“我今天约姗姗出来,也正是为了商量这件事,不知道姗姗的心意……”
“自然是喜欢的。”慕容姗迫不及待地说道:“阿彦,我心中是欢喜的。”
宫彦眉眼间的笑意更浓,随后又染上淡淡的忧愁。
那样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哪怕染上淡淡的忧愁,那也是一种风景。
可慕容姗心疼啊,她现在恨不得把她自己能拿出的,所有美好都送到眼前这个男子面前来。
“阿彦这是怎么了?”
宫彦幽幽一叹,声音带上几分飘渺之意。
“姗姗这样的身份地位,终究是我妄想了。”
慕容姗见不得美男子如此,着急地伸手拉上他的手。
他的手修长白晳,手指骨节分明,手形很美。
因为她抓上来,那只完美的手,轻颤了下。
宫彦睨了一眼覆在自己手上的那两只手,强行忍下来了。
“阿彦,不是你妄想,我会排除一切万难的。”
宫彦轻轻一叹:“姗姗,你也别哄我了,我知道你也是无奈的,如果皇叔要把你送到别的国家,你也没办法。”
“阿彦,我们可以私奔的,我愿意跟你一起回西川国。”
宫彦的心尖儿都颤了两下,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弃了身份和名声,那样,你以后也会被人指着脊梁骨的。”
他的声音更黯哑了几分:“姗姗,真的那样,我会心疼的。”
慕容姗听到他全部为自己着想的话,心更软了。
“那怎么办?我让父王进宫求皇上,让他把我送到西川去。”
宫彦轻轻道:“姗姗,你这个傻丫头,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吗?要送你去和亲的人,根本就不是皇上。”
慕容姗被他一声傻丫头叫得,心软了又软,坐在那里傻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听到傻丫头三个字,她会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那种感觉,就仿佛,她早已经听过无数次,那样的叹息,那样宠溺的语气,仿佛,来自前世……
她回过神来,声音更柔软,恨不得现在就抱着美男子好好安慰。
“阿彦,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宫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要委屈一下姗姗,我怎么舍得?”
“阿彦你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受些委屈,我也心甘情愿。”
连私奔她都说出来了,还怕受些小委屈吗?
宫彦眉眼间的忧愁缓缓松了些,温声道:“你昨天是不小心招惹到皇叔的那个未婚妻身上,才会落得被送和亲的下场。”
“当然,我是高兴的,只有你和亲,我才能有机会,否则,你爹娘断然不可能把你……”
“解铃还需系铃人,姗姗想要如愿到西川,还需要,那位沈家小姐开口说两句中听话才行。”
“但姗姗昨天与她发生过冲突,她肯定不乐意为姗姗说好话。”
宫彦说着,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份礼盒,摆在桌上。
“姗姗,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品,你送到沈家,让她为你说两句好话,成全我们,可好?”
慕容姗听说让她给沈菁茹送礼,心中升起排斥感。
凭什么要她给那个贱女人送礼?还是阿彦亲手备下的礼物,凭什么?
宫彦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条手链。
手链是红珊瑚串成,非常精致美丽,在阳光下灿烂夺目。
宫彦轻轻为她戴上手,温声道:“这是我为姗姗专门准备的,来自南海深处的红珊瑚手串,衬姗姗的皮肤,最是美丽。”
“所以,姗姗愿意为了我,受那点委屈吗?”
红珊瑚手串非常精致,慕容姗的皮肤本来也白皙,戴上这手串,将手腕衬托得仿佛一幅唯美的画作。
她自己就看呆了眼。
“好美!”宫彦似梦幻一般的声音传来,将慕容姗拉回现实。
察觉到男子还拉着自己的手,她感觉脑袋充血,浑身发软,哪里还介意受那么点儿小委屈?
“阿彦,你放心,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我会求她为我说好话,让我能到西川去。”
宫彦感动不已:“姗姗,委屈你了,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慕容姗芳心有如小鹿乱撞,人悄悄往那边歪过去,想靠入他怀里。
宫彦眸色幽深地看着她,温声道:“姗姗,现在沈家的客人,应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那些男人还没有回家,现在你去正合适,不会太过难堪。”
慕容姗见他连这些都为她想好了,更是感动不已。
她也温声道:“阿彦,你放心,我一会就前往沈家,定然会让她答应我的。”
宫彦又温言软语地说了些动听的情话,直把慕容姗哄得,恨不得现在马上与他入洞房。
最后饮完一壶茶水,又吃了两份点心,他才催促她赶紧行动,免得被人看到尴尬。
慕容姗听话,约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便提着宫彦准备好的礼物出了茶楼。
宫彦站在二楼雅间的窗口,从窗户看出去,看到她走到路边,随意雇了一辆马车,往沈府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踪迹了,他才转身,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随后,他转身出去,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才带着小厮离开。
沈家的女人,又送走一批客人,想着这个时候了,应该没什么人了,正想关门,又看到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
“这个时候了,还有人过来?”
沈李氏抬手轻拍了拍笑得有些僵的脸庞,沈家进京两个多月,虽然也会有些生意上的应酬,但都是在外面。
沈府,几乎都没有什么人踏足。
今天一天,她们接待这些送礼的人,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她感觉脸上有些麻木了。
“看这马车,不像是哪个府上的?”
“难道只是来送礼的?”
“或许只是府中低调。”
“不管如何,上门是客,咱们不能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