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厉采曼在听到我的话,突然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尖叫般地质问我:“你,你是疯了吗?”
我端着优雅,微笑:“怎么会觉得我疯了呢?厉夫人不是来找我道歉的吗?不是来求我回去劝你儿子的吗?你儿子性命担忧呢……”
她狠狠瞪着我,嘴角因愤怒而扭曲:“那你也不能让我给你下跪,我就算不是你婆婆了,我也是你长辈,我什么身份?怎么会给你这种人下跪?”
我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回应:“哦,不跟我道歉没关系,你儿子的死活跟我也没关系。”
王妈在一旁焦急地搓着手,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先生现在还把自己关在房间喝酒呢……这怎么办呢……他这样会喝死自己的。”
厉采曼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她眼中充满了憎恨与不屑:“想让我给你下跪?你做梦吧,什么东西?”
说完,她整理了下肩上昂贵的防晒披肩,背脊挺直,给了我一个轻蔑的白眼,傲慢自大的的转身,脚上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咚”声。
王妈焦急地跟在她身后,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夫人,夫人,您就这样走了,先生他……”
但厉采曼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的步伐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停顿。
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竟泛起了一丝丝心疼,心疼严谵。
我本以为,厉采曼会为了严谵而下跪,毕竟哪个做母亲的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可是,她比我想象的还有冷血,她把尊严看的比任何都重要……
她其实从来没有多爱自己的儿子,只是爱他给自己带来的荣华和虚弱。
我耳边回荡着花拯跟王妈的话,胸口感到一股沉重的压抑,呼吸急促。
叶晗在身后温柔的说:“要是很担心,回去看看吧。”
我点头,刚打算离开,宁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景姝姐,我……我……我看见严总被送到急诊室了,情况好像很危机。”
我身子一晃,冷汗涔涔,颤抖着嗓音问:“在……在哪儿?”
她说:‘我带你去。’
我跟着宁萌来到二楼急诊室的抢救室,门外等待的是花拯跟他的总助苏天。
花拯一瞥见我,生得男女难辨的脸上怒意横生,那双细长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我,愤怒地咆哮:“你特么的……”
我平静地仰视着他。
他突然一顿,随即改口:“你是想害死他吗?你这个死女人!如果他有个万一,我绝不会放过你。”
宁萌在一旁不满地瞪着他,反驳道:“你骂谁呢?严总的事情跟景姝姐有什么关系?”
花拯轻蔑地扫了宁萌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哪里来的小屁孩,别在这里添乱,滚一边玩去。”
宁萌气得踮起脚,指着他说:“你姐我21岁了,你才小屁孩,你全家都小屁孩。”
花拯的面色瞬间变得狠厉
宁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躲到了我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哆嗦着说:“你……你想干嘛?不会想打我吧?有本事来啊?”
花拯翻了个白眼,吐出两个字:“幼稚。”
我轻声问他:“严谵,他,怎么样了?”
花拯轻哼一声,仿佛是对我的关心不屑一顾,他转身坐在了长椅上,二郎腿一翘,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漠地说:“他的情况,与你又何干?你如今不是已经攀上了他的小舅舅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那他今晚喝了多少酒?”
他伸了个懒腰,长臂舒展地搭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答道:“酒么,喝的是五星茅台,数量嘛……也就三四瓶的样子,人嘛,反正鬼门关走了一趟。”
我闻言,心中一紧,虽然知道严谵的酒量不俗,但三四瓶的白酒,加上又是感冒高烧,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苏天也在旁边开口:“太太……”
他想了想,改口:“景小姐,严总最近一直身体不好,前段时间还胃炎发作了,现在又是感冒又是喝酒,我是真的担心你,希望他没事,等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胃炎发作?
他一直都有胃炎的,但是跟我在一起就没有发作过。
我们大概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医生才走出来,花拯先上前询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眉头紧锁,沉声说:“这位病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明明就患有胃炎,为何还要饮酒?更糟糕的是,他还感冒高烧,这样大量饮酒,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心中一紧。
医生接着说:“他原本就有胃炎,再加上高烧不退,身体机能本就大打折扣。而此刻大量饮酒,对肝肾的造成极大负担,造成肝肾功能的损害。胃黏膜也严重损伤,就引发了大出血。”
“现在情况稳定了,但是病人需要留在医院接受细致的照料与治疗。”
他微微蹙眉,继续叮嘱:“切记,这段期间必须杜绝任何酒精的摄入。未来,也请尽量减少饮酒,因为健康是无可替代的财富。现在的年轻人啊,常常在面对压力时选择逃避,借酒消愁,都不知道珍惜身体。”
随后,严谵被缓缓推出手术室,送往了监护室。
我焦急地想要跟进去,却被花拯伸手拦下,他排斥道:“当他在大雨中淋得湿透时,你怎么没有阻止?当他沉溺于酒精的麻痹时,你又怎么没有及时劝?现在,他死不了了,你又在这里假惺惺担心?”
我默然,退后几步。
我隔着玻璃窗看见他正躺在床上输液,人也是昏迷状态中,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我也算松了一口气。
宁萌挽着我的手说:“景姝姐,咱们走吧,这人态度真差。”
我点头,回到了叶晗的病房。
叶晗问我:“他怎么样了?”
宁萌把他的情况告诉了叶晗,叶晗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厉总刚刚来过,好像要跟你说关于博美雅的事,不过,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