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刹那间,我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深渊,全身的血液如同被冻结,缓缓倒流。
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与愤怒涌上心头,我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踉跄地后退,情绪彻底失控,我几乎是又哭又笑:“你还是不信我……你总是不信我……从来,都不肯信我……”
他见状,急忙上前,想要再次将我拥入怀中。
然而,我却在那一刹那,捡起了地上散落的红酒瓶碎片,毫不迟疑地在手腕上划过,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那疼痛,似乎能短暂地驱散我心中的绝望与无助。
我笑着说:“你不要过来哦。”
他脚步顿在原地,确实不敢再靠近我,红着眼眶,神色痛苦道:“你不要这样,我信你,我都信你,我们回去好不好。”
博美雅立马开口:“谵,我真没有在高中的时候派人强奸她,既然我没有派人强奸她,那她又承认自己确实跟人发生关系,那验孕棒跟堕胎,也都是真的……”
她盯着我,问:“那你要怎么解释呢?”
我咬着唇,确实解释不出来。
博美雅见我如此,放松地笑了一笑:“承认就那么难吗?”
“承认什么?她根本就没有被强奸。”
一道柔弱却饱含愤怒的嗓音伴随着大门被推开的声响一起传来。
我抬头望去,看见了叶晗,她身穿着病服,身形单薄瘦弱,苍白的脸上泪流满面。
她身侧,站立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五官深邃,犹如一位艺术家笔下的完美雕塑,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异域的神秘与优雅。
此刻,他身着一袭黑色西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戾气息,仿佛刚从深不见底的地狱中走出,带着无尽的冷漠与威严。
“景姝……”
叶晗痛声喊我的名字,然后朝着我跑来。
紧接着,门外如潮水般涌入三十名身着黑衣的保镖。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惶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有人窃窃私语,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个保镖是几个意思?厉焱,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王灿怒喝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立刻给我滚出去!”
厉焱第一次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到我跟前,当看见叶晗已经紧紧拥抱着我,他只是站在我们身侧,微微抬手,两名身材魁梧、肌肉健硕的男人便立刻上前,开始对王灿进行拳打脚踢。
王灿发出惨叫声,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外面的保镖呢?是干什么吃的?”
其中一名保镖回:“外面那些保镖已经被我们干趴下了。”
康少也毕竟见过世面的人,面对眼前的混乱时,依然保持着相对的冷静,沉声问道:“你们胆子太大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过就是供你们这些废物玩的肮脏厕所。”
厉焱冷幽幽地出声。
随着他的回答,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也冲向康少,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康少的惨叫和王灿的呼喊交织在一起。
所有人都吓得发抖,甚至在保镖的钳制下,个个蹲下身子抱着头。
博美雅原本被吓得连连后退,但她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声音娇媚而嗲气:“哎呀,原来是厉总您大驾光临啊?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她自诩为景瑜的亲密闺蜜在这混乱的局势中,试图以自己的身份、魅力来缓和气氛:“这是做什么呢?怎么来这里带这么多保镖啊?我们大家只是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而已……”
厉焱并未对她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应,反而微微弯腰,轻轻地捞起一把高脚椅。
博美雅的目光落在厉焱手中的高脚椅上,随即转向王萍,说:“还不快去给厉总找张更舒适的椅子来?”
王萍刚欲转身,却只见厉焱的手腕突然一抖,原本稳稳握在手中的高脚椅,猛地砸向博美雅。
砰的一声,高脚椅狠狠地砸在博美雅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痛苦地惨叫一声,额头瞬间溢出了鲜血。她痛得几乎无法站立,只能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头,不敢置信的问:“厉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打你的意思,怎么?脑子被驴踢了,这个都不懂?”
厉焱嗓音阴冷。
王萍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袁子梦也躲在人群后面。
鲍晓曼也朝着言湛挪动。
叶晗紧紧地拥抱着我,她的肩膀颤抖着,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连贯成句:“景姝……对……对不起,我们,我们来晚了。你……你没事吧?”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试图用我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安慰她:“那个,我真的没事,别担心,我一点儿事也没有。”
然而,她并不相信我的话,她松开我,开始在我身上仔细打量,那双温柔的眼睛中满是担忧与心痛。
当看见我苍白如纸的脸庞,上面没有一丝血色,看见我额头溢出血迹的撞伤,又看见我手腕上那道血口,鲜红的颜色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我那双已经染得通红的双脚上,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地哭喊出声:“这……这还叫没事?
她指着博美雅、指着那一群已经被保镖制止的人,通红着眼眶:“是不是他们欺负的,是不是?”
她忽然站起身,嘶哑着嗓音大声呵斥:“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景姝,你们是不是都没有人性啊?为什么世界上有你们这么恶毒的人?你们不怕遭天谴吗?”
博美雅捂住额头,缓缓站起身,她说:“叶晗……怎么能说我们是在欺负她呢?是她先欺骗了严总,是她高中的时候跟外面的野男人乱搞……”
一向柔弱的叶晗忽然冲上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博美雅的脸上。
博美雅面色一狠,刚想反手,一名保镖立马制止她,阴冷道:“给我老实点。”
叶晗愤怒的咆哮责:“她清清白白的,你这个恶毒的毒妇,为什么一直不放过她?她没有跟什么野男人上床,被强奸的人也不是她……”
“叶晗……”
我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颤抖得几乎要碎裂,带着无尽的哀痛与恳求。
“你不可以。”
我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仍努力想要阻止她即将出口的话语。
我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但双腿无力支撑起我的身躯。就在我即将跌落的瞬间,厉焱及时出现,稳稳地扶住了我,然后轻柔地将我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鲜血淋漓的双脚上,眼中充满了惊愕与心疼,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双脚,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目光在伤口上徘徊,声音哽咽道:“很……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