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请京兆尹!”服满得意的大声吼了一句。
她身侧的一个小道长,听话的离开。
孙老夫人面露难色,有点不安且疑惑的看了一眼扶容,扶容半垂眸,避开了她的视线,她们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了皇甫采薇的眼中。
总感觉,她们不像是有深仇大恨。
可舅母死了,对杀害舅母的凶手,外祖母怎会如此大度?皇甫采薇晃动脑袋,想着:我肯定是想错了。
孙府的哀乐戚戚沥沥,厅堂里的来宾,也都交头接耳。
来的多是一些家中亲戚,对适才发生的事,大家都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当真若是外面那个宁王妃害的孙夫人,他们既担心不能沉冤得雪,也担心会祸及自身。
“这若是当真是宁王妃做的,那,此事怕是要闹去皇上那吧?”
“谁说不是呢,咱们还是观望吧。”
“我只是远亲,还是先回去,不参与这件事了。”
……
有人留下,也有人走。
这些孙老夫人都看在眼里,孙夫人娘家的人,还没赶到,来的多是一些,孙府本就在京都有些血缘关系之人。
那些血亲或远或近。
“祖母,您去歇歇吧,京兆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皇甫采薇上前,搀扶羸弱得好似,风一吹就会晕倒的孙老夫人。
孙老夫人缓缓颔首,拍了拍采薇的手,再看看自己女儿,心里猛然疼的厉害。
这个外孙女,比她那女儿顶用多了。
孙氏一来,就唯恐天下不乱,皇甫采薇倒是很乖巧,一直想着息事宁人,也想着调查清楚真相。
她暗自感慨:英王妃把这个外孙女,教导的不错。
京兆府。
得知孙家要来请自己,本来是不愿意的:“孙家怎么又要我过去,本官每日里事情那么多,总是不停地围绕孙家转了吗?不去!”
“大人,好像是服满道长以及宁王妃也在。”
“什么?”
京兆尹立马扶了扶自己的乌纱帽,刚才起来的太快,乌纱帽差一点都要掉下来,他不安道:“宁王妃也在?”
“对!”
“快去,赶紧的备车!”
在路上的时候,京兆尹一直冒冷汗,他可是知晓,宁王对这个王妃多么的好,虽然看起来,宁王冷冷的,可暗地里对这个王妃,那可是关怀备至。
另一个服满也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自己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在京都为官就是这样,即便是百姓眼里,是个大官,可自己才知道,在这些王孙贵胄面前,官职算什么啊!
皇家血脉才是最大!
急匆匆来到孙府,看到那么多白绫,京兆尹就知道事情不对劲,最近的流言蜚语,其实他是知晓的。
只是不曾想,自己竟然也被参合其中了。
这京都,每日里死的人多了去了,他哪里能一个个的都去追问缘由。
现在是被卷入其中了,怕是不管也要管。
“京兆尹到!”
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京兆尹走了进去,先是给扶容行礼再就是孙老夫人,随后还客客气气的跟服满说了几句,随后才道:“各位,请坐请坐。”
他见这阵仗,差一点大汗淋漓。
“大人,此番请你来,是想要让你断案的!”服满有些急不可耐道。
扶容暂时观望态度,等着看京兆尹怎么回答。
京兆尹很精明,他严肃道:“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既然是人死了,还是入土为安比较重要吧。”
“你这是想要包庇宁王妃吗?”服满呵斥。
京兆尹也来了脾气,他还没开始说话呢,就被扯上包庇了:“道长,此言不真,老夫办案一切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那就赶紧的验尸!”
服满说完后,甚至还语带威胁:“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即便是告去皇后那,也要为孙夫人,寻求一个真相!”
“没错,还请大人秉公办理!”孙氏也上前说话。
京兆尹看向孙老夫人:“此事,你老也是觉得,需要仵作来验尸吗?孙夫人可是一个女子,一旦验尸的话……”
后面的话,不言而明。
孙老夫人点头,似乎很坚定:“对,验!”
皇甫采薇想要劝说被孙氏给拦下。
京兆尹了解了一番,流言蜚语说是宁王妃,可这到底是不是,谁也不知道啊,他为难的跟扶容道:“王妃,这怕是要查一查了。”
“那就查啊,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不在乎。只是若是我是清白的,还请到时候大人给个见证。”
扶容看似在跟京兆尹说话,看向的却是服满。
京兆尹左右为难,一个是宁王妃,一个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他哪里都得罪不起啊。
他只好装晕。
突然“噗通”一声,京兆尹晕倒了。
孙老夫人立马道:“快,找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府中大夫来了,检查一番后道:“老夫人,大人这是中暑了,怕是要休息一下。”
扶容敏锐的发现,京兆尹压根没事,只是装晕呢,这个老狐狸,居然不想参与这件事,真够狡猾的。
如今晕倒了,倒是不用参与了似的。
就在这时候,服满突然道:“中暑?我这里有符箓,正好可以帮他解暑。”
服满是皇后看中之人,大家都觉得她法术高超,只是这些不在宫中之人,见识的也少。
大家都凑过来,想要看服满怎么施法。
京兆尹有点害怕,当心自己的装晕在用了符箓之后,反而成了真的晕。
扶容看出来了,不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当扶容看到服满拿出的符箓中带着一丝黑气,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她这是想要用邪术!
“等等!”
扶容来到京兆尹耳际,低声道:“大人,你要是还装晕,一会可就不好办了。”
说话之际,她拿出银针,有模有样的扎针。
京兆尹趁机醒来:“刚才我是怎么了?”
“大人,你中暑了!”
“哦,这样啊,还请给我一杯凉茶。”京兆尹气喘吁吁道。
服满厌恶的看向扶容,她刚才又坏了她的好事了。本来服满想要控制京兆尹让他为自己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