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焌不悦地抿了抿嘴角,眼神灰暗地盯着扶容:“你应该称呼陛下为父皇。”他的语气有些固执阴暗,“你究竟何时能记住自己是宁王妃?”
淫咒随着气血上涌,一直在血脉中缓慢蔓延,扶容只能抓住自己的手腕,神态有些勉强的表情。
皇甫焌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只以为是她对自己不满,于是心里更是生气起来。
他们回家的路上,太子那边更是热闹。
因为皇后那边认出来庄绾绾的身份,于是皇帝立刻让人将秦远朝找到。
彼时秦远朝还浑身是水,看着很是狼狈。
他被叫到皇帝面前的时候,太子和庄绾绾立在一旁,两人神色各异,太子是眉眼浮现烦躁,贪婪的眼神偶尔还看向秦云和秦霜的方向。
秦远朝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他心下默默地做了决定。
皇帝看着秦远朝如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皱眉说:“今日还真是多灾多难啊。秦爱卿,你这又是怎么了?”
秦远朝声音端正地说:“回陛下,臣不慎掉入了池塘,衣帽不端望陛下见谅。”
皇帝还是皱着眉,他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庄绾绾说:“你可认识这个女子啊,朕听说她住在你家里,这件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
秦远朝抬头冷漠地看了一眼庄绾绾,然后又低头对皇帝说:“其实庄绾绾是微臣父亲副将的女儿,为了报答庄副将这个恩情,我母亲下决定让我迎娶绾绾。”
“只不过,我一直都还没带着她见过您和皇后,没想到今日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见到的。”
庄绾绾在旁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跪着的人,要知道她刚才醒过来看到太子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但秦远朝居然愿意在众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
皇帝也倒抽一口气,然后皱着眉看向太子:“太子,你可知罪?”
只见太子脸色难看地走出来:“儿臣知罪,这…儿臣好像被人迷晕了,并不知道…如何到这步田地的。”
秦远朝跪在地上冷笑着问:“太子殿下的意思,难道是微臣的未婚妻主动上了你的床?”
闻言,庄绾绾吓得跪在地上:“我我…我没有。”
秦远朝仍然朝着皇上行礼,目光如炬地说道:“陛下,不管如何说,太子同臣妻有染,臣不能接受太子毫无罪惩的离开!”
满朝上下谁人不知道秦远朝家里的事情,本就是烈士之后,如今边境还有长子助阵,若是现在因这事拂了他的面子,怕是将来要被御史参死!
皇帝立刻明晰了其中利害,他转身看向太子怒喝说道:“来人啊,太子失德失信、接风宴上居然由此作为,实在难堪大任。命其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将人随意放出来!”
“父皇,儿臣……”太子慌张地看了一眼庄绾绾,然后皱眉说,“儿臣真的不知道是个女子啊!”
秦远朝冷厉地开口质问:“那太子殿下以为是谁?”
太子下意识看向秦霜和秦云,而后两者也不甘示弱地看着他,眼神亮得像两匹小狼。
皇帝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看到那边是秦霜和秦云的时候,心里微微一凉骂道:“看什么呢!难道问你还问错了不成!”
太子被吓得一缩,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最终这事还是止步于宫闱,没有闹到朝堂上面去,庄绾绾被秦远朝带回来秦府,始终想要和秦远朝解释,但秦远朝冷脸相待,并且让她单独坐一架马车。
……
在回宁王府的路上,皇甫焌和扶容在马车上剑拔弩张。
虽然扶容大半精力都在牵制着体内的淫咒,但剩下的余力也没给皇甫焌什么好脸色。
“你今日和秦远朝可是约好了要在后殿见面?”皇甫焌低沉着声音开口。
扶容握着自己的手腕,体内已然波涛汹涌,但语气仍然淡定地说:“没有。”
“那他为何忽然出去找你,还是在宴会没有结束的时候。”皇甫焌执着地问。
扶容态度仍然冷淡:“你去问他。”
这样的语气将皇甫焌彻底激怒,他一把拉着扶容的胳膊,怒目圆瞪地看着扶容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
扶容忽然被扯了一下,对上皇甫焌不满地眼神,她气息忽然间就乱了,淫咒趁乱蔓延了起来,扶容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燥热。
“放手,停车!”
扶容用力将皇甫焌的手挥开,朝着马车外的车夫大喝了一声,随即将帘子掀开跳下了马车。
但是扶容气息不稳,刚刚跳下马车,脚一软就跌倒在地上了。
立刻跟着跳下来的皇甫焌见状才发现不对劲,就算是扶容平时在柔弱也不会连站都站不稳。
“你到底怎么了?”
皇甫焌立刻将扶容抱了起来,用衣袖遮挡着扶容的脸,然后将人扶回车上。
淫咒已经蔓延开来,扶容无法控制淫咒,只能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神志,她无意识地抓着皇甫焌的袖子。
“回王府,快。”扶容靠在皇甫焌的身上,吐出来的热气打在皇甫焌的胸口,让他的手无处安放最后只能轻轻地搭在扶容的肩膀上。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扶容沙哑的声音响起:“刚才…你去看过太子在偏殿的模样了?”
皇甫焌皱了皱眉,他低头看向扶容问:“你去过了?”
“若不是我去了,那床上的人怕是就不是庄绾绾了。”提起那淫咒之术,扶容语气还满是戾气。
皇甫焌却以为是那太子对扶容有臆想,他惊讶地问:“太子对你?”
“不是我。”
扶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还是挣扎着说:“是小云和小霜,他让人给小云和小霜下了淫咒,该死的混账,早晚要将他剁碎了当花肥,还有那个…庄绾绾……”
她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晰,嘴里说的话也越发不受控制,忽然间伸手摸上皇甫焌的脸。
“皇甫焌,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很少听到扶容叫自己全名,皇甫焌又忽然被她摸了脸,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扶容,你…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区区邪咒能奈我何?”
虽然话如此说,但扶容将皇甫焌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