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咒和其他巫蛊不一样,它并不是要人命的毒虫,而是时刻影响中蛊人的心神,使人浑身发热、大脑不清醒,只剩下动物本能的交配欲望。
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扶容去蒯了一瓢井水,朝着秦霜和秦云倒了下去。
井水本就比其他更凉,两个女孩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扶容::“表…表姐?”
扶容露出和善的笑容说:“宴会开始了,快去换衣裳吧,别耽误了鹿鸣宴。”
秦霜和秦云看着自己半湿的衣裳,又看见了地上的两个人,大约怎么回事也想明白了,她俩咬着牙说:“我回去就要告诉二哥哥,他们两个完了!”
“好,千万别忘了告状。”
扶容强压着体内的燥热,她拍了拍两个人说:“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先跟着下人去换衣裳。若是有人问起我来,你们两个就说不知道。”
秦霜担心地抓着扶容的手说:“那可以吗,倘若是皇上或者皇后怪罪下来,这……”
“无碍。”
扶容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说:“又不止是我一个人没去,没道理只怪罪我一个人吧?”
如此,两个小女孩才算是安心下来,怪怪地跟着太监去换衣裳看。
鹿鸣殿的金钟还在响着,一声声地催促着客人快去参加。
但扶容专心地将太子和庄绾绾拖到了一张床上,然后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西偏殿。
她心里觉着憋闷的很,因为这巫蛊显然不是庄绾绾控制的。那控制巫蛊的人不在这里,那她会是谁,又会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的鹿鸣殿的正殿上,皇甫焌假借着喝酒的姿势,已经将全场人反复看了三遍了,但还是没有找到扶容的踪迹。
没一会儿,最后一批女眷入场了,秦云和秦霜赶上了最后一批,她们走在人群之后,瞧瞧抬头看到了位置上的秦远朝。
两人心中的委屈之情一下涌了出来,两人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秦远朝立刻就瞧见了,当时就忍不住要站起来,但是看到秦霜摇了摇头,于是又硬压着坐回去了。
最后一批女眷入场之后,皇甫焌身边还是空空如也,这在前排来说十分的明显,但因为太子也不在位置上,于是众人都去关心太子了。
皇上皱着眉开口:“太子呢?这金钟都鸣了三回,怎么还不见太子来啊?”
旁边的皇后温柔款款:“许是太子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他原本就是最期待接风宴的,这一草一木都是亲自过问的。”
多铃公主在旁边也帮着说:“多铃也觉得如此,再睡已经和太子殿下见过了,此时不见也不会觉得怠慢。”
听到客人都这样说,皇帝自然也不好太过追究。
皇甫焌看着自己旁边空缺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太子的位置,单手撑在桌子上神态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远朝和两个妹妹前后坐着,当开宴了之后,他立刻回头询问:“怎么回事,你们表姐呢?”
秦云立刻小声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然后秦霜旁边时不时补充,然后压着秦云的挥舞的手臂说:“表姐现在还在那里,不知道她要怎么办?”
而在她们热切交流的时候,前面的扶悦一直默默注视着她们,她又看了一眼扶容的位置,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碍事的家伙。
酒过三巡,多铃公主忽然站起来说:“陛下,今日高兴,不如多铃给大家跳一曲吧。”
皇帝笑着伸手说:“早就听说北离人人能歌善舞,既然公主有此兴致,那就让乐师奏上一曲吧。”
北离的音乐热情奔放,同南梁的委婉很是不一样,节奏鲜明的音乐响彻宫殿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宫殿内旋转着的多铃公主身上。
唯有刚听完妹妹说话的秦远朝低着头,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他不敢相信太子居然敢在大内做出如此无耻的行为,更加牵挂着还未出现的扶容。
秦远朝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身后的方向:“你们两个在这里好生待着,我出去找你们表姐,若是有人带你们走,你们就让他滚!”
秦霜担心地看一眼还在跳舞的多铃公主:“哥哥,你这样陛下会生气吧?”
“不会,我偷偷出去。”
他们三个人坐在末位,趁着多铃公主跳舞裙摆飞扬之际,秦远朝悄悄地从侧门出去了。
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多铃公主舞蹈也结束了,她最后双手在胸前交叉,朝着皇帝跪下道:“北离多铃,祝愿陛下身体康健、长命百岁。祝愿南梁风调雨顺、再无战火。”
而在副手位的上官安见此浅浅地勾起了嘴角。
皇帝听后龙颜大悦说:“好啊好啊,多铃公主有此心,朕心甚慰啊。可朕一时半会不知道赏你些什么好?”
多铃公主闻言眼前一亮,然后笑着起身说:“多铃却有一个心愿,请陛下成全。”
“哦?”
只见多铃公主亮着眼睛羞赧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皇甫焌说:“自那日城门口迎接之时,多铃便看中了一个人。从此以后那人便令多铃魂牵梦萦,请陛下做主,多铃想要嫁给他!”
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早就知道北离的民风彪悍,但没想到多铃公主竟然敢直接求旨请嫁。而且她刚才看的方向,居然还是本朝最可怕的宁王。
皇帝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于是也跟着看向低着头的皇甫焌,也同时注意到了他旁边空缺的位置。
他微微一笑说道:“公主啊,你可能有所不知。宁王已经有王妃了,只是今日好像没来啊。”
多铃公主看了一眼那位置,自信开朗地笑了一下:“陛下,多铃今日见到了宁王妃,我并不介意宁王殿下有王妃,我们北离向来有平妻的规矩,我愿意同宁王妃同住一府,平起平坐。”
宫殿内开始小声聊起来:“这怎么能行呢,谁家有两个王妃啊?”
“这有什么,人家是公主都愿意自降身份当平妻,宁王妃就算不愿意也是她占了便宜啊。”
皇帝也是一愣,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还是问问宁王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