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就是闹别扭了,大管家无奈地连连点头,然后将扶容说的话全都抛之脑后。
扶容真的如她所说的来拜访秦府了,她想起昨晚的大片凶气,心里忽然担心起来秦霜的身体。
“参见宁王妃。”
秦府的管家迎接扶容,态度无比亲和地说:“我们府里两位小姐都盼着您来呢,看见您二小姐一定很开心。”
“你们二小姐身体如何了?”扶容开口询问说。
秦府管家回答说:“也就那一日不太好,昨儿还晒着太阳在院子里看书呢。”
听着确实还可以。
两人说这话走到了小姐的院子里,里面有规则的扫帚扫地的声音,还有一些水声。
“回禀两位小姐,宁王妃到了。”
秦云原本站在廊下发呆,听到这话立刻小跑说:“表姐你来了,林叔快去告诉我二哥!”
管家笑眯眯地说:“您放心,将军已经知道了。”
自从上次知道扶容喜欢突然袭击之后,秦远朝就吩咐过门口说过,只要宁王妃来了,那就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小霜呢?”
秦云拉着扶容进了屋子,发现秦霜正坐倚在窗户下面的美人榻上,许是因为都是自家人的缘故,她松了自己的发髻,手边放着一本杂谈翻看着。
扶容立刻坐在她的身边问:“昨晚可有什么不舒服?”
秦霜诧异地看向扶容,然后小声地嘀咕:“表姐怎么知道,我昨夜忽然就失眠了。在床上干躺了大半个时辰,然后才又睡着。”
这下,扶容就可以确定了,秦霜忽然病倒并不是因为什么体弱的原因,而是因为那些巫人的巫蛊之术的原因。
想到这里,扶容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小霜,你将手伸出来我看看。”
对于扶容的话,秦霜没有半分怀疑,直接将自己手腕伸了出来。
她养病这些日子不怎么见太阳,于是手腕格外的白,看着就像是病弱之人的肤色。
扶容伸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耳边忽然响起来轻微的风铃声,这声音没有昨晚晚上那样响亮,只是轻微的摆动一般。
“在我们去昭化寺的前一晚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扶容如此开口问说。
她觉着秦霜体内这股巫蛊之术来的奇怪,明明当时中招的人是秦云,可如今病倒的却是秦霜。
只见秦霜严肃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桌子:“我记得…绾姐姐好像来过一次?”
扶容立刻警惕起来:“庄绾绾?”
秦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秦云说:“我没记错吧?”
顺着秦霜的记忆想去,秦云连连点头说:“对对对,那天晚上绾姐姐特意来给我送吃的,但是我那段日子实在吃怕了,就给小霜吃了。”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记得是一盘桂花糕,我瞧着上面大概是洒了蜂蜜,若是放一晚上就吃不了了。”她将手挡在手腕上,“绾姐姐平时喜欢骑射之术,极少会去下厨房。”
她稍微地叹了一声:“我不忍心拂她的好意,于是就吃了两块。”
扶容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她本就觉着庄绾绾居心不良,可是居然已经到了在食物里下巫蛊之术的程度,她不免有些心惊。
秦云更是气得站起来:“怎么会这样,那池子里让我暴食的巫蛊也是她做的?她哪里来的这么多歪门邪道的东西!”
秦远朝皱着眉有些迟疑地说:“这件事还是不要随便下结论,她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女从哪学来这些东西的?”
秦云不高兴地说:“二哥哥,你还维护她?”
“姐姐。”
秦霜忍不住去拉了拉秦云的袖子说:“二哥哥说的也没错。如今只是咱们二人所言和一盘桂花糕,哪里就能定她的罪呢?”
秦云气得坐在她身边嘟囔:“分明就是她!”
瞧她这愤愤不平的样子,秦云浅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然后开口说:“不如,我们先同母亲说吧。母亲同她亲近的很,她现在身体也不好。倘若她真的是下蛊的人……”
秦远朝面露难色地说:“可是母亲也是这府里最相信她的人,对于她父亲战死的事情,母亲一直觉着咱们家亏欠她的。”
扶容在旁边点点头说:“说的是,而且舅母现在身体不好,不能过于劳累。”
“倘若庄绾绾真的下蛊了,这事交给舅母处理,舅母也是难办。她是功臣之女,难道还能直接扭送官府?”
秦云心里的怒气散了一些:“你说得对,母亲一定是左右为难的。”
扶容想了想然后对秦远朝说:“我送舅母一样东西吧。”她出去随便拔了两根草,然后相互交错编成了一只蝴蝶。
“这是稻草蝴蝶。”
扶容将东西放到秦远朝的手上:“你将这蝴蝶摆在舅母的枕头下面,每日都检查一遍它是不是还在。若是不在了,一定要让人去找我。”
“好。”秦远朝将蝴蝶贴身放了起来。
秦云好奇地问说:“表姐,那蝴蝶看着好看的很,能不能给我也编一个啊?”
“可以啊。”
扶容在院子里多拔了两根草,然后给秦霜和秦云一人编了一个说:“这蝴蝶可以叫替身蝶,如果有人妄图从玄术上谋害你们,这蝴蝶能挡一次。”
秦远朝有些吃味地说:“怎么不给我?”
“二哥哥吃醋了。”秦云挥舞着手里的蝴蝶笑着炫耀。
扶容看着秦远朝说:“秦小将军在战场上立功无数,巡场歪门邪道是伤害不到你的,二表哥别太小瞧自己了。”
虽然没有得到替身蝴蝶,但是听着扶容如此夸赞自己,秦远朝也觉着身心愉快了些。
看着扶容愉悦的神态,秦远朝忽然轻声开口:“我听说敬安公主住进了宁王府?”
提起上官安,扶容眉眼间浮现了一抹烦躁,然后嗯了一声:“是啊,今天早上还摆了一桌子的北离早膳招待我。”
秦远朝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又联想到了早上扶容突然前来,定然是在宁王府待不下去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