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比想象的要容易就组织起来了,参加的人有甚尔一家、灰原雄一家、DK杰一家以及五条悟、七海建人。五条家实在情况复杂,所以他什么家属也没带,而七海的家人都去丹麦了,他是被灰原硬拉过来的。
人来得不少,但是赏樱的地点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不是在某个公园,而是在一家寺庙里。这家寺庙的后院种了一棵百年樱花树,每到花期时都美不胜收,但是寺庙后院只对少数贵客开放,众人之所以能进来,还是因为夏油杰的父亲。
“欸——杰,我第一次知道你竟然是和尚的儿子。”五条悟眼镜都拉下来了,看着夏油爸爸的光头。
夏油爸爸穿着一身黑色僧衣,一张古板严肃的脸,跪坐在餐布上,他身后是一位也跪坐的灰色和服中年妇人,是他的妻子,也就是杰的妈妈。
这二人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放松,起码灰原的父母胖胖的脸上就有些流汗——除了杰的父母让人意外外,灰原的爸妈也是想不到竟然是一对看起来发福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普通人模样。
作为同为孩子入学咒术高专的家长,他们对咒术界是有些了解的,但只限于自家孩子在保家卫国做机密任务的程度,这任务有多危险、有什么代价他们并没有概念。
“哎呀,当时我家小雄被特招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普通人看不见的怪物,我们原来还以为是小雄瞎讲呢!更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个他去当魔法少男了!”灰原妈妈捂嘴笑。
“妈,都说了不是什么魔法少男啦,是咒术师!”灰原雄的脸害羞的红透了,七海也喝水呛到了。
“魔法少男?”五条悟捕捉到关键词,拍手大笑,“没错没错,我们都是在当魔法少男,顺便一提我和杰是最强的哦!”
“啊啦,真是年少有为的好孩子,长得还这么俊,来,尝尝我做的寿司,都是新鲜食材……”
另一边夏油爸爸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对杰问道:“最近有帮助他人吗?”
“…有,救了几百个人吧。”杰微微笑着回答。
夏油爸爸点头:“嗯,做得好,我们佛教中人就是要普渡众生,做到能舍身饲虎方为大道!”
DK杰还没说话,诸伏景光先接过话题:“倒也不必如此,夏油同学才16岁,还应该是学习成长和玩闹的年纪。”
没想到僧人突然眉毛一竖:“那怎么行,他与常人不同,佛祖赋予他这项使命,那就应该拼尽全力去做,怎么能有丝毫懈怠!人各有天命,男人主外执掌天地,女人主内照顾家人,这才是世间运行的道理。”
五条咬着寿司,声音丝毫没有掩盖的说:“杰,你说的正论就够讨厌了,但没想到你竟然是你家最正常的一个呀!”那双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僧人夫妇,沉闷、教条、自傲等词语浮上脑海。
气氛有些僵硬,七海默默喝茶不说话,所以说他才不想来什么聚会,身边的灰原急切的说:“那个,夏油前辈很厉
害哦!我一直视夏油前辈为偶像,想变得和他一样强,上回……上回也是他帮了我的。”
“不必如此,这是他应该做的,身为长辈就是要照顾好后辈才行。”夏油爸爸颔首。
“不、不是那样的,我是想说夏油前辈他,他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我很尊敬他!”灰原的眼神十分坚定,夏油爸爸愣住了。
“咵!”一声脆响,这边当背景板的甚尔徒手锤开了一个西瓜,汁水溅的看起来颇为凶残:“吃西瓜吗?”
强壮的疤男一脸面瘫的让人吃东西,其他人实在不敢拒绝,都接了一块开吃,顿时寺庙后院只有“沙沙”的吃瓜声……别说,这瓜真甜!
“娃娃你不吃吗?”菜菜子和美美子问和她们坐一起的夏油娃娃,听说这只娃娃是呱呱做的,呱呱做出来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夏油娃娃摇头,一手牵着一个小孩,笑着不说话。
“那好吧,你看着我们吃。”童言无忌,姐妹俩边吃边从斜挎包里拿出本子,“老师布置了周末日记,我要把樱花画上去,告诉小春和美智她们我们赏花了,还吃了西瓜。”
“美美子,我听美智说隔壁班的田中给她告白了,她烦恼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咦,哪个田中?是那个戴眼镜的还是皮肤黑的那个……”
教主杰看着和普通孩子一样关心着学校、朋友、成长烦恼的菜菜子和美美子,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了上来:他觉得让她们这么成长下去以后可能会无法面对咒术界,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在说如果她们能就这么长大,永远不用接触那些阴暗的、丑恶的,仅仅拥有普通的烦恼和幸福该有多好。
“是戴眼镜那个。”
“他吗?不行不行,太菜鸡了,上回轮到他负责花圃的时候他连草都拔不动,如果是黑皮肤田中还勉勉强强。美智可不要随便答应,男朋友必须能打、有好身材才行,像爸爸一样!”
美美子小脸严肃的说,菜菜子赞同的点头,只有裂开的夏油娃娃不能接受的看向了甚尔。
“找男朋友不能找爱赌博的,要有正经工作。”一直没吭声的小惠突然强调,“赌博的人渣不可以要!”
甚尔打了个喷嚏,引来灰原妈妈的关注:“小哥你身体不舒服吗?来,给你纸巾。”
“谢谢。”甚尔接过擦了擦鼻子,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后面说悄悄话的三小孩,“要上厕所的话记得提前说。”
“知道了——”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回答,于是天与暴君转过身继续吃寿司,把自家呱呱特制的驴打滚也分给其他人。
接下来众人都默契地不再聊咒术界的事情,而是伴着微风欣赏美丽的樱花,花瓣悠扬地洒下,暗香袭人,蓝天白云下粉色的精灵翩翩起舞,轻轻落到赏花人的胸口中。
时间过得很快,有辅助监督来接高专的学生们回去了,于是各自告别。从山上的寺庙往下走时,五条悟靠到DK杰身上问:“杰,你是不是和爸妈关系不好呀?没关系,我也看不顺眼家里
的那些老家伙。你打耳洞和留长发是故意的对吧?”
DK杰哭笑不得:“虽然确实是故意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什么为了反抗父母所以这么做,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我父亲做事呆板,又大男子主义,但是他的确有认真履行他认为是自己使命的每一件事。”
“管理寺庙、诵经修行、上供普佛……有一次一个香客的女儿L生了重病,要做大手术,父亲他在医院为病人祈福整整八个小时,从手术开始到结束,最后那个女孩康复了。”DK杰伸出手接住一朵飘下来的樱花,斑驳的光点落在他脸颊上,“所以他没那么糟啦。”
五条悟撇嘴:“反正我不太喜欢他,算了,拍张照片给理子,她现在在国外上学听不懂英语,听说每天做作业都做到想哭,给她发张我们出来玩的照片炫耀一下!”
五条龇牙拉着挚友拍了几张照片,又跑前跑后和后辈、孩子们合影,然后群发给高专的人,不一会儿L收到回复:
【硝子】:混蛋,不带我!
【冥冥】:樱花不错。
【庵歌姬】:群发别算上我!
【夜蛾】:赶紧回来做任务。
【伊地知】:祝五条学长玩得开心。
【灰原】:我也拍了照片,分享给你五条学长![图][图][图]
【七海】:一起来的人就不用还发彩信了吧……你开心就好。
【天内理子】:[中指.JPG]
几个DK上了辅助监督的车先离开了,呱呱他们今天是打算今晚住在甚尔家的,教主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被落下了。
显然这次赏樱对杰是有影响的,大的小的都是。夏油娃娃和呱蛙子分别占领了景光的两边肩膀,也许是路上的樱花着实醉人,教主杰开口说道:“我曾经想救所有人……所有的。但是很快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连身边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住,而且他们还因为非术师遭受痛苦……”
“在过去,‘我们是最强’的,但其实特殊的只有悟,我只是一个求而不得、庸庸碌碌的无能者。老实说我没想到弑亲后还能再见到父母,感觉像见到陌生人一样。”
“……但是,这个世界很好,大家都活着,都能开怀大笑。这很好,真的很好……”
“你哭了吗?”另一边的呱呱看不到教主杰的脸,听他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问。
“没有哦,晴天娃娃怎么会流眼泪呢?只是突然觉得也许我费尽一切想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吧。”
咒术师与咒灵间是一场无尽的马拉松,夏油杰曾因为看不到尽头而绝望,但是在平行世界,他仿佛找到了终点的风景。
“我上次和另一个我聊过了,告诉了他我是怎么死的,想必这边对那几个杀了我的特殊咒灵会提前做准备吧,我拜托另一个我创造一个能让所有同伴幸福生活的世界,这就是我的全部愿望了。”
夜晚在甚尔家留宿,甚尔说他要彻夜在客厅看赛马,所以让出了自己的房间给呱呱他们
仨。呱蛙子打开壁橱拿被子时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咿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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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所有人都被这变调的尖叫引来了,只见打开的壁橱里有一个大罐子,里面黄色的溶液泡着个粉粉白白的东西。
甚尔过来看了一眼,才想起来这东西,把几个孩子赶去洗漱睡觉,对呱蛙子说:“这个是我发现的一个一直跟踪小鬼们的咒灵,这东西意外的有实体,你看这里还有嘴巴呢,我就把它泡王水里了。”
呱呱脸色铁青的看着罐子里的大脑,很想把甚尔的脑壳敲碎一起泡进去:这玩意儿L放家里多危险!王水万一漏了呢?这个王水都泡不化的东西万一活了呢?你怎么能把这放壁橱里而且还忘记了!!
“没收!”呱蛙子直接塞进【背包】。
“盛惠,三亿日元。”甚尔掏出手。
好巧不巧,小青蛙在这边置办的有产业,惠惠他们的生活费和学费就是每年分红得来的,而且它现在被霍华德吃的只剩下钱了……(╯□╰)
资产减三亿的呱呱在甚尔家狠狠住了几天,每天监工这个不靠谱的单亲爸爸到底有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拿到钱的天与暴君心情不错,再没弄什么幺蛾子。于是某天上午,呱呱和景光带着夏油娃娃和这一家四口道别前往咒术高专,也许在备战未来出现的特级咒灵上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来到地铁站内,景光和教主杰买了票,在能人形的时候他们还是更愿意以人形出现。
“高专真的好远啊,要坐到终点站,然后还要转公交……”呱呱碎碎念,他其实想飞过去,但另外两人想坐地铁。景光是死亡后对人群有了某种执念,喜欢待在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教主杰则是有几分“近乡情怯”,不想太快到高专。
“终点站到了,请您有序下车,注意……”甜美的女声响起,二人起身下车,在踏出车厢的那一刻,原本终点站的站牌忽然一闪,上面的汉字赫然变成了“涉谷站”!
“不对!”夏油杰骤然停下,浓重的血腥气冲进鼻腔,站台上是横七竖八的残肢,唯一站着的那个人……
他还能称之为人吗?一半的肌肉组织都暴露在外,红色和焦糊的黑色叠加在一起,唯一完好的眼睛和另一边空洞的眼眶一样无神……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
夏油杰看到他右手上的武器,瞬间睁大了眼,身为特级咒术师的气息在站台爆开,让赶来的真人一惊,顿住了脚步。另一边的楼梯冲出了一个粉毛的少年,他一眼就看到了重伤的前辈,目眦欲裂地冲了过来:
“娜娜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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