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就要无数次抛弃过往的强大。
不管他们之前取得多厉害的成就,在每一场新的比赛面前,都是新的开始。
用过往的强大来限制自己的未来无疑是错误的。
只有抛弃了曾经的强大,才能正视自己的弱小,直面自己的脆弱,在下一场比赛中不断淬炼成更加强大的自己。
古森元也盯着他看,卷发少年定定地说了句:“所以,我才更要打败他们,来证明:我们是比这群不是弱者的人更加强大的家伙。”
豆豆眉自由人哈哈笑出声,帅气地一叉腰,“大家努力起来哦,也让我这个自由人,再多接一点球吧!”
“嘭!”
佐久早圣臣和饭纲掌又一次配合快攻,扣杀音驹死角,比分扳回25:25。
宇内天满往椅背上一靠,感慨说:“排球对站在球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啊。”
不管是音驹,抑或井闼山,站上了这片球场,就要做好胜利和失败的准备。
胜利的天平不会轻易倾斜。
……
比分依旧紧凑,气氛依旧紧张。
孤爪研磨朝黑尾铁朗托出一击第一节奏快攻,后者在体力消耗巨大的如今勉强配合上。
“嗵!”川村旬右手一抬,朝后捞起,勉强一传。
饭纲掌立刻跑位,双手上举,在空中进行二传。
“佐久早——”他喊着。
到了现在,什么战术什么隐藏什么掩护,都已经不重要了。
眼里只有球的选手们只想——狠狠地将球扣过球网!
一道身影从他身侧腾跃而起,卷发少年凌空跃出,高度几乎和开场持平。
他张开右臂,自后向前抡去。
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比赛,只有每一场都奋斗至最后的选手。
每一场比赛都小心谨慎,每一球都拼尽全力,用自然的态度对待每一场比赛、每一次扣球,这就是他——佐久早圣臣。
“嘭!”
球越过了黑尾福永的双人拦网,夏目奋力追着球,在最后一刻擦过了他的手臂。
弹飞出界。
27:28。
又一次来到赛点。
是井闼山的赛点。
“可恶的音驹,你们倒是给我再努把力啊,打赢井闼山就是一个奇迹了!”观众席上,大将优咬着大拇指指甲盖碎碎念。
井闼山发球,夜久卫辅一传,黑尾铁朗假扣真传继续音驹的惯用套路。
最后由山本猛虎进行扣杀。
咆哮着的排球夹杂着劲风呼啸而过。
“咚!”饭纲掌几乎直接撞上一传。
接歪了。
“古森——”他大喊着。
井闼山自由人穿插过人群,顷刻间现身救球。
佐久早自他身后起跳,黑尾铁朗下意识起跳拦网。
古森元也微微下腰,将球朝后一传。
“嘭!”一只手扣上了球。
孤爪研磨也愣住了。
在长时间的接传扣过程中,大家逐渐地形成了思维定势。
大家都快忘了——二传也是能够参与扣球的。
饭纲掌出人意料地加塞插进佐久早和古森中间,对着音驹后排来了一发结结实实的扣杀。
威力半点不比主攻手们弱。
球来了!
这球球速好快!!
夜久卫辅感觉自己动弹不得,球就在自己身后,朝着自己飞来。
动起来,身体动起来!
他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渗出的汗水。
可恶给我动起来啊身体!!
右脚一抬,朝后踢出一脚。
“咚。”
接着了!!
孤爪研磨勉强跟上球速,举起双手,汗水从他发间甩落。
托球!
他双手触碰上球体。
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已经助跑起来预备起跳。
球从二传指尖飞出——等等——
所有人都动作似乎在一瞬间停滞。
——汗!
——是汗水!
孤爪研磨瞪大了眼,比谁都更加不可思议。
因汗水湿透了的指尖没有将球托去应该去的位置,而是滑向不知名的角落。
夏目朝着球滑落的位置疯狂跑去。
一步。
——球还没有落地。
两步。
——球还没有落地!
夜久卫辅也在奋力追逐。
时间慢一点吧,球飞的慢一点吧!
他们会来得及的,他们能接住的!
黄蓝色球从夏目头顶划过一道弧度,带起的风声是如此清晰,排球在自己眼前一幕幕就连旋转角度都是那般了然。
“咚。”
视野之中,黄蓝色交错的排球缓缓落地。
轻轻的一声响,为音驹的夏天画上了句点。
没有壮烈的扣球得分和拦网胜利,结束音驹全国之旅的,是汗水。
是他们所有人连续不断击球传球扣球拦网而沾染上的,所有人的汗水。
“噗通。”身体砸到地上。
这一瞬间,夏目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切分成了数不清的多少个呼啸而过的数千万分之一。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脏翻涌起来,酸麻,苦涩,汹涌的波涛几乎将要他淹没。
头顶的聚光灯暗淡下来,只有球网对面那身着着黄绿相间队服的那一面,被璀璨耀眼的灯光照射着。
光辉灿烂的井闼山,和黯淡晦冥的音驹。
音驹观众席停下了声音,还没有人从这种戏剧化的结束比赛的方式中回过神。
夏目伏在地上,汗水将地板洇出了一道深色的人形轮廓。
尖锐的哨声响起。
耳畔出来井闼山队员们的欢呼。
夏目从未觉得哨声如此刺耳过。
明明杀伤力远不如棒球场上的防空警报,却在他耳边久久环绕。
浑身上下的力气瞬间泄了下来。
他连起身,不,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的孤爪研磨这次没有腿一软倒在地上。
他迈着艰难的步子,颤颤巍巍的走到黑尾铁朗跟前,用一如往常的平静语气说:“站起来,小黑。”
黑发主将骤得抬头,他听出了其中微不可查的颤抖。
在对方的瞳孔中,他看见了狼狈的自己。
他听见孤爪研磨说:“不管是跪着还是趴着,都无法改变我们已经失败了的结局。所以站起来吧,站着去接受。”
接受音驹失败的事实。
夏目听见了不远处人从地上爬起来鞋底踩在地上的吱呀声。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也可能几分钟,他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茶发少年戴着护膝的膝盖跪在地上,双手虚虚地撑着地面。能够扣出强烈扣杀球的手此刻颤抖着。
指腹紧紧扣在木地板上。
少年低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