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
“想追人小孙就直说,拿我打什么茬。”周明赫收放自如把矛头挡回去。
“谁想追她啊?”
“谁想要你追啊?跟同事谈恋爱,不就是把工作带回家,还没老板发加班费,我疯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挑话儿的男孩面红耳赤。
任经理对周明赫说:“他是来托你找工作的?会开车不,我这边有熟人在开二手家具店,缺个开车拉货的,比送快递外卖收入会高一些,我可以中间牵个线。”
“不用了。”
周明赫一口回绝,倒是让任经理有点意外。
他不是土著,这些年混得还可以,所以经常有老家的亲戚朋友来这里托他找工作办事,老实说,他很烦这个,以为自己这提议肯定给周明赫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他不知道周明赫为什么拒绝,也没有注意到他眉宇间的不快。
周明赫的确不大舒服,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任伟并不了解张逐,这种以貌取人实在是对人很不尊重。
他更清楚,把这全桌的人加起来,也不见得会比张逐更聪明,如果张逐把心思用在正事上的话。
第4章不可爱
午休时间,同事们都在楼下遛弯消食,或是扎堆聊天。往常周明赫也和大家凑在一起,喝个咖啡、抽支烟,顺便吐槽一下老板和客户。
今天他溜了边,一个人找了个树荫坐下,看完监控又给张逐打电话,问他吃饭了没。
“没。”
“怎么还没吃,不是告诉你楼下便利店可以买饭吗?”
“不饿。”
“你早上几点吃的?过了这么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不饿。”周明赫不留情面将他戳穿,“你就是嫌麻烦。吃饭也嫌麻烦,你真是没救了。”
那边张逐又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你上班就上班,老管我干什么。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啰嗦,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
一句脏话已经到了喉咙,险险没有骂出来:“我是怕你饿死。”
“我真快饿死的时候没见你影子。”
周明赫突然说不出话,只是觉得心肝猛地一缩,被一把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不敢去问张逐是否真有快饿死的时候,也不能去想那时候的自己在做什么,只能冷硬地怼回去:“因为你现在在我家。”
“只要不死在你家就没所谓是吗?”
“……”
“我订了外卖,一会儿会送来,记得去拿。”说完周明赫挂断电话。
任经理夹着烟凑过来,坐到周明赫身边闲聊:“给对象订饭呢,你这男友也当得太贴心了。”
周明赫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低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上楼吧。”
“你先回,我把这支烟抽完。”
下午的工作也很忙碌,周明赫还是抽出空来打开了监控,他想知道张逐究竟有没有吃午饭,结果发现没信号。又是检查网络,又是重装APP,折腾一通怎么都连不上,他灵光一闪,是那混蛋把他的监控头给拔掉了。
这个人简直……
周明赫忍无可忍,起身捏着手机往外走。
张逐说自己变了,他倒是还和以前一样,但他以前就这么可恶讨厌吗?
再一想从小到大都跟在他身边,每天“哥哥”长,“哥哥”短的,真是年纪小眼睛也瞎,给猪油蒙了心。别说原本不是他哥,就算真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一通骂人的腹稿都打好了,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被同事拉住:“总监让咱们一起去开个会,正找你。”
“现在?”
“对啊,总监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你先去,我再去叫其他人。”
不知道是不是要升职,总监比往常热情更加高涨,唾沫横飞,不知疲倦。周明赫作为他的得力下属,也是屡屡被点名。集中精力对付总监,自然把张逐抛之脑后。等这漫长的会议开完,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办公室里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身后的任经理把手机一揣:“周,走呗。今天也去川吉?”
“去呗。你先带大家下去打几辆车,给我留个位置。”
“好。那你也赶紧。”
周明赫把西装外套挂在臂弯,掏出手机飞快给张逐发了条信息——我晚上和同事聚餐,晚些回来。
晚上肯定要喝酒,周明赫就把车留在了公司楼下,和同事挤在一起。
都是一帮年轻人,又是出去吃喝,自然都很高兴,叽叽哇哇聊个不停。周明赫没什么兴趣,张逐没给他回信息,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装没有。
副驾驶的小孙回头:“头儿,怎么感觉你兴致不太高啊,怎么都不说话?”
“说什么?你们聊化妆品,我没这边的知识储备。”
“没有可以学啊,现在很多男的也化妆。”
“就算不化,给女朋友买礼物的时候用得上。”
“周经理,你有女朋友吗?”
“有啊。”
“诶?真的?”
“你们不知道?”
“真是的,我们怎么会知道。”
“我跟任伟聊过,他没有跟你们八卦啊?”
“任经理那张嘴,张嘴就来,谁信谁傻。不是,你真有女朋友啊,一点看不出来诶。”
小孙插话:“上回你喝多了,我跟任经理送你回去,看你还一个人住。这么快就谈上了?”
周明赫轻咳两声:“……还没同居而已。”
众人发出“吁”声,尽管他说得信誓旦旦,大家也并不是很信服的样子。
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张逐的信息回过来了——晚些是什么时候。十点以后。
十点以后是什么时候。
周明赫眉头一皱,给了个肯定时间——十一点。
到这儿,张逐终于消停。
“这是在跟女朋友聊天?”
否认的话在他喉咙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吞了回去,“嗯”了一声。这时候,大家脸上才终于有了点相信的表情。
吃完饭,有几个爱喝酒的打算找个酒吧续一摊。有时周明赫也会去,是跟大家打成一片的相处之道,偶尔醉一醉,也有助于释放压力。但今天和张逐有了“十一点”的约定,一些早年的习惯延续过来。
打开门,空气里弥漫着烟味儿,冷气过低的温度也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噤。打眼看过去,桌上和茶几上的餐盒都收拾了,但地上的啤酒罐只增不减。“罪魁祸首”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一条腿掉在地上,一截肚皮露在外面。
周明赫看他澡也没洗,就皱了眉,再仔细一看,沙发上到处是烟灰,眉头皱得更深。
他拿起旁边的空凋被抖开,把张逐和那些他弄的灰一块儿盖上,就至少保持了房间仍然干净整洁的表象。
“你回来了,还不到十一点。”
“你没睡?”
张逐睁开眼:“只是闭目养神。跟你说过,我在沙发上睡不着。”
“既然没睡,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