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先以自己为重。”法布勒斯诚恳地劝说着他。
时蕤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他站在了血池旁边,朝着里面滴下了一滴血。法布勒斯在旁边看得牙根咬紧,脸颊紧绷着,心脏也是微缩,直跳得慌。
他自己被伤得多严重都无所谓,时蕤不过被针刺了一个小口子他就心如刀绞,跟别人活生生捅了两刀没什么差别。
□□的话……
时蕤扭过头看了法布勒斯好几眼,他眼睫轻轻垂着,面颊已经泛起了红霞。
血池里面的温度本来就很高,他现在小脸也红扑扑的,法布勒斯都生怕他中暑。
心里头又是像被一只猫爪挠着,又是被一只大掌握在手中,他也只会被时蕤这么牵动着心神了。
法布勒斯这样想着的时候,背过了身:“妈妈,我不会乱看的。”
时蕤得了他这句承诺,松了口气。
透明晶莹的水滴坠入了血池之中,荡开了一层一层的涟漪,往外扩散着。
血池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时蕤有些担心。
但是很快,就像尘封的已久的神器缓缓褪去它身上的灰尘,露出自身的光华,而血池有了波动。
它荡起了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波浪,红芒一闪而过,一粒两粒三粒……足足五粒虫卵正躺在血池中间。
它们有黑有白,比起之后庞然大物的模样,现在就是一颗珍珠大小,最大的也不过是夜明珠那么大。
时蕤在血池呆了半天,热得满头都是汗珠,就算是在树叶掩映下也不能缓解那股热意。
但是现在看见那些圆润可爱的虫卵,他早就已经忘记了炎热,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眼中满是喜爱。
法布勒斯在催促他了:“妈妈,现在就将虫卵捞起来吧,您也不必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之后就让虫侍来照顾他们,空闲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一看就行了。”
时蕤点头:“好吧。”
虽然说诞生虫卵的方法是如此的简单,可是因为要耗费虫母的鲜血,所以没有任何一个虫族会央求虫母诞生大量的虫卵,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同胞们。
而且他们毕竟是战友,也是敌人。
虫侍也掩下了激动,进入血池,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育婴小床拿出来,
时蕤小心翼翼地捧着新生的五颗虫卵,慢吞吞地放上去,动作轻柔又缓慢,生怕伤了这些卵分毫。
它们现在看来确实非常的娇小莹润。
这些虫族们看他们的眼神既喜爱又讨厌,甚至已经到了有些刺眼的地步。
这种因虫母而生的天然本能是牢牢刻在骨子里的,无法改变。
他们敌视着彼此,包括新生的虫族。
尤其是看到虫母这样关心爱护的姿态,心中的酸涩更甚。
虫侍还偷偷地看了眼他们美丽妈妈的小腹,不知道法布勒斯大人是不是已经在那里停留过很多次了,又有几粒幸运至极的虫卵会从那儿诞生呢。
一切结束之后,时蕤就又被法布勒斯半搂半抱着出去了。
他现在满身是汗,要去从头到尾洗一遍。
“我还没有给它们拍照。”时蕤突然看向法布勒斯,莹白的手指都抓在他的臂膀上。
法布勒斯说:“虫侍会迫不及待地拍给您的。”
“好吧。”时蕤知道他们确实不想让自己踏入那尤为灼热的地方,也没有硬要过去。
他在洗浴的时候,虫族就已经将这件大事放在了官网上面。
——【庆祝我们的同胞诞生,妈妈的孩子,我们的兄弟。】
照片上面是五粒大小各不相同的虫卵,它们被放置在各自的育婴床上,安安分分地躺在上面。
如果不是上面的官方文字解释,恐怕有不少人会认为他们有的只是普通的石头,有的则是哪来的珍珠,小小的那么一粒,太过可爱。
果然,虫族只有拥有虫母才是最完整的,他们的种族才得以繁衍,延续,才能彻底地带领格伦西亚帝国走向强盛。
这些新生的虫卵都是格伦西亚的未来。
他们饱含着虫母的喜爱诞生,受到了全帝国的虫族注视,那目光中有着喜爱,敌视和嫉妒。
它们被放在血池当中,好在官方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是从母亲腹腔里诞下,否则他们的嫉妒还要再强烈个千百倍。
如果是其他的国家诞生了孩子,整个九十银河域可能都不会看来一眼。
那不过是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好重视的。
但这是虫族,是一个战士就可以抵得上他们几百几千的虫族。现在看来他们的虫母还是非常强大,处在盛年期,可以抚育出不少虫卵来。
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如果不是因为整个虫族就只有虫母能诞下孩子,而且一年到头来生育的不算太多,还在一个能接受的范围之中,而且高级虫族的数量比较少,恐怕整个九十银河域都要吓得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虫族了吧。
但这件事也向他们发送了一个信号——格伦西亚还会再扩大强盛。
众人脸上都出现了苦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向格伦西亚帝国发起贺电了。
那些都是上层领导需要考虑的事情了,大多数人还是关注着八卦吃瓜。
[我靠我心碎了啊,我的初恋生孩子了,孩子不是我的。]
[呜呜呜,难过的要昏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他的孩子我也喜欢。]
[不是兄弟萌,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虫族的孩子将来也会成为虫母的丈夫嗷。]
[(一些脏话),怪不得虫族看上去也不是特别高兴的样子,搁谁的情敌变多了,都不会怎么高兴吧。]
正如外界所猜测的,就是连那些高级虫族也抱着高兴又不爽的心情。
不过好在那些都是低级中级虫卵,现在虫母连高级虫族都还没有接受完,那些新生出来的虫卵不足为惧,撼动不了他们的地位。
他们还是来看望时蕤了,而且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拿上了自己星球的各种特产,虽然那些本来就是要进献给虫母的。
“妈妈,您辛苦了。”
这些高级虫族说着,一副非常心疼他的模样,每个高级虫族看他的眼神都溢满了悲伤,活像他遭了什么大罪一样。
时蕤看着他们的眼神,差点都要以为那些虫卵都是自己生的了。
他摇摇头:“没关系,只是取了一滴血而已。”
甚至用不着擦药就凝固合拢了,伤口都看不出来。
竟然还是取了一滴血,高级虫族们看着他的目光就更难过了,神经纤细敏感的阿米里都差点悲伤得昏过去,他口不择言地说:“为什么法布勒斯那个废物还没有让妈妈怀上子嗣呢,他难道是不行吗?”
那种吐露出来的质问充斥着强烈的嫉妒,话里面藏着的恶意和厌恶昭然若揭。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