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悬挂在衣杆上,一眼看不到头,有兔女郎、女仆装、JK、镂空蕾丝……
时蕤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进去,把叠放在最下面的毛巾给扯出来,尽量不挨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
他慢吞吞地用白色毛巾把自己发尾上往下滴的水给绞干,然后问5864:【之后我们碰上的那些怪物会很强吗,它们是不是会无差别地杀人?】
5864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会很强,但是怪物在之前会专找强者,后面才会对你们进行全体屠杀。】
时蕤小小地松了口气。
他似乎听见了5864的些许笑意,手指不由攥紧——
5864,你还说自己没有感情?*
时蕤刚想说话,就听见了寝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和他同在一个寝室的军校学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没一个是好相处的角色。
最开始走进来的正是之前那个金发绿眼的青年,之后是个肤色偏黑,银色头发,灰色眼睛的青年,身材看起来都高挑精壮。
每个把他单手拎起来都不成问题。
阿米里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
黑皮男之前没去过泳池,他的声音闷闷的,在时蕤身上来回流连,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真稀奇,阿米里竟然没有碰你。”
时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讷讷地站在原地不吭声。
5864让他别管这些家伙,现在出去吃饭,赶在傍晚前回寝室就可以。
时蕤简直把他的话奉为圣旨,听到他的告知后,立马溜出去了。
他不想跟寝室里的那些人接触太多,还打算多熟悉熟悉这所军校,逃跑的时候脑中有个路线图,更方便躲藏。
【不去食堂吗?】5864问他。
时蕤摇头:【不去了,我还不饿。】
白天的时候单独行动他并不害怕,只是总感觉这所军校里会有人暗中悄悄打量他。
倒不是他被害妄想症发作,在这种死亡逃生游戏里,他的感官确实要比平时敏锐。
时蕤蹙起了眉尖,头疼地问:【他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
5864直言:【都是群没见识的恶狗,看到你就眼巴巴地舔上了。】
他见时蕤没做声,正打算安慰他两句时。
时蕤的注意力明显偏移,诧异地说:【你居然还会骂人,系统也装载了骂人系统吗?】
5864:【……嗯。】
时蕤在这个军校漫无目的地乱逛着,期间看到了不少瘦弱阴郁的学生,他们对那些比自己厉害的人唯唯诺诺,都是不得不顺从的模样。
这些学生全都要忍耐着高层学生的颐指气使,还要顺伏在对方的打压之下,谄媚赔笑。
要么在沉默中变态,要么就在沉默中爆发。
时蕤光是看着这样一幕幕都觉得胆战心惊,他不由得思考,这样尖锐的矛盾和冲突之间,如果遇上怪物大屠杀,他们会团结合作吗?
他沉思得太入迷,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前面站了个人,冒冒失失地就撞了上去。
“嘶,对不起……”时蕤捂住脑袋道歉。
他抬起头来,看见被他撞到的受害者——是个金发碧眼,面色苍白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过长了,卷到了肩部,嘴唇殷红,活像是吸血鬼一般。
看起来一副贵族的模样,但是身上的制服却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精神力也不算特别强,就可以知道对方在这所军校中所处的位置了。
“你是在找什么吗?”对方很自来熟地跟他搭话。
时蕤睁大眼睛。
“因为无聊的时候看见你一直在乱逛,所以多看了几眼。”他微笑着,“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莫蒂费尔,你好。”
“你好……”
时蕤刚想说话,却被他打断:“我认识你——时蕤,对不对?”
他应该是不太擅长说这两个字,舌头卷着发音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字还有些别扭。
不过他说得很慢,就像是故意缠着两个字从红得像是血的嘴唇里说出来的。
时蕤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作答,他悻悻地回望对方。
“我、只是丢了一个小东西而已,想不起来丢在哪了,就随便找找。”时蕤顺杆往上爬,借着莫蒂费尔给自己找的借口就开始乱编。
莫蒂费尔说:“沧澜军校确实很大,就算是来这里一年的学生也不一定就能熟悉所有的地方。在前面的公告栏倒是有个放地图的地方,可能你看了会有点而已印象——我带你去吧?”
时蕤虽然觉得忽然遇见这样一个好心得有些过头的人有点奇怪的,但是转念想到这是白天,军校中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于是抬腿跟了上去。
“谢谢你,莫蒂费尔。”
公告栏上悬挂着的地图很大,也很清晰地标注出了地点、出入口和名称,基本上只要不是太路痴,都能够看得懂。
但是它的面积实在太大,要想完全记住会很吃力。
5864说:【扫描完毕,我已经记住了,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时蕤没想到5864会这样贴心,他把这归结为是新手大礼包的帮助期,于是很信任他,放弃了为难自己。
“记下来了?”莫蒂费尔忽地问。
时蕤怔了一下,点头:“嗯。”
“如果你已经发布了寻物贴,却还是没有找到的话,那么东西应该是落在了很隐蔽的地方,需要我陪你去吗?”莫蒂费尔好心地问。
时蕤摇头:“不用麻烦你啦,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你的,谢谢你的帮助。”
他摆着手跟对方告别:“现在已经很晚了,那么我就先回寝室了,莫蒂费尔。”
太阳确实已经是残光洒在地面上,要不了多久就会埋入地平线之下,整个军校会陷入一片灰暗。
时蕤赶在太阳线消失的最后一秒踏入寝室,外面骤然黑了下去,无情的暗吞噬了整所学校,黑暗之中就像是藏着什么。
他心跳骤然加速,直到灯光一盏一盏地亮起,稀稀拉拉的谈话声传来,他的心才彻底落回原地。
“回来得这么晚,是找到新的目标了吗?”
坐在床上玩扑克牌的阿米里忽地立起身,幽幽地问了句。
那目光直直地朝着他而来。
时蕤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太懂的如何面对这样危险诡异的人物,正如今天被他掐着舔,也不懂得反抗,更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泳池叫了一声后会被放过。
但是回到了寝室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另外两个人都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时蕤很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注意力依然是在这边。
阿米里眯了眯眼睛,懒洋洋地开口:“你们要不要来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