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放出那只高级虫族杀掉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贵族的影像。
这是段高清监控视频,时蕤他们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那只高级虫族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这一影像明明白白地记载了他如何突破各大守卫包围圈,又是如何以闪电般的速度和劈山震海的力量将这些从未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对自己精神力和家世都引以为傲的贵族们斩杀。
裂开的白色面具下,贵族们恐惧丑恶的嘴脸全都暴露无疑,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谬和滑稽。
“能来夜色参与人口买卖的贵族就没几个好东西,我还在里面看到了好几个恶心的糟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参与这些,真是没脸没皮。”巴特脸上闪过厌恶之色。
切西尔冷漠脸,早就知道那些贵族的劣根性,他懒得点评,而是细致缜密地察看起了这部影像的画面。
时蕤也仔细地注视着,他发现面前这只高级虫族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只,陌生得有些迷惑了。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其他什么,心情总归是复杂的。
切西尔看完,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只高级虫族应该是新生不久,不如那些活了几十几百年的高级虫族那样熟练老辣,杀人的手法也是全凭实力的本能。不然也不会让蹇家那位给逃出去了。”
时蕤看了过去,切西尔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切西尔竟然这么了解虫族。
“你是说……这只高级虫族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巴特毛骨悚然。
“不、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更恐怖的事刻在他们这些人类的骨子里。
事实上,原本人类是需要面临两类大敌的,除了寄生种以外就是虫族。
秉承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信念,人类和九十银河域其他种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向是合作的相处态度。
但是虫族不一样,他们的社会结构精密如织网,又拥有强大的实力和智慧,对虫母怀着绝对的忠诚和疯狂的信仰。
虫母剑指之处,他们不问缘由,不会质疑,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虫母想要整个九十银河域,他们就算是拿命来填,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战斗,都要将整座九十银河域献上。
一部分人完全不能接受被虫族统治,誓死抵抗。一部分人发觉在虫族统治下似乎和从前无异,于是消极待日,愿意生存在虫族的庇护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人类当然是想活在自己的统治之中,不乐意受制于人。
巴特震惊地说:“这不就意味着他们的虫母突然出现了吗,还是说虫族已经不需要虫母,这些家伙就能自己进化成高级虫族了?!”
他惊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
这两个消息无论是哪一个拿出来,都能在九十银河域掀起惊涛骇浪,不知道多少人会一夜无眠,坐立不安。
切西尔淡淡地扫了一眼:“也许只是一个意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巴特笑不出来了,这个猜测可不是无的放矢。
时蕤微顿。
切西尔又往后一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满不在意地说:“就算是虫族也无所谓吧,反正又轮不到我们上战场,虫族也比某些垃圾要好得多。啊,他们虫族帝国最好是再强点,把整个九十银河域收入囊中算了,说不准还能救救这个星域。”
巴特沉默了,半响才说:“是啊,我们操心那么多有什么用。”
他猛地松了口气:“不是冲我们来的也好,这下愚人舟可有的头疼了。虫族的战斗力可是半点都不掺水的,至少咱们扛过一段时间就能远走高飞,先去其他星域混一混。”
时蕤都有些好奇他俩的身份了,既然有能力去其他星域,又为什么会留在流浪星域这样偏僻的地方,还在混乱的贫民窟定居。
满腹的疑惑在嘴边打了一个圈,还是咽了回去。
他雪腻漂亮的小脸蔫蔫的,实在没勇气直白问出口。
第十四章
之后时蕤的生活就很平常了,在逼仄狭窄,但好歹有明亮灯光的地下室里生活。
接收信息的渠道就只剩下了电视、终端和巴特从外面带来的消息,巴特来得也不频繁,从时蕤到地下室一直至现在,就见了他两次。
交流的对象似乎只剩下了切西尔。
切西尔冷淡地告知时蕤:“他是废品站的老板,自然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贫民区里,经常消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时蕤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住在萍水相逢的人家中,没有用处,还是拖累,面前的人又对他有救命之恩,桩桩件件砸下来,让时蕤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报答这份恩情。
但好像没什么用。
他没有过硬的本领,做家务有专门的机器人,似乎也不能赚钱还债,做饭就更不可能了——特殊时期,一支营养液就能解决。
每天用来打发时间的就只是电视影像。
影片有些无聊,几乎都在宣传如何跟寄生种战斗,剧情相当硬核,某些专有名词他还听不明白。
不如去看纪录片,更仔细地去了解这个世界。
时蕤叹气,时常困惑自己会穿越的原因,握了握拳,感受着其中没有多少力气的羸弱。
“会死掉吗,我这么弱小?”他随口猜测着。
“不会。”
在黑暗中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把时蕤给吓了一跳。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安静中格外清晰,灯光由暗及亮,将切西尔的面庞都映了出来。
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的眼眸还很清明,神情稍显冷淡。
时蕤立马道歉:“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吗?”
实际上他的声音又轻又快,睡熟的人一般都不会察觉到那声如梦呓般的呢喃。
可万一呢,只看切西尔平时的表现,恐怕他的身份是平时就非常警醒那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醒过来的吧。
切西尔清晰地看见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愧疚难安的表情,说:“没有,只是刚好还没睡觉,和你没什么关系。”
“刚才我还在刷终端。”他支起一条腿,随意地刷着什么,漫不经心地回答,“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为了照顾你的心情特地撒谎吗?”
时蕤俏白的脸蛋红了些,他摇头。
切西尔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在星际时代也不是人人都非常厉害,世界上存在高级精神力的人,也有毫无精神力的人。如果将国家比作精密的机器,那么每个人都是社会上的零件,不可缺少。像是你们缺少精神力的人同样也可以在国内做后勤,胜任一些简单的工作。”
他近乎冷酷地说:“如果那个国家没有做到平衡普通人和精神力强者的话,只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