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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开心,她看见了路边准备表演皮影戏的商贩,又看见了挂着正店字样的食肆,以及路边还有人在卖青椒镶肉的烤串。
甚至还能看见穿着道袍的戏子头戴翎羽,胸口戴着十字架,手里拿着念珠,准备上台演戏。
安妮派人去戏坊里问,得知他们今晚即将要演戏是《诸神辩经》
内容就是一个混血儿三家神像都拜,死后三家神仙都想救赎他的故事。
安妮得知后差点一口老血没喷了,她躺在绸缎糊的轿子里缓了半天才逐渐接受这个设定。
真是礼崩乐坏,人心不古啊!
没有不可跨越的天堑挡着,这民俗融合的令人一言难尽。
好在,安妮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她选择乘着轿子,去到一家驿站女仆嘴里有名的正店里,选了阁楼上的雅座,吃招牌的羊肉汤。
她派了一个驿站的女仆去街上帮她买点其他货坊买的纸。
并倒了两杯热茶,静静的等一个人。
花绣坊,亚丁从他买下的宅院里走出来,这宅子位于迦南王城内寸土寸金的位置,如果不是每月几百个银币,和偶尔金银财宝的赏赐,他可赚不到这间屋子。
自打工作重心到海外,特别是南方之后,亚丁就打主意在这南方十字路口,迦宁王城买一座宅子居住。
他如今在这里管着三四条海船的航运货物,哪个商人不认识?人们得知他是个骑士,又是西陆贵族的买办,是红发,又不懂迦南话,纷纷恶作剧管他叫红阁下。
亚丁知道之后也不生气,他从屋子里出来了说要出门,院子里的仆人,手下和翻译就想跟着一起出门,牵马的牵马,收拾的收拾。
亚丁却牵了马,摆摆手:“我自己去就行,女伯爵早上传来信,说已经到驿站了。她下午会去陈家正店,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
手下和仆从对女伯爵不熟悉,从未见过她,他们问道:“女伯爵是给公主送嫁来的吗?我怎么听说来的路上死了一个贵族?”
“她人怎么样呀,脾气大不大,好不好应付?听说已经跟北方的赛巴斯蒂伯爵订婚了,真是不可思议。”
亚丁的眉毛一拧,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这是你们该问的事情吗?”
几个从莫尔兰跟来的手下仆从见他是真生气,也不敢说了,转移话题道:“对了,马格还没有回来,咱们是不是得告诉马格女伯爵到迦南了?他这会儿估计在港口盯着船上货。”
“去吧。”亚丁上马,他的神色莫名其妙地沉重起来,但手上还不忘记将这几个月的账本都安安稳稳的塞进袋子里装好。
安妮在正店里坐了不到一刻钟,她的汤已经端上来了,没过一会儿楼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亚丁上了阁楼,他掀开帘子一瞧,安妮正坐在桌后沉浸式喝汤。
“伯爵,你还能吃得惯这汤汤水水的东西?”
开门见山,安妮将驿站的女仆都支了出去,她点点头:“当然了,这东西得细品,都像你一样牛嚼牡丹,肯定吃不惯吧。”
“牛嚼什么?”亚丁抓了抓头,他在安妮对面的小垫子上盘腿跪坐。
“没什么,账本拿来了没有?”
安妮让跟随她从北方一路而来的女仆带了把算盘,亚丁规规矩矩的把本季度账本拿出来之后,安妮就用算盘比照数目对了好一阵。
直到她沉吟一声,目光明亮,满意地点点头,将账本合上,亚丁悬着的心才放进肚子里。
他倒不是心虚,但每次面对安妮的查验的时候,就总怕那里出了问题,会让她觉得不放心。
安妮将驿站女仆买来的仿制纸张从桌子底下抽出来,递给亚丁查看:“你知道最近南方有许多人都在模仿我们造纸吗?”
亚丁点头,他观察着安妮的脸色,并不觉得她心里气愤或者恼怒。
“我知道,但他们根本没有摸索出正确的方式,不能跟我们比。”
“但是,这只是时间问题。”安妮打断他的话,她认为毕竟造纸术是在华夏那个环境里发展出来的,到了这个世界,与华夏相似的南陆诸国也迟早会发明出来,只不过她抢了先而已,但是绝对不可能垄断的。
“那您想怎么办?”亚丁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老板了,他觉得这些仿品与自己的货没法比,况且他也与本地最大的商号签了文书,不愁销路,何须担忧?
“我想把这项手艺的秘密,高价卖给合适的买家。”安妮顿了顿,又道:“你觉得,我应该找什么样的卖家?”
“商号?士族?”
亚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那当然是王室了。”
“与我签订合同的,现任家主其实就是迦宁国王太后的表侄子,微泾钊。”
安妮点了点头。
第68章埃金
意思是,只要与王室和士族谈,不愁不能将利益最大化。
安妮觉得亚丁这小子还算有些机灵,知道自己年轻没什么工作经验,特意向香缇夫人取了经,得来这独家的经验,现在眼看着也能看见势外之势,人外之人了。
“我打算进宫之后与王室接触接触,到时候再选一个合适的人。”
亚丁摸了摸下巴,他端起面前的茶饮了。
即使已经在迦宁呆了这么久,他还是喝不惯这又涩又寡的汤水,王都也不流行这个东西。
他若有所思,“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多少也有些听说。”
安妮抬眼问:“听说什么?”
“迦宁国跟我们那里不太一样,这儿,如今是国王的母亲,也就是王太后在听政。”
“国王不是已经娶了王后多年了吗?为什么还没有亲政?”
安妮疑惑地很,她怎么没听说?不过想来,使臣和仆人也不敢随意告诉别人,王室到底是谁说了算,她没听说倒也正常。
亚丁摇摇头。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去打听。”
安妮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计较着要不要提出意让索菲丽达与王太后搞好关系。
想了一会儿,她回过神,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经渐暗。
傍晚的烟霞在傍水的烟柳和清雅楼阁之上,景色分外秀丽,与亚丁这毛毛躁躁的样子有些不合。
她又从侍女那里拿来几本书,递给亚丁:“我这次来,除了查账之外,也是来给你送书的。”
亚丁惶恐地翻开那些书,都是安妮在船上读完了的学迦宁语的专业书本。
他从小会写自己的名字,在街头混迹时也简单认得几个字,直到跟了安妮才开始学写字读书,实际上他学的很费劲,要不是怕安妮不要他了,亚丁永远也不想主动去碰那些令人头疼的东西。
现在又要学这个?
“这是让我学吗?”他不可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