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定湉喊他的名字。
“在呢,怎么了?”钱与舟耐心地回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庄定湉突然又松开他,双手按住钱与舟的肩膀,把他推开一点,歪着头,眼神有点倔强。
“我是谁?”庄定湉一字一顿地问。
“庄定湉。”钱与舟也一字一顿地回答他。
庄定湉松了手,泄了气那样,靠在墙上,使劲眨了眨眼睛。
钱与舟凑近了,捧住他的脸,庄定湉的眼睛有点湿润了,楼道里的灯映在正中央,那光点像一轮满月。
钱与舟很轻地吻他的嘴唇,同时很轻地说抱歉。
“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吗?”钱与舟问。
“是我太贪心。”庄定湉直白地说,他感觉自己有些醉了,所以这样的话都变得很容易说出口,“我太喜欢你了,我想要你只看着我,只想着我。”
钱与舟贴住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庄定湉,我爱你,想把一切都给你。”
庄定湉的呼吸变重,他有些着急地说:“回家,回”
他们跌跌撞撞进了门,外套在进浴室前就甩掉了,两个人连去主卫的功夫都没有,互相拥抱着,跌进外面的卫生间。
湿淋淋的两个人,最后倒在客厅新买的地毯上,吓跑了家里的猫。
钱与舟从背后抱住庄定湉,咬他的后颈,同时伸手,从前面抚摸他的脖子和喉结。
庄定湉偏过头,想要看钱与舟的脸,但感受太强烈,让他变成一座坍塌的桥。
……
钱与舟俯下身,想把庄定湉抱起来。
庄定湉却推开了他,有点强势地把他按在地毯上,然后整个人跨坐上来。
“我发现一件事。”庄定湉伸手擦掉脸上的汗,轻轻眯着眼睛看他。
“我们和好之后,有好几次了,你为什么总是在我背后?不让我看你的脸。”
钱与舟表情变得尴尬,他转开脸,没有直接回答。
庄定湉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房间里太热了,他脸上的汗很快又淌下来。
但他很享受,因为钱与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专注而热烈。
庄定湉咬着牙,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颤抖着说:“你还在等什么?”
钱与舟像是得到了许可,他捉住了庄定湉的手,哑着声音说:“老婆,还差很多呢。”
于是地毯变成了翻涌的海,庄定湉仰起脸,脖子绷紧了,像一个溺水的人那样,拼了命才能呼吸。
但他又觉得满足,这种窒息的感觉,是钱与舟给他的,所以他甘之若饴。
到了后半夜,两个人躺在床上,庄定湉枕着钱与舟的胳膊,有些在意地说:“不让我看你的脸,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吗?”
在乌镇的时候,他们吵架,当时两个人都说了很重的话。
钱与舟“嗯”了一声,他看着庄定湉,捏他的耳垂:“其实我们都有一样的不安。”
庄定湉叹了口气:“对不起,吵架的时候,说得很多都是气话。我那时候有点赌气,才把话说得那么夸张,我说完就后悔了。”
“我没那么在意陈嘉禾,也不觉得你像他。非要说也只有一瞬间的相似,和过去很久之前,我曾经留恋过的记忆重叠了一下。”
“我明白,但这样真的很伤人。”钱与舟搂住他的腰,懊悔地说,“那个时候我也说了不好听的,对不起。”
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钱与舟越来越迷恋这样的时刻,没有言语,但身体和心都挨得很近。
“不过你别想太夸张,我喜欢从后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你的背特别好看。”钱与舟怕庄定湉乱想,低头啵唧亲了庄定湉一口,傻笑。
庄定湉抬眼看着他,钱与舟忍不住,又过来亲他的嘴唇。
庄定湉的手拢住钱与舟的脖子,指尖按在他的纹身上。
“其实你们在小河公园路演那天,我碰到李思齐了。”庄定湉说。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他都想翻白眼了,怎么这人来膈应他还不算,还能碰上庄定湉?
“这事都怪张弛,宣传演出不屏蔽他,他就不请自来了。”
庄定湉笑了:“他还跟我说是你邀请他来的呢。”
“当然不是,我只邀请了你,当时想见你,又怕你不来。”钱与舟诚实地说。
庄定湉用指尖碰钱与舟胳膊上的月亮纹身:“他还跟我说,你身上的纹身也跟他有关,是这个吗?”
钱与舟愣住,随后有点崩溃地叫了一声,他坐了起来,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无比坚决地说:“不是,我现在身上的纹身没有一个跟他有关。”
庄定湉缓缓舒出一口气。
“我不对你说谎,也不隐瞒,上大学的时候,我确实为他纹过一个,后来分手了,我就去洗掉了。”钱与舟很真诚地解释道。
庄定湉也坐起来,他的表情有些不忍:“原来纹在哪里了?洗的时候疼不疼?”
“疼死了。”钱与舟张开双臂,冲他撒娇,“老婆抱抱。”
庄定湉抱住他,然后听到钱与舟的回答:“纹在后颈上的,后来洗得不干净,我就干脆纹了只蝴蝶把他盖住。纹蝴蝶只是因为那个纹身店老板特别会画蝴蝶。”
庄定湉有点心疼,他亲了亲蝴蝶的翅膀。
“吉他纹身意思很明显吧,因为我弹吉他。月亮其实就是代表乐队的名字。”钱与舟把左手举起,露出他手指上的纹身,“这个你已经知道了,飞鸟是你。”
“吉他是热爱,月亮是理想,飞鸟是我的爱情。”钱与舟笑起来,认认真真地说,“对我最重要的东西,都纹在身上了。”
庄定湉眼眶红了,他捏住钱与舟的指尖,垂下头,像一个骑士那样,亲吻他的勋章。
再多的懊悔,人也无法回到过去,但太多的人,陷在这样的沼泽之中,不再向前。
而能从过去的阴霾里出走的人,才是真正的勇敢者。
“蝴蝶也很重要。”庄定湉说,“那是你挥别过去的象征。”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请假一天
第114章你愿意接受这个补偿吗?
十一月底,钱与舟正式搬回来住了。
江一帆被他喊过来搬东西的时候有点奇怪:“我看你天天睡庄老师那里,还以为你俩早就同居了呢。”
“他又不会做饭,我在杭州当然要去给他做饭啊。”钱与舟义正言辞地说。
江一帆长长地“咦”了一声:“对了,跨年演出的事情谈好了,南京那个新场地,还挺大的,是个千人场,不知道能卖多少票。”
“好,那最近可以拍点物料准备宣传了。”钱与舟说。
钱与舟的生活用品大部分早就拿了过去,剩下一些设备,江一帆帮他一起装到车里。
他的五把吉他最后搬了三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