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花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钱与舟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花和送人的花束不一样,后者常出现在约会和纪念日,代表恋爱和罗曼蒂克。
前者更加生活,多数来自买菜或下班路上的临时起意,一束花和新鲜蔬菜待遇相同,职能也相似,一个提供身体必须的营养,一个充当精神食粮。
钱与舟喜欢这样的时刻,在晚饭前的一分钟里,他突然感受到了婚姻带来的微妙幸福,那是在他曾经短暂的三个月婚姻生活中,都没有体会过的小小感动。
钱与舟把盘子放下,很温柔地说:“湉哥,来吃饭。”
庄定湉这一顿吃得很多,钱与舟不在家,他基本一天只吃两顿,还总是凑合。
庄定湉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又消灭了盘子里剩下的小炒肉,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他忍不住感慨:“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菜了。”
钱与舟听了皱眉头:“这几天你肯定没好好吃饭。”
庄定湉有点心虚,就起身收拾碗筷,拿去厨房。
这事到晚上庄定湉被钱与舟压在身子下面的时候,再一次被提起。
钱与舟把庄定湉整个人捏了个遍,说他太瘦,然后借题发挥,连本带利地跟他算了一整晚的账。
庄定湉昏昏沉沉的,他像堆得很高的奶油,都不需要用力,就坍塌下去。
在被睡眠捕捉之前,他感受到钱与舟拨开黏在他额头上的头发,把嘴唇认认真真地印在上面。
第108章这不是带孩子回家看你们
庄定湉感觉自己睡了好久,梦里都梦到钱与舟抓他的脚踝,按着他不让他逃开。
迷迷糊糊醒过来,发觉自己还被钱与舟紧紧抱在怀里。
钱与舟看来已经醒了一会儿了,看见庄定湉睁眼了,就凑过来亲他的眼睛。
“你睡得好沉。”钱与舟笑起来,眼睛特别亮。
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让他这么开心。庄定湉还有些昏沉,总觉得膝盖隐隐作痛,身上也发懒,于是他推他,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再睡会儿。”
钱与舟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之后,他转而轻拍庄定湉的肩膀,还夹着嗓子唱了两句《摇篮曲》。
庄定湉有点想笑,但实在困,很快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他慢吞吞爬起来去浴室冲了个澡。
吹头发的时他有些心不在焉,吹了个半干就停下了。
然后庄定湉才伸手把镜子上的水汽擦掉,他看到他锁骨处有一块红印,是某只爱咬人的小狗的杰作。
庄定湉扯着领子在看这块红印,旁边的吹风机突然被人拿起,钱与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戳戳庄定湉的肩膀,说:“你头发没吹干。”
庄定湉犯懒:“没事,这样就行了。”
钱与舟直接打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庄定湉的头发很长了,钱与舟每次摸,都觉得滑滑的很上瘾。
庄定湉一边享受钱与舟的吹头发服务,一边给自己涂面霜。
“几点了?”等吹风机停了,庄定湉问了一句。
“两点半了。”钱与舟把吹风机放下,又拿了梳子给他梳头发,认认真真比划半天,随口问了一句,“你以前留过长头发吗?”
庄定湉摇了摇头。
钱与舟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在庄定湉脸上亲了一口:“反正怎么样都好看。”
钱与舟和猫已经吃过饭,他给庄定湉下了碗酸菜肉丝面,还放了两个鸡蛋。
他把面端到餐桌上,又去洗了盘葡萄端出来,然后坐在庄定湉对面,看着他吃饭。
“下礼拜我准备回苏州一趟。”钱与舟说。
庄定湉点了点头,问他:“回家吗?”
钱与舟拿了颗葡萄剥皮,吃了:“一个是回家看我爸妈,另外是有个老同学要结婚了,去参加他的婚礼。”
庄定湉筷子一顿:“高中同学吗?”
“对,就我那个高中关系最好的朋友,姓陈,上次我们婚礼他因为工作没来。”钱与舟跟他解释,扯了张纸巾擦手。
庄定湉又低头吃了两口面,犹豫很久,又问:“那李思齐会去吗?”
钱与舟眨巴两下眼睛,赶忙摇了摇头:“不是一个班的,他不会来的。”
说完这句,钱与舟觉得庄定湉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他赶紧补充说明:“如果他要去的话,我肯定会首先告诉你的,湉哥。”
庄定湉笑了笑,皱起眉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小气?”
钱与舟趴在桌子上,从下往上看,找到庄定湉的眼睛,认真地说:“才没有。”
“我刚刚也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苏州?我爸妈应该都很想见你。”钱与舟说,“就周末两天。”
“现在天气不热了,我们可以去虎丘逛逛,去金鸡湖边吹吹风也不错,那边还有个livehouse,可以去看演出。”钱与舟说。
钱与舟讲了许多出行想法,眼睛充满神采,庄定湉耐心地听着,心里有淡淡的期待升起来,他吃完最后一口面,说:“好,那我跟你回去。”
周六他们刚下高速,钱明昭的电话就来了,钱与舟在开车,是庄定湉接的电话。
钱明昭一听到庄定湉的声音,立马就笑了,本来是想质问钱与舟怎么还没到家,现在话头一转,说让他们不要着急,慢慢开,到家正好吃饭。
庄定湉挂了电话,钱与舟无语地摇头:“亲爹啊。”
他们把车停在小区楼下,叶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别带东西回来,但是庄定湉还是坚持带了个伴手礼,是杭州一家老字号出的糕点礼盒。
钱与舟打开后备箱拿他俩的行李箱,锁完车发现庄定湉人不见了,原地转一圈,看到他在远处和一只三花猫聊上了。
钱与舟拎着行李箱走过去,停在几步远的地方,这只三花身上脏兮兮的,但一点都不怕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把庄定湉的裤子蹭出一块印子来了。
“与舟,我车里应该有冻干,你去拿点给它。”庄定湉弯着腰,小心地揪住它的后颈皮,打量了它一圈。
钱与舟从车里找到冻干,谨慎地走过去,三花对着他,特别夹地叫了一声。
钱与舟感觉心灵被击中,他蹲下来,打开冻干,嗓子也顺势夹起来:“啊呀,小猫咪,吃点东西。”
这只三花确实不怕人,直接埋头开始大吃特吃。
庄定湉表情严肃地盯着它的肚子看了一会儿,有点担心地说:“它不会怀孕了吧?”
钱与舟也去看它的肚子:“好像是有点鼓鼓的。”
“一般流浪猫不会那么没有防备心,它刚刚突然窜出来的。”庄定湉皱起眉。
“那怎么办?”钱与舟问。
“最好先把它抓起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