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禾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尴尬,但很快,他又露出了那种很讨人厌的傲慢神情,说得话也是夹枪带棒,他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谁能想到我亲爱的弟弟的老公大半夜快凌晨还在外面游荡呢?
“你不会是被湉湉赶出家门了吧?”
钱与舟面对陈嘉禾的挑衅不为所动,他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淡淡地讲:“哥哥,湉哥早就放下过去了。”
陈嘉禾瞳孔缩了一下,他绷紧了身体和下巴,盯着钱与舟说:“你都知道了?”
钱与舟点了点头,神情很安静。
“你不在乎吗?”陈嘉禾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由上往下。
钱与舟满不在乎地讲:“你和他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为什么要在乎?现在是现在。”
陈嘉禾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很夸张,声音也扭曲起来。他不停地笑,笑得眼角都滚出泪花,他看着钱与舟,像个胜利者那样讲:“你以为他爱你吗?你可能不知道吧,他选择你是因为你跟我长得很像,你就是个他随手捡来的替代品!”
钱与舟看着陈嘉禾发疯,心里抓狂,他真的怀疑庄定湉的眼光了,怎么喜欢这么一个自大狂?
难道庄定湉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钱与舟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没顾得上理会陈嘉禾,陈嘉禾得不到反馈,脸更红了。
“你该不会是想说庄定湉现在是爱你的吧?”陈嘉禾的表情看起来想吃人,他笑得浑身乱抖,“那是不可能的!庄定湉不会爱你!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钱与舟觉得跟他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他有点冷漠地伸手,想把车钥匙还给陈嘉禾。
但陈嘉禾却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面目狰狞地说:“你什么也不懂。你知道庄定湉在床上其实喜欢被虐待吗?你知道我每次用皮带捆他他都会爽得哭出来吗?”
这一瞬间,钱与舟感觉今晚的酒突然翻涌了起来,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一字一顿地讲:“你说什么?”
陈嘉禾这下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胜利者了,他得意洋洋地打开手机,点进一个隐藏的相册,他点开其中一张图片,展示在钱与舟的眼前,然后用手指滑动屏幕。
“你不知道吧。”陈嘉禾痛快地笑起来,“你怎么能满足得了他呢?”
钱与舟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成了虚影,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拍的是他喜欢的人,而他脸上只有痛苦和忍耐。
钱与舟毫不犹豫地冲着陈嘉禾的脸挥出了拳头,他无比庆幸他手里还握着那个车钥匙,据说手心里捏一个硬物,打起人来会更加疼。
钱与舟感觉整晚的酒变成一股热流冲向他的头顶,但他又特别特别冷静,他先把陈嘉禾揍到了地上,然后拿起他的手机,对准墙壁砸了过去。
他可能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手机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出去,打到了旁边停着的电动车,刺耳的警报声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最近工作有点忙,请假两天,周四见(鞠躬)
第65章怕你需要法律援助
钱与舟坐在派出所里,他的手有点疼,嘴角也疼。
陈嘉禾反应过来之后也给了他好几拳,好像把他嘴角打破了。
江一帆过来得很快,他还带上了蒋烨清。
钱与舟有点茫然地看着蒋烨清,说:“蒋律怎么也来了?”
江一帆很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嘉禾,轻声说:“我这不是怕你需要法律援助吗?”
蒋烨清四平八稳地说:“放心,一般都是劝你们协商和解的。”
江一帆又快速地看了陈嘉禾一眼,他的眼镜都被钱与舟打歪了,脸还肿起来了一块,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陈嘉禾恶狠狠地瞪了江一帆一眼,他缓慢开口:“找救兵也没用,我不会接受和解的。”
江一帆瞬间柔弱不能自理了,他扯了扯蒋烨清的胳膊,委屈地说:“哥哥他瞪我。”
钱与舟真是服了他了,他脑袋有点晕,也没空吐槽江一帆,他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去做个伤情鉴定。
刚刚他揍陈嘉禾揍到一半,理智回笼,老老实实地挨了陈嘉禾几下揍。
他听见蒋烨清对陈嘉禾说:“严格来说,你俩这是互殴。不愿意和解可以走伤情鉴定,但构成轻伤的案子也会留下犯罪记录的。”
钱与舟戾气很重地想,真该打死这个渣男。
李悦琪是和庄定湉一起进来的,她看到这场面脑子都宕机了。
她接了陈嘉禾的电话就匆匆地要出门,又怕对方不好说话,会欺负她一个女人,她就给庄定湉打了电话,请他帮忙一起过去。
可谁能想到打陈嘉禾的人是钱与舟?
李悦琪有点崩溃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嘉禾这会儿看起来酒才醒了,面对李悦琪,他显得有些难堪,也可能是因为庄定湉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陈嘉禾看着庄定湉问。
庄定湉不动声色地讲:“我来带与舟回”
陈嘉禾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他冷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在吵架呢。”
庄定湉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的位置移到陈嘉禾和钱与舟中间,用身体挡住钱与舟,温和地说:“这是两码事,吵架只是吵架而已。”
他们的这些对话让负责的民警听得一头雾水,他插话进来,问:“原来你们认识啊,所以接受调解吗?”
陈嘉禾想说话但李悦琪先一步开口了,她说:“警察同志,我们接受调解,这件事估计有什么误会,大半夜的真的麻烦你了。”
民警就看向钱与舟这边,事已至此,钱与舟一个先动手的当然没意见,他说:“我也接受。”
签字的时候,民警挺操心地说了句:“喝酒误事,两位,注意一点。”
钱与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他说:“谢谢警察同志,这么晚了真的不好意思。”
托了剪短头发的福,钱与舟这会儿看起来格外年轻,加上他又扮了个委屈脸,就像个不太懂事的年轻人。
年轻人是可以被原谅的。
民警冲他摆摆手,说:“赶紧回家吧。”
钱与舟跟着江一帆和蒋烨清两个人往外走,江一帆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去揍庄老师他哥哥?”
钱与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答,这个故事解释起来都要半天,于是他很精简地给出答案:“他欠揍。”
江一帆点头表示同意:“确实,看着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蒋烨清看了看钱与舟,说:“你脸上的伤,回去记得涂点药。”
“我没事。”钱与舟摇了摇头,像极了小狗甩毛,“他喝多了没什么力气,就是……”
后面半句断在喉咙口,因为派出所门外,庄定湉正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