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郑重地说,“这就是我的答案。”
江一帆沉默几秒,他拿起酒杯,和钱与舟碰了杯,他很诚恳:“你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我决定结婚也是一时冲动,听你这么说,反倒是像在照镜子。”
“其实当年你和蒋烨清突然领证了,我们也吓了一跳。”钱与舟说。
“我们毕业那年发生太多事了。”江一帆笑了笑,“我一开始还是想要留在北京的,因为不管是继续做乐队还是转幕后,留在北京机会更多。但那时候烨清妈妈生病了,他得回去照顾,他拿了杭州律所的offer来跟我说分手。”
“他这个人心很硬,也不喜欢没有结果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一开始我追他追得很辛苦。”江一帆摸了下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会儿我也年轻气盛,听他这么说,就赌气答应了。”
“结果后来你哭着求他不要抛弃你,这我们知道。”钱与舟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表情有点缺德。
“靠,你们怎么知道?”江一帆震惊。
“张弛说的,说你找他喝酒,喝着喝着你就哭了,一边哭一边给蒋烨清打电话,胡言乱语了一通。”钱与舟憋着笑。
“后来蒋烨清来找你,你抱着他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身上蹭。张弛那会儿还给我们模仿呢,后面你不是一直萎靡不振吗,我们也没敢跟你提。”
江一帆咬着后槽牙说:“张弛这小子,下次被我看到他死定了。”
“可是张弛跟我们说那天蒋烨清没有表态啊,所以后来你突然发朋友圈晒了结婚照,把我们都吓到了。”钱与舟说。
“你们估计都以为是我求的婚吧。”江一帆喝了口酒,笑意慢腾腾地浮现,他本来就长得乖,这么一笑看起来甚至有点可爱。
“废话,你那么舔。”钱与舟一边说一边把屁股往外挪了一寸,看起来是怕江一帆打他。
“是蒋烨清跟我说的结婚。”江一帆很认真地说,“这可能是他完美的理智人生里最冲动的一次决定了。”
钱与舟“啊”了一声:“确实有点难以想象啊。”
江一帆有点嘚瑟地说:“谁让他爱惨了我呢。”
钱与舟搓了搓胳膊,嫌弃道:“受不了你,你才恋爱脑吧。”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离开北京到了杭州,但刚开始赚不到什么钱。”江一帆有些心酸地说。
“所以你就吃蒋大律师的软饭。”钱与舟编排他一句。
江一帆无法反驳,就点了点头。
“我看你完全乐在其中。”钱与舟简直想尖叫了,“你的尊严呢?”
江一帆撇撇嘴:“死要面子是没有老婆的。”
“烨清是那种做得多说得少的人,我们分手的那段时间,他和家里坦白了我们的事,那会儿同性婚姻才合法没多久,他还挨了他爸一顿打。”江一帆皱眉,“我都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说服家里人的,我第一次去他家里吃饭,还以为他家很开明,居然这么容易就能接受我。”
“其实都是他瞒着我做的努力。你们可能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我爱他更多。”江一帆深吸一口气,“其实不是的,他对我的爱,一点也不比我少。”
钱与舟托着脸,有点欣慰地笑了,他拿起杯子,说:“百年好合。”
江一帆也拿起杯子,和钱与舟轻轻一碰,他微笑着说:“你也是,百年好合。”
作者有话说:
江哥年轻的时候是哭包1
第19章明天我去他家里见他爸妈
及时道别乐队今年的一巡在武汉顺利收官,因为是最后一场,钱与舟还准备了礼花,在最后一首歌的时候放了。
漫天的彩带飞舞,乐队成员走到台前,向大家鞠躬。
主唱握着话筒,大声地喊:“我们下次再见!”
钱与舟站在调音台旁边给他们录视频,他听着观众的欢呼声,心里感慨万千。
他想起大学的时候,有一回运气很好,演的那个拼盘观众很多,他站在台上,也是听到了这样盛大的欢呼声。
签售全部结束已经接近12点,因为是最后一站,大家都格外兴奋,忙完这边就拉上这家livehouse的主理人一起出去吃饭喝酒了。
时瑞坐在钱与舟旁边,说:“总算把巡演忙完了,放假两天准备干嘛?”
钱与舟正低头给庄定湉发消息,听了这话,有点炫耀意味地抬了一下左手:“当然是去忙我的人生大事了。”
钱与舟马上要结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时瑞好奇得很,说:“下次带来一起聚聚,舟哥藏着掖着和宝贝似的,照片都没一张。”
“我见过我见过!”鼓手特别激动地说,“长得特别漂亮一男的,高高瘦瘦,气质特别好!”
钱与舟笑着拍了鼓手脑袋一下:“你就是个大喇叭。”
“三哥还怕舟哥婚礼不喊你吗?”主理人开了句玩笑。
“对哦,说起来,你们婚礼什么时候办?”时瑞问。
“还早呢,明天我去他家里见他爸妈,后天我再带他去我”钱与舟说。
“结婚是挺麻烦的。”主理人是今天在场唯一一个结了婚的。
“咱们舟哥这还是闪婚。”时瑞说,“看来真是遇到真爱了。”
钱与舟拿起酒杯喝酒,淡淡地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钱与舟赶了早班机,庄定湉开车来机场接他。
等行李的时候,庄定湉说:“抱歉,定了今天回家吃饭,害得你这么赶。”
钱与舟笑着说:“没事,这样我也早点放假,不然今天又要被他们拉去喝酒。”
他们先回了一趟家,钱与舟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
衬衫是庄定湉买的,淡蓝色很适合钱与舟,看起来十分清爽。
庄定湉拉钱与舟进卫生间,用夹板帮他弄了一个偏分。
钱与舟的眉眼很好看,露出一点额头会让人把视线集中到他脸的上半部分。
庄定湉抱着胳膊,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特别帅。”
钱与舟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唇:“是你弄得好。”
庄定湉伸出手,用指尖拨了一下钱与舟的刘海,然后顺势往下,轻轻抚摸过他的眉毛。
两个人面对面挨得很近,钱与舟可以闻到庄定湉身上的香味。
庄定湉有很多香水,门厅的柜子上放着一个转盘,放着造型各异的香水瓶。
庄定湉用的最多的是一个墨蓝色瓶子的,闻起来会有些甜。
这种甜味吸引着钱与舟,他半垂着眼睛,把庄定湉装进自己的眼睛里。
“湉哥,可以亲你吗?”钱与舟突然说。
庄定湉有点诧异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即他微微仰起脸,靠近钱与舟的鼻尖,在离他嘴唇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