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久一销了假,回归到朝九晚五的工作状态。
她之前参加的竞聘,获得了领导班子的一致认可。但由于她工龄尚短,终是没能得到自己预期的职位。
职场真奇怪,先表扬你,再否定你,不行就是不行,不需要什么口头鼓励。文久一心里明白,如果曲成出面沟通,工龄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这些条件,只是拒绝无权无势的员工一个体面的说辞罢了。
但对如今的文久一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个午休文久一没有午睡,她预约了取款,带着舒若申留下的一张银行来到银行。
文久一从她的账户里取出了50万,存到舒若申这张卡里。
办理完这些,时间尚早,她回到单位,调整好座椅位置,准备眯一会。
每到睡前必有事,刚闭上眼,她手机便亮了。
“已经联系好当地的用工单位,你需要接受一个15天的周期性培训,大概两个月之内会有结果。具体事宜我们需要当面谈。”
“好,您记得我的要求吧,我不在城市里居住,工作地点必须是村镇。”
“这面知道您需求的,这个用工地点就是在乡村。”
“好,周末我们见面聊。”
文久一连日压抑的情绪好像透进一丝阳光,借着这份短暂的欢愉,她竟睡着了一小会。
舒若申走了之后,她失眠愈发严重了。睡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衣服,吃了药也无济于事。
今天难得的小憩,让她倍感舒畅。下午她纠结了一小会儿,便联系了徐宝渔。
这是她早就该做的事情,只是不想面对,就一拖再拖。
“今天你有时间吗?如果方面,晚上我们见一面。”
文久一发出了邀请,徐宝渔若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徐宝渔过了很久才回复,“晚上没事,但是没人看孩子,你介意来我家吗?”
这回轮到文久一踌躇良久。去她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徐宝渔会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即便现在没了舒若申,她俩曾经的对立也改变不了。她本是好意,别再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正脑补各种悬疑片画面时,徐宝渔又说“你要觉得不方便,我们就约在外面见吧,但我得带着孩子。”
“你要觉得我去你家合适,就在你家见吧。我也没什么大事,说几句就走,不会耽误你太久。”
“好。我晚上一直都在,你随时可以过来。门牌号你都知道吧。”
“…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信吗,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一下。”
文久一真的不知道徐宝渔家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小区在哪,依稀的印象是住在19或者20层。但哪栋楼,哪个单元,她是真的不知道。
“21号楼,1单元,1903。”
“ok。”
下班前文久一想着要不要给孩子买点什么,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又觉得买了什么也许自己前脚出门,徐宝渔转身就扔掉了,还是收起自己的好心吧,没什么比真金白银来的实惠。
天色微暗,文久一站在徐宝渔家楼下。她深呼吸几次,按响徐宝渔家的门铃。
在这之前,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以这种方式,光明正大的敲响徐宝渔家的门。
电梯停到19楼,文久一还是有些许忐忑。她迈出电梯,徐宝渔站在门口接她。
“这里!”
文久一看见她,本能的愣了一下,她身边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冲着文久一嘻嘻笑。
见孩子跑出来,文久一快步走了过去,又止步在门口。
“我就给你送个东西,不进去了。”
“都到了,进来坐坐吧。”
文久一正在纠结,那张酷似舒若申的小脸,探出头,拉住她的裤子,“姨姨进来,进来…”
文久一耐不住孩子的请求,“那…那好吧。”
屋子不算大,看起来有两间卧室,收拾的很干净。也没有像文久一想的那样到处挂满他们的婚纱照。这房子里,已经几乎看不出舒若申的痕迹了。
文久一在进门的餐桌旁坐下,徐宝渔给她拿了听饮料。
端端跑到文久一脚边,手指放在嘴里冲着她笑,那个笑容仿佛融化了文久一冰冷的心。
她只在徐宝渔的微博里见过这个孩子,说实话,她内心是排斥的。即便从前有过想给他当后妈的冲动,但想到有朝一日真的会见面,她也不免抗拒。
她曾无数次的问舒若申,“他恨我怎么办?像剧里演的那样,各种挑拨我们的关系怎么办?他妈妈可不会说我一句好话的。”
舒若申一脸坚定的握住她的手,“不管你跟任何人发生矛盾,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身边。
如果他是那样的孩子,我不会允许他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如果他来了,就一定是对你充满善意的。
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们感情的阻碍。小词能接受我,端端就一定会被你的真诚打动。”
如今爱人已去,面对他留下的孩子,文久一更多的竟然是喜爱。
徐宝渔从厨房端出切好的水果,“像他吗?”
“嗯,挺像的。”
“我知道水果切了你也不会吃,但是总要显得我很热情好客。”
文久一浅笑一声,准备直奔主题。
徐宝渔却打断她,“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的卧室?”
“不…不要了…”
“你不需要紧张,你现在的心情,我上次去你家时都经历过。就像我每次不会无端找你一样,你找我肯定也不是来叙旧的。既然是有正经事要聊,你更应该是主动的一方啊。”
文久一很感激徐宝渔这番话,化解了她心中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