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过霍延州查沈唐吃的药,而霍延州告诉他,那只是一些普通的胃药,当时他还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话,现在一想,仿佛答案早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沈唐被查出胃癌,后又有医生告诉他是误查。沈唐说她要死了,沈唐不断吃药,沈唐身体差到经常发烧,呕吐,吐血……
沈唐绝望地说她的孩子生不下来……
霍延州告诉他,对沈唐好点,她的日子很难过。
什么胃病吃药要大把大把地吃,还要一连吃几个月。
什么身体能差到动不动就发烧,吐血……
答案其实早就摆在他面前,只是他不关心,不细查,所以他到现在才发现。
沈唐,胃癌!
一开始就没有医院误诊,是她隐瞒了所有人。
沈唐不止一次告诉他,让他放过她,因为她要死了。
他从未真正当一回事,甚至还怒骂她。
结果她说的是真的,她得癌症了,她是真的快死了。
而在那一段时间里,沈唐是怎么度过的?
一边独自承受着对死亡的恐惧,一边忍受着他和许婉绾。
霍延州看着傅聿瑾的样子,悲痛的眸子里藏着心虚,“沈唐,胃癌晚期,你找我查的那些药,全是治疗胃癌的药物。”
“砰!”一拳重重砸在霍延州的脸上。
霍延州眼前发黑,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子,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他直起身子,再一次不躲不避地站在傅聿瑾的面前,随时迎接下一拳的到来,“抱歉,我骗了你。”
“为什么!”傅聿瑾眼底是汹涌的痛苦。
“在带着答案来找你前,我先见了沈唐,沈唐拜托我不要告诉你,我尊重她的意思。”霍延州垂下头,如实相告。
此刻的他也懊恼,他当初就不应该不告诉傅聿瑾,也许傅聿瑾知道了就会对那个可怜的女人好一点。
这样现在就不是现在的结局了。
霍延州看着傅聿瑾痛不欲生的模样,握紧拳头,红了眼眶。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这些错误以女人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抱歉。”霍延州很抱歉。
闻言,傅聿瑾笑出了声,他笑着眼睛却在哭。
他怪得了谁啊?
是他啊,是他一步步逼死了他自己最爱的人。
他怪得了谁?
“我怪得了谁?我怪得了谁?我怪得了谁啊!”傅聿瑾的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墙壁深深地凹进去了一块,他的手也砸出了鲜血,可他却不觉得疼一般。
唐唐,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
唐唐,是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高大挺拔的男人就那样跪了下去,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见他跪在地上,垂着头,无尽的痛苦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
祁舟命人给许婉绾专门打造了一个牢笼,牢笼容得下一个人进去,不过高只有五十厘米,也就是说被关进去的人只有下跪,并且保持磕头的姿势才能容下。
许婉绾很爱装可怜,用下跪磕头博同情,这次她终于可以磕个够了。
牢笼被放在了沈唐跳下去的断崖上,地上是尖锐的石子,四周是限制人任何行动的牢笼。
许婉绾就保持着跪下,磕头的姿态,不过短短十分钟,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不断发出痛苦的求饶声。
这样的惩罚看似温柔,不见血不见伤,可只有被关进去的人知道有多痛苦,许婉绾每天都得来跪,她不会轻易死掉,身边给她配备了两个最专业的医生。
她晕厥了,会被拖起来治疗,醒了就继续跪,长此以往,跪到她疯,她死。
许婉绾救过傅聿瑾,她这一生原本应该拿着永远花不完的钱,自由自在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度过后半生。
可她却选择了欺骗,一条一开始就错误的道路。
在许婉绾身上,傅聿瑾给过她很多次机会,因为那份恩情,如今这份恩情再也没有半点用处。
许婉绾此刻跪在牢笼里,保持着她最习惯装可怜的姿态,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也许她也在后悔,也许她也在想,若是再来一次,一定不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
……
沈司泽的妹妹死了,那个会跟在他后面,追着他喊他哥哥等等我的小姑娘再也不见了。
他后悔了。
他机械麻木地追查了这件事,发现主谋已经被关进了笼子里,可罪魁祸首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从许婉绾的手机中,查到了一段视频。
忍着所有情绪看完,沈司泽带着视频去找了傅聿瑾。
要痛就一起痛吧。
找到傅聿瑾,沈司泽是直接不顾任何人阻拦冲进去的,他带着那份视频,用蛮力将所有人通通赶了出去,锁上房门,房间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他大步走过去,将视频放在电脑里。
两个男人杀气腾腾的看着对方,他们的眼球里皆遍布血丝,“请你一起看。”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视频。
下一刻,傅聿瑾的视线落在那块屏幕上,耳边各种声音都有,一场屠夫的狂欢,女人被锁在木板上,而她的前面是一群拿着飞镖百发百中的男人,他们不断地将飞镖扎进她单薄的身体里。
耳边是沈唐的惨叫,震耳欲聋。
沈唐越是惨叫,这群畜生越是兴奋。
视频播放完,沈司泽继续启动,一遍遍地重复,傅聿瑾没有阻止。
痛吗?一起痛吧。
在这场残忍的狂欢中,有他沈司泽,也有他傅聿瑾。
沈唐的死,他们皆是罪魁祸首。
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男人终究是没忍住,冲上前将那台电脑狠狠砸碎,他宛如一个失去控制的疯子,要将一切撕碎。
“好看吗?开心吗?沈唐死了,哈哈,我妹妹,你的妻子,死了!”沈司泽越说越大声,最后那两个字,他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