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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人馆中,沈月皎正伏在桌子上大哭,她的贴身婢女焦急道:“四小姐,你快劝劝吧,我家姑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都快气疯了。”
宋锦妤在一旁劝道:“表姐,你快别哭了,二哥也真是的,怎么能为了个丫头就这么下表姐的面子呢!”
沈月皎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掀到地上,怒吼道:“不止是她,还有宋宝珠那个野种!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宋家旁支的庶女,姨娘生的下贱胚子,也敢教训到我头上了!”
宋锦妤闻言脸色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心道你不也是个庶子生的,有什么资格讽刺别人?
不过一刹那,她又很快调整了神色,故作惊讶道:“不会吧,宝珠可是我二嫂亲自教养的,柳家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大族,宝珠怎么会这样呢?”
“我说呢,小孩子懂什么,原来都是柳令漪教的!”沈月皎捏着指尖,脸色难看得厉害。
这时,有小丫鬟来通传,宋宝珠来了。
沈月皎当即高声道:“让她滚出去,我不想见她!”
宋宝珠却趁着无人注意,直接溜了进来:“沈家表姑,我来给你道歉了。”
沈月皎此刻恨不得将她毒打一顿,强忍着气别过了脸。
宋宝珠笑嘻嘻道:“祖父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表姑一向大方,就别和宝珠计较啦!”
沈月皎从鼻尖里挤出一声冷哼,她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好一直跟个小孩斤斤计较,而且她以后万一真的嫁进来,还是要和宝珠搞好关系的。
她没好气道:“算了,你坐着说吧。”
“太好了,表姑原谅宝珠啦!”宋宝珠高高兴兴地举起两只手,撒娇道:“表姑抱抱!”
沈月皎不情不愿地伸出两只手,宋宝珠钻进她的怀里,抓住她的右手,一把将她手上的戒圈给撸了下来。
“宋宝珠,你疯了么?你做什么?还不快还给我!”沈月皎有一瞬的发怔,很快又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抓她。
见她真的动了怒,宋宝珠连忙一阵小跑,和她拉开一段距离:“二叔叔说,表姑第一次见我还没给我见面礼呢,这个正好,多谢表姑了。”
沈月皎气疯了,张口就要骂人
宋宝珠抢在她前头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二叔是个小气鬼,我是个没教养的野种,你想的没错,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说罢,宋宝珠朝沈月皎做了个鬼脸,提起小短腿飞快地跑了。
剩下沈月皎在后面愤怒地嘶吼。
宋禧从宝珠手里拿到戒圈,便立刻去找柳令漪。
柳令漪在书房看账,见他进来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宋禧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对春芙和月芙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和你们二奶奶说。”
春芙与月芙立刻识趣地告退,两人走后,宋禧默默拿起了墨条,讨好道:“我替二奶奶研墨。”
柳令漪板着脸,讽刺道:“二爷身份尊贵,我可当不起。”
宋禧抿唇,“是我不好,明日我就让人送沈月皎回沈家去。”
柳令漪翻着账本,阴阳道:“二爷做主就是,国公府原本就没有我插手的份,二爷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宋禧深吸一口气,蹲在她的身边,温声道:“我是有点生气,因为这戒圈对我真的很重要,可是你又那么随意地给了别人,觉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再怎么浑蛋也是我爹的亲儿子,犯了错也不要紧,可你不一样,你在宋家过得很艰难,每一步都要小心,你从来都没有选择。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拉过柳令漪的手,拿出刚才让宝珠骗回来的戒圈,放在了她的掌心:“喏,给你拿回来了,以后不许弄丢了。”
柳令漪看看掌心的戒圈,又看看宋禧,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宋禧还是第一次见她流泪,平时的柳令漪,永远都是镇定自若的,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慌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我又没怪你,你哭什么?”
可是柳令漪的眼泪仿佛决堤的河水般,无论他怎么劝都止不住。
宋禧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一样难受。
他急了,“你别哭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说啊,要不我一刀砍了那个女人算了!”
柳令漪吓了一跳,她知道这浑蛋绝不是随口说笑的,忙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你……你别去,我……我哭完就好了。”
她靠在宋禧的胳膊上,用他的外套蹭了蹭眼泪,委屈巴巴地从脖子上扯出来一条红绳,那红绳上串着的正是那日宋禧给她的戒圈。
宋禧拿起两个戒圈看了又看,这才发现沈月皎手上撸下来的那个做工十分粗糙,明显就是临时赶工赶出来的。
“你、你是做了一个假的给了那沈月皎?怎么不早告诉我?”
柳令漪吸了吸鼻子,“我哪有机会说话了,你那么凶。”
宋禧懊恼道:“我真笨,你别哭了,要是还生气就打我一顿出气吧。”
“也不能全都怪你,我是为长姐伤心。”柳令漪趴在桌子上,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宋禧卷起袖口,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别哭了,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
柳令漪摇摇头,糯声道:“这是我的事,不能牵连你……”
“这怎么能是你自己的事呢,”宋禧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大哥生前十分珍爱嫂嫂,若他在天有灵,一定也想为嫂嫂洗刷污名的。”
他伸出右手,转了转大哥的那枚戒圈。
那曾经是母亲送给他们两个的礼物,大哥去世之后,那枚戒圈就一直戴在他的手上。
柳令漪盯着他的手看了看,又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那枚,一起戴在了宋禧的手上。
“真奇怪……”
宋禧没看出什么不对,疑惑道:“怎么了?”
“母亲要做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必定要从一块金子上取材,怎么大哥的这个和你那个颜色不一样呢?”
宋禧举起手,细细地端详起来。
从前他没有注意过,如今仔细一看,大哥的那枚确实颜色要深一些,并不十分明显,若是不将两枚戒指放在一块,恐怕很难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