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蒋厉还是狠狠噎了下。
“不、不用了吧,我其实也没那么热。”
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的水盆和湿毛巾,蒋厉心虚地捏紧了领口,咽了咽口水。
总觉得这么搞有点怪怪的。
“闭嘴,脱。”
男人喉结淡淡滚了滚。
很明显,沈扶清要干脆利落得多。
“……行、行吧。”
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怂狗,蒋厉别别扭扭扯开了衬衫,露出瘦削白皙的锁骨。
虽然这两天没洗澡,但衣服还是正常换的,蒋厉自己肯定是没有换洗衣物,所以借的还是主人家的。
论个子,沈扶清比他将近高了大半个头,所以蒋厉穿他的衣服要明显大一号,需要把袖子和裤脚折起来一点才方便。
当然,脱起来就更方便了。
衣服上除了他自己的味道,还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不光是衣服,沈美人住的地方好像到处都是这种有些独特的冷香,跟那天晚上的很不一样,要淡很多。
但蒋厉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沾上这种味道,发梢,皮肤和呼吸里,到处都是。
就好像整个人被源头拥抱过一般。
怪好闻的。
脑子里还在想些有的没的,另一边已经拧完毛巾凑过来了。
沈扶清俯过身,一条腿跪坐在床边,丝质的睡袍压出一道不明显的褶皱,在蒋厉愣怔的表情中,将拧干的毛巾轻搭上他的肩膀:
“抬头。”
很清透的声音,让蒋厉不由自主就跟着他的命令去动。
柔软的毛巾轻擦过绷起的脖颈,留下一片清爽的湿意,温和的灯光下,男人的手很大,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很轻易地就将毛巾攥在掌心。
偶尔指腹上的薄茧刮过皮肤,留下一条淡淡的红。
罕见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蒋厉只好闭起嘴巴,跟个布娃娃似的,他说一句,就动弹一下。
“手……另一只……躺下一点……”
耳边嗓音低沉,冰凉的毛巾顺着起伏的线条一路往下,流连过结实流畅的肌群,还有那圈瘦窄有力的腰腹。
但男人的动作却不含一丝旖旎,像在摆弄一件精美但蒙尘的瓷器,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冰冷的发梢垂落在小腹,洇出一片凉丝丝的水渍,蒋厉冷不防打了个颤,搓了搓光|溜溜的胳膊肘。
直到身上的黏腻被彻底擦了个干净,男人这才拉开跟他的距离。
几不可察地,蒋厉偷偷松了口气。
房门被打开又关起。
房间顿时又变得空荡安静下来。
蒋厉重新换上了早就备好的干净衣服,整个人清亮亮的,胳膊往脑袋下一垫,而后两腿一蹬,身子往后一靠——
“爽——”
没有什么比吃饱了,再洗个像样儿的澡更舒坦的了。
要是能再来瓶冰啤,那滋味,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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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五次无聊地咂摸了下嘴,蒋厉突然直起身,悄摸看了眼门关没关紧。
确认安全后,他飞快掏出怀里的手机,狗狗祟祟点开熟悉的私密界面。
随着视频亮起,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快的抓水母声。
不出两分钟,某人便毫无防备地沉浸其中,呵呵傻乐了起来。
另一边,洗漱间内。
微潮的大理石墙面折射出顶灯冷色的光线。
镜子里的人垂眸,乌黑碎发遮住一点眼睛,半边脸掩盖在阴影里,无声感受着指腹残留的温度。
青年无疑拥有一具漂亮的身体。
年轻,蓬勃,鲜活。
是怪物们最垂涎不过的。
他需要极力克制,才能压制住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本性。
沈扶清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眼睛。
眼底的风暴掀起又展开,最终归于平和。
......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两天,蒋厉整个人就活蹦乱跳的了。
非但能跑能跳,还白赚了几斤肉,成是不亏了。
既然病好了,也就不方便再多待,反正他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随便拾掇拾掇就能回家了。
临走前,沈扶清给他把家里剩下的那点吃的都给打包了,整的蒋厉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用,诶呦太客气了。”
蒋厉感觉自己就像只出去旅行的小鸡,还是被鸡妈妈疯狂塞零食的那种。
沈扶清淡淡看他一眼,无情戳穿:
“先把口水擦了。”
蒋厉憨里憨气挠了挠头:“嘿嘿。”
沈扶清对着他的眼睛:“本来就是给你的,不用太有负担。”
这话一出,蒋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笑眯眯领了情:“那我就先谢谢了,咱们......明天见?”
“明天见。”沈扶清轻轻勾起一边唇角。
*
大包小包提溜着一堆东西回家,给蒋厉累够呛,但一想到能见着家里的猫崽子跟小孩儿,心里就贼顺溜。
走廊里,破破烂烂的纸箱堆了一大堆,估计收破烂的大爷又搁家喝上了。
蒋厉抽空得说说他,不像话,光这俩月都进医院第几回了。
走到家门口,脸上掩不住的兴奋,钥匙插锁眼儿里叮呤哐啷一阵响,没费啥工夫就拧开了门。
蒋厉一个大跨步飞进来,冲着客厅潇洒地展开胳膊,摆了个雄鹰展翅的姿势——
“小崽子们,哥哥我回来啦!”
江枫正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一看见开门进来的是谁,眼神立马亮了:
“哥,你回来啦。”
说完又像顾忌着什么,声音没敢放太
()开:“好早哇,我还打算去接你呢。”
屋里刚被打扫过,亮堂堂的,茶几上摆了俩杯子,都装满了茶水。
随手把大包小包放桌底下,蒋厉抬头:“有客人啊。”
这时洗手间传来窸窣的水流声,门被从里打开。
“哥,你回来啦。”
一看见他,青年就露出了个淡淡的笑,被客厅窗外的光照着,看着特温柔。
来这这么久了,已经逐渐接受自己多了个便宜弟弟的事实,蒋厉心态相当良好,笑着说:
“你咋来啦,学校的事儿都处理完啦?”
蒋慈走近了,拉着他一起坐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他们兄弟俩闲聊,江枫也不好意思多待,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去厨房忙活了。
“吃早饭了吗,来这么早,要不在这吃点儿。”
蒋厉给他拿了个垫子抱着,自己也揣了个。
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一坐稍微软点儿的地方,怀里就得有个东西抱着,住在别墅那几天,晚上没少搂着枕头睡。
蒋慈目光落在枕垫上,顿了下,道:“不用了,我待会儿就回学校了。”
“那也行”,蒋厉拍了拍枕头,“家里冰箱里还放了挺多包子的,待会儿给你用微波炉热两个,你带到学校吃。”
蒋慈笑了笑:“谢谢哥。”
两兄弟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日头也渐渐上来了。
眼见时间快到了,蒋慈似不经意间,突然问了句:“哥,听说你这几天都不在家,是去朋友家了吗?”
“啊......”
想着估计是小孩儿跟他说了什么,蒋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
算朋友吗?
想起沈美人那张高冷矜贵的脸,蒋厉怎么想都有种占便宜的感觉。
可要否认的话又确实是不坦荡了,人前脚还给自个儿打包了那老些吃的,他后脚就跟人断的干干净净。
多窝囊啊。
蒋厉不想这样。
于是他郑重其事点了点头:“是,是朋友。”
他沈扶清就是他蒋厉的朋友,咋啦?不服来干!
话落,看着他变个没完的表情,蒋慈沉默了会儿,突然笑了声:
“不光是朋友吧。”
那声音平静中掺杂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带着点风雨欲来的味道。
蒋厉愣了下,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蒋慈看着他的眼睛,双眼弯成两道漂亮的月:
“是哥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