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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眠最后是被绑回去的。
她的手被他放在车子里的围巾绑在一块。羊绒围巾剩余的长度完全绕过卧倒的车子后座,缠绕一圈,把她的半个身子也缠绕个结结实实,她不得动弹。
身边的人目视前方,却跟没什么事一样的在那继续开车。
桑未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人是动真格了,她嚷嚷两句:“顾南译,你放开我。”
“已经给你说话空间了,没我这么仁慈的审判者了。”
“你明明就是趁我不备。”桑未眠这样说道。
“是你自己理亏。我问你——”他在开车间隙分过来一点余光,“今天晚上你跟那帮男人都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就是聊聊天喝喝酒你都看到了。”桑未眠有点委屈,“你别那么小心眼嘛。”
她试图去挣脱开手上捆绑她的围巾。
顾南译看到了威胁她:“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桑未眠听到他语气带着那点威胁,一时之间不敢动了。说起来这个事情是她理亏,也不知道什么运气,偏偏就出来那么一回,还被他撞到了。
现在在车上就这么不好惹,等会回了家还会得了。
桑未眠缩在那里思来想去,要不还是假装睡着吧,当缩头乌龟好了。
于是他打算不说话。虽然她被绑在那里,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车子的颠簸,也从这种速度里面感受到了他这个拉力赛退役选手的愤怒。她心里甚至开始有一点点害怕。
他像是一只急不可耐的猛虎,也像是独断一切的君王,脚下的速度叫嚣着他要回家立刻把她拖出去问斩。
顾南译没有回他自己的那个公寓也没有回桑未眠她现在住的那个房子,而是直接去了他们的婚房。
婚房里面的确有一些已经购置的东西已经送了过去。
顾南译二话不说的把她往衣帽间拉。桑未眠是第一次来到衣帽间。她发现在明亮的灯光下那儿有一壁橱的衣服。玻璃窗下的那些衣服若隐若现。她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她的而且是各种各样的裙子,涵盖了非常多的“使用场景”。
“哪一套?”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在不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眼睛里面有深不见底的欲望,只是这样直白的问着她,非常直接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桑未眠现在有一点怕,她打算服个软,于是在那边小心翼翼的说:“老公”。
“嗯”。他会应她,可是下一句,他依旧是不留情面的说,“现在求我没用。”
桑未眠看着这么多五花八门的衣服,觉得他把维多利亚的秘密变成了他的秘密。
见她支支吾吾的。他于是打开了门,从桑未眠左手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修身的裙子,递给她,“就这一套。换好。出来见我。”
他的语气跟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语气里更多的是命令,是需要她服从的命令,但是在那一刻,桑未眠发现自己拒绝不了他。她甚至会
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一种别样的情趣,这种情趣让她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开始对未知充满探寻的刺激感。
她仔细的看了一下那条裙子。锁骨会大面积的敞露出来。腰间是镂空的设计。后背是绑带的设计。裙子非常短。勉强只能遮住她的臀。和这个裙子配套的是一双丝袜。黑丝半透的颜色若有若无的包裹着她修长的腿,月光纱的材质泛着银光点点、其实这些都没什么,但要命的是。穿这个丝袜是必须要求她全是空的,因为那个丝袜是开裆的。
她最后颤颤巍巍地出来。
他们的婚房,之前他们没有来这边过过夜。
所有的设计都是顾南一手操办的。桑未眠偷懒在这个事情上她全权交给了他。
现在来看,他品味在线,就连走廊的一盏灯,都是浪漫又奢华的。
桑未眠出来的时候,顾南译已经坐在了落地窗边。他开了一瓶酒。澡都已经洗好了,只穿了一条浴袍。酒旁还放了小半桶冰块。
桑未眠别别扭扭的躲在酒柜后面。
顾南译:“在别人面前没见到你扭捏,面对自己老公反而害羞了?”
他把声音拖长,说的阴阳怪气,又带点吃醋的感觉:“桑未眠?有你这样的人?”
“什么嘛。”激将法对她是好用的,她从酒柜后面出来。
“你过来。”他伸手去拉他,然后一只手直接往她裙底去。
“我没洗澡。”她嘟囔一句。
他似乎并不想听这些,只是伸出手,修长的手跨过桌子,捞过桌面上那个装满冰块的容器,从里面拎了一块四四方方晶莹透明的冰块起来,递到她的嘴边,让她张开嘴。
“张嘴。”
她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的另一手却来帮他,卡住她的半个虎口,不大的冰块顺势划入她的口腔。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倒吸一口。
因为接触到口腔里的温度后,那冰块在缓缓融化,一点点从坚硬化成柔软。
但与此同时,有些东西却恰恰相反。
“握住。”他俯下身子来,手掌握过她的脖子,将落在地毯上的她的身子往上提,恰好能够够到坐在沙发上的他,然后低声凑到她耳边说:“你知道,桑未眠,怎么让我高兴?”
她只能听他的话,一手抓住那里,然后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以此来保持自己的平衡。她头微微向上扬,保持能够够到他的唇的状态。然后在这种呼吸交换和唇瓣吞灭之间安慰他,像是安慰一只焦躁的野兽。
“我只喜欢你。”她那样地给他承诺。
“……最、喜欢你。”他的那一句低声的重复。几乎要被他吃掉。
他于是抱她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这让裙子别样的设计就展露无疑。他目光顿时变得深幽,桑未眠要去挡,他却伸手把她的手挪开,反而像是欣赏什么别样的风景。
他的眼眸是向下的,根根睫毛都充满情意。
喉结在这种时候上下划了划。
最后,他意味深长的说,这个设计倒是很方便。
他抱起她,把战场转移到卧室。
打算研究一下得到的服装战利品是怎么用的。
也打算和这位未婚妻深入交流一下关于她今晚上千金买男模一笑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家里没有吃饱?
“饱了、饱了!……啊。”
——
他们的婚礼定在了5月。
临城那边主要是顾家办的婚礼,日子再往后延几天。昌京这边则是沈家和桑家一起办的,沈家自然规格大,定的花园酒店是对外都不经营的。桑家奶奶把叫得上叫不上的亲戚朋友都叫来了,沈家这次倒是给足了排场。
最高规格的婚宴婚礼现场的布置是当时给中东皇室做宴会设计的一个设计师做的。满地的水晶钻石反射着淡蓝色的光。由无数柱状灯光和蓝色的玫瑰形成的画面仿佛是涌动的海洋。
顾南知道桑未眠最喜欢鲸鱼。所以整个婚礼现场布置的是模仿海洋场景。
婚礼现场最中央的几乎是用1:1的尺寸还原了一头成年蓝鲸的体型。为了不让整个身体显得很沉重,它采用的轻盈并且透明的材质。
蓝鲸表面是流畅的,但是事实上它依旧是有16个切面的水晶石组成。所以当每一束光照到蓝鲸表面的时候,它都会四面八方的反射不同的光芒,让整个会场显得美轮美奂。除了这个花园酒店以外,全城找不出找不到第2个这么大的地方。这几乎是整场婚礼花费最贵的地方。
除此之外,珊瑚海上镶满蓝水晶蓝宝石、还有蓝色的碧玺以及其他的喊得出名的喊不出名的宝石点缀,都会让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误以为。掉入了哪一个充满宝藏的矿洞。
地毯台阶上用的是全息投影技术。涌动的海水一波又一波。让人仿佛真的置身于海洋之上。
等到婚礼真的开场的时候,人们只见那5米高的花园宫廷门被推开,然后一个几乎是美到让人叹息的姑娘就站在门后面。她穿了一身银白色的拖尾长裙,纤细的上半身立在庞大又梦幻的裙摆上像一只不同寻常的天鹅。
她走进来的那一瞬间。身上的裙子反射出从蓝鲸四面八方散落下来的光芒。那像是无数星光落在海面上。粼粼的波光让人美到不敢呼吸。
这会子在座的所有人才知道,原来听说顾三哥追桑家的姑娘追的是满城尽知。现在真到了婚礼现场才知道,这顾三哥是真的拿这姑娘当个宝。这场婚礼的造价极高,声势极为浩大,就是想打那些曾经风言风语说过的人的脸。不管那些人曾经怎么议论他们,怎么去揣测桑未眠的来历,又怎么去看轻她在桑家的位置。
只要今天这场婚礼,所有人都会知道,桑未眠在顾南译心里的位置——那绝不是将就,绝不是形势所迫,绝不是取而代之。按照桑家现在的门楣来看。这样的婚礼规格的确是让他们高攀了。他就是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取桑未眠只是因为他爱她,他要她。而不在乎
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但某中央台某正式会议的某主持人做这场婚礼的串词司仪,某位虽然退休了但江湖余威不断光听名号就得让沈家大小都得出去迎接的大人物做的证婚人的场景,还是着实让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沈家的实力。
最后送上戒指的小花童是米饭饭。
她也是特地从新西兰赶回来的参加她三哥的婚礼。
她今天也穿了一套公主服,配合并且乖巧的把婚礼的戒指交给桑未眠,然后奶声奶气的学着大人的话在那边说,三哥、桑老师,祝你们百年好合。
然后就挪着自己圆滚滚的身躯,咕噜一圈地下来,转头投入爸爸妈妈的怀抱。
桑未眠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米饭饭是顾南译的小堂妹。她的父亲就是当年沈家的掌权人,她的母亲桑未眠按照关系的话应该要叫一声小婶婶,比桑未眠大不了多少,是个平易近人的姐姐,相处几次之后,桑未眠还蛮喜欢这一家三口的。
至于顾南译的父亲,桑未眠在之前沈家敬茶的时候见过,的确和传说中的一样,虽然人过中年了,但依旧能说得上是风流倜傥。顾南译有一半的好看的确是来自于他。
至于那另一半的好看,是来自于在一旁开心里带那么一点点小别扭的顾婷女士。她在那儿跟熟人打着招呼,作为男方的父母自然也是要出席婚礼的,一身梅红色的旗袍别有风情,艳压群芳。
只是站得离开顾南译的父亲远远的,老冤家不聚头。
在人群中海还算有面地位不错的顾南译父亲其中好几次想和她寒暄几句,都被顾婷女士甩了几次脸子。
主要让顾婷女士不高兴的还是顾南译父亲的现任妻子也在现场。
虽然顾婷女士和顾南译父亲的婚姻的破裂和这位现任没有什么关系。
但前妻和现任见面,总也是明里暗里较真的。
说起这位现任,原先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天后级别的影星,不过没什么后台,隐退幕后嫁给了顾南译的父亲,两人差了十五岁。
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坐在她身边的那位,顾南译同父异母的弟弟,排行老四,比桑汲汲年纪还小点,据说那位现任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的功夫,从小样样都没有落下,接班人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不过目前沈家最属意的接班人是坐在最靠近主桌这边可以和沈方易并排的这位,顾南译的二哥——沈谦遇。
他是顾南译父亲第一任妻子留下的。母亲过世的早,他小时候也大多时候都养在沈家几个爷爷膝下,年少老成,为人处事的确有当家手腕。这是任凭那位现任花了多少心思在自己的儿子手上也换不回来的。
不过桑未眠听顾南译说,沈谦遇位置没坐稳,这位小妈表面笑面虎一个,实际上暗地里兴风作浪的很,没少给他二哥找绊子。
桑未眠在迎宾的时候和他二哥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他的长相不如顾南译那般的偏俊美,是更偏沉稳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样貌和风度依旧是一等一没
法挑的。
只是眉眼有些冷,那双眼睛扫过来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表情,像是冬日十二月的霜上雪,也像是冷寂的井上月。
他微微颔首,出手倒是大方,送来一个汉白玉的宫廷典藏手碑。桑未眠碰巧看到过这种遗迹的估价,八位数起拍的。
桑未眠听说,沈家二哥好事将近。
她不经有些好奇,他这样看上去寡淡薄情的人,真的会有为之心动的人吗?
顾南译彼时耸了耸肩:“他是最不需要操心婚事的人,自从他上了这个位置,沈家就给他已经选好了结婚对象。”
果然桑未眠下去敬酒的时候,就听到沈家长辈说起谦遇的婚事。
他得体算是回了个笑容,而后秉着一支没着的烟,一一接受着长辈的建议和调侃。
大约是说他弟弟成家了,他也得抓紧之类的话。
沈谦遇听来听去,脸上神色没变,但心里也是听乏了,随机借口说出去抽一根烟,就从五光十色的饭局里出去了。
他出了回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抽烟。
冬夜的寒风倒灌过来,他也没觉得冷,只是瞧着那点风席卷着烟灰从他脚边滚过。
“抱歉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一句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他。
沈谦遇抬头,只见前面站着个姑娘,穿了酒店的服务生衣服,一脸抱歉地“劝告”他。
他认出人之后,微微挑了挑眉:“是你?”
对面的姑娘也想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是你?”
沈谦遇想起那天晚上的相遇,于是问她:“你找到房子了?”
小姑娘收回自己手里的木质盘子,老老实实地说:“我找到工作了。”
沈谦遇灭了烟,扬了扬眉道:“我以为你会回老家。”
“我试过了。”她倔强带着一点点的笑容,“先生,没那么难。”
沈谦遇随之也一笑:“不做演员了?”
他难得笑。
她踮了踮脚:“还是想做。”
他顿了顿,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打给我。”
她接过名片,名片设计得奢华又简约,但上面只写了“沈谦遇”三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她翻来覆去看了一下,于是问他:“您是经纪人吗?”
“嗯。”他低应一声,就要走。
“您旗下有哪些艺人啊?”身后姑娘诚实地想要一探究竟。
他只是往前走,语气是淡漠且傲慢的。
“这四九城,就没我捧不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