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7日,距离东京赛区全国春季排球大赛预选赛开幕还有20天。
经过一整个暑假的敲打,音驹全员肤色已经逐渐向另外一个人种发展。
在这期间,孤爪研磨顺便把头发染成金色。
起因是山本猛虎说他低头打游戏的样子很吓人。
本来就晒得够黑了,低头头发垂下,乍一看肤色和发色融为一体,像无头骑士在打游戏。
不想引人关注的研磨立马染了个头。
事实证明,金色显黑,站在一群黑炭里面黑得发亮,成为排球部里最亮的崽。
不过经历地狱的磨难后,成果还是喜人的。
“全员五公里成绩都稳定在二十分钟上下,配速、耐力、心肺功能都得到最大限度开发。”清濑灰二站在河堤上,望着底下跑动的小红点。
不仅如此,各类综合训练项目进步跨度远超他制定计划的预期,进步速度堪称恐怖。
如果按照这个进度坚持到春高,来自全国五湖四海的选手即将面临的不再是剧烈跑动半局就会脱力滑倒的弱猫。
——而是一群体能充沛的怪物。
他情不自禁赞叹:“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
在他的注视下,望月佑子垂下眼睛:“但是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有意义的。”
我们究竟能不能拿到全国的门票,这个执念一直萦绕在身边。
春高预选赛名单已经到手,总计参赛的一百多支队伍赛程出炉。
而他们分到的是拥有上届春高预选赛第四、第五坐镇的第三小组。
虽然没有碰上有井闼山和枭谷的死亡分组,但是在没打进四强前,只要失败就直接滚回老家。
“有意义吧?或许也没有意义,没赢比赛就是没意义吗?赢了比赛就是有意义吗?这要看你怎么定义了。”
“但是我觉得你们这段时间变强了哦。”清濑说,“变得很强很强,已经是一支强大的队伍了。”
望月佑子叹气:“灰二哥你不管对什么都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有莫名其妙自信的人是谁?是谁在医院里大放阙词的?”清濑笑着反问,“况且,我说得强大可不是世俗的定义。”
“什么意思?”
“如果田径是速度的世界,那么排球就是得分的王国,大家认为如果跑得不够快、得不了分,那就会无情地逐出这个王国,是吧?”
望月佑子点点头。
“那我问,如果要赞美一个选手,你觉得他更愿意听大家称赞他‘强大’还是单单‘得分能力强’呢?”
“……那肯定是强大。”
“所以,强大和得分能力根本就不能划等号。”清濑灰二的语气沉稳,犹如一颗定心丸,“强大是更遥远的东西,即便是得分能力出色的选手,也会被场地、环境、心理、外部压力等诸多因素影响状态,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不断地克服困境,不
断淬炼自我,才能达到这至高的荣誉。”
清凉的风刮去一点燥意,望月佑子全神贯注聆听着清濑的话。
“其实从一开始接触你,就觉得你是个强大的人,这几个月来我确实没有看错。”清濑灰二接着说。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自己都放弃了。但是你却跑到病房里,说要帮我挑战。你很努力,也很有天赋,这只队伍已经在你的带领下从钝刀打磨成无比锋利的利刃。所以,对自己更要有自信,不要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
不要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吗?
原先被搅动到处飘荡的浮躁情绪,开始慢慢下沉。胸口似乎通畅很多。
停顿半晌,她犹豫着问出内心所想:“那灰二哥是什么时候觉得我们队伍‘很强’的?”
“这个啊……”清濑灰二抬头望天,像是陷入回忆中。
旋即,他语气轻快地说道:
“大概是前天突然下暴雨,大家为了不让我多站着选择全员加速,结果研磨在雨里狂奔滑倒,膝盖严重擦伤,自己很快爬起来赶上大部队的时候吧。”
望月的视线下移,红色小点还在沿着河道跑动,队伍末尾那一抹金色勉勉强强跟着大部队,跑姿有点走形,能看到膝盖上贴满密密麻麻创可贴。
登时,她打断清濑回忆的氛围:“那灰二哥,后面还请麻烦你继续看着了。”
“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要把队伍缺的最后一片碎片拼上。
*
河岸的对面。
即便暑假已经接近尾声,太阳还是依旧炙烤大地,空气都被热浪扭曲。
这个天气下,除了绕着河岸边跑步的小红点们,还有一个人影悄悄尾随在他们的后面。
他跟得很有技巧,在能观察到对方动作和速度的前提下,又时刻卡着一定距离,难以察觉。
但这时,一道声音犹如平地惊雷,让他浑身一颤,停在原地。
“前辈,不大大方方下去跟着一起跑吗?”望月佑子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状似无辜发问。
“我只是随便跑跑,关你什么事?!”他转过头,语气不善,“谁要和那群小鬼一起了?!”
面对对方色厉内荏的诘责,望月佑子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这段时间果然没看错。
他是IH预选赛上被研磨换下来的二传,市民马拉松里和研磨发生冲突的那位三年级学长。
音驹的8号,空知风。
“但是前辈这段时间似乎一直都在跟着我们?”她笑着反问。
“只是碰巧罢了。”
“前辈你是说在这么大的东京,正巧在某个不知名河岸相遇,又正好一起到某处山地闲得无聊跑步,然后正好一起跟到学校大门再各回各家?”
面对连珠炮般的质问,他立马尴尬地侧过脸,陷入沉默。
“前辈你还是想打比赛的吧?”望月佑子率先打破沉
默,“不然怎么会在看到研磨跑得那么快的时候,自己偷偷过来跟着。”
回应她的还是无尽的沉默。
但望月佑子继续不急不慢地接着说:“二年级有个的副攻手受不了训练计划,上周已经退出排球部了。”
“因为这个猫又教练和夜久学长可头疼了,如果找不到人的话,夜久学长就要去打副攻了。”
“你!你是说……?!”他登时反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
她直接承认:“没错,我想邀请你重新回到排球部打比赛。”
“可我之前对你们那样……你还要邀请我吗?”
“确实呢,前辈之前做的事情很不讨喜。”望月佑子说着,话锋一转,“但灰二哥说得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慰问品是你放的吧?”
“我是觉得有点良心、还敢于认可别人的人,应该还有救?”
空知还是一脸别扭:“你在开什么玩笑……但是春高预选赛的名单已经出来了,社团再上报人员已经不可能了。”
“确实,不能加人了。”望月佑子深吸一口气,来了个大转弯,“但是没退部的人,我为什么不把名字报上去?”
“你、你是说……”
“没错,前辈你没退部,所以你的名字还在参赛名单里。”
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作为正选去打比赛。
空知一直别扭的神情开始出现松动。
望月佑子接着开口:
“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是前辈你要放弃二传去打副攻,第二是大家都是朋友,请把前后辈的阶级概念全部忘记。最后,再去和研磨道个歉吧。”
“研磨……他会原谅我吗?”说到这里,他脸上又露出懊恼的神情。
“谁知道呢,或许会或许不会吧?这个你得亲自和他道歉后才知道了。”望月佑子食指点在唇瓣上,“不过——”
“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赢下比赛就好了。”
“我猜研磨绝对会这么说。”
*
二十天后,东京赛区的春高预选赛正式开幕。
备受瞩目的种子队不必参与第一轮比赛,除了球队的家人朋友前来应援,和往日相比,观众席人数寥寥。
某种意义上,比赛选手比观众还要多。
在东京体育馆入口空调风口下,有几个背后印着“松空高中”的学生仰头接着凉气,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站在最中间的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和第一组比,我们简直超幸运的好不好——!既没碰上井闼山也没碰上枭谷,要是运气好的话挺进四强,说不定就拿到全国入场券了!”
“但我们这组有井闼山联盟里的学校,还有去年第四的户美来着……”
“他们还不是没打进去全国?只要多挺几轮,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长得像队长的人拍拍手,叫停这场议论:“好了!别讨论这些有的没的了!专注眼前的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有
什么嘛!又不会有人听见!而且,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可是那个音驹!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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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直接和他们打打体力战就好了!”
整个第三小组被分在主场馆比赛,周围来来往往的选手很多,无人顾及他们的对话。
忽地,热浪随着推开的玻璃门挤入室内,有人从外面进来。
“前面吹空调那几位,知道最近的东京新都市传说吗?”
大门合上,他们背后响起一道女声,头顶吹散热浪的冷气使他们毛孔骤缩。
“什么?都市传说?”
他们对突如其来加入的陌生声音摸不着头脑,纷纷回头。
只见穿着红色运动服一队人横向排开,领头的是个扎着高马尾的黑发女生。
这一队人肤色黢黑,眼中情绪晦暗不明,用像是猫的竖瞳直勾勾盯着他们。
敢这么在门口讨论对手,松空高中自身的实力也不是一轮游的经验宝宝,对于赛前挑衅环节丝毫不怵。
但头顶风口似乎突然变冷,他们突然纷纷选择沉默。
是那个肤色和身后人不像是一个图层,一直在温温柔柔微笑的女生,让他们打了个寒噤。
没有过多停留,那个女生带着队伍往前走去,经过耳侧时,轻声回答刚才的问题:
“猫又(Nekomata)来这里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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