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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童子

作者:漠北大雁字数:5323更新:2024-08-23 23:47

陆行之是被苏德怀轰出来的。

回定国公府的路上,苏烟一个人急匆匆地往前走,不敢停、不敢回头瞧陆行之,总觉得身上长了很多挠不到的刺,浑身都不自在。

尴尬啊,生气啊,

丢死个人了!

亏得她帮着陆行之说了那么多好话。

天杀的,她要是晓得里面装了那些东西,打死她也没有勇气让爹爹当面拆礼!!

偏生陆行之还企图挽回他在苏烟心中的形象。

——“夫人,你听我说,这玩意儿不是我的,我被人陷害了!”

“我思想正派洁身自好、是全上京都找不出的好男儿。我不去花楼不瞅姑娘,连辟I火图都没看过,怎会用这些东西?”

苏烟脚步一顿,问他,“你买回来不自己用......想给我爹用?”

啊啊啊啊啊,

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苏烟走得更快了,如同避邪I神一般避他,再看了他一眼后,甚至“嫌弃”地打了个哆嗦。

陆行之受不了,强行箍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停下听他说话。

——“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龌i龊的人。”

“我是童子,从前是、现在还是!”

“童子”两个字如响雷般震在苏烟的耳际,她瞬间簇红了桃腮,听得他继续说,

“我从没用过那些东西,也没碰过除你以外的女子。不是,我也没碰过你,但我们不是迟早会......”

——“唔!”

苏烟忽地用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看四周。

此刻,他们在兰宇轩的院子里,一众婢子们正捏着帕子笑,甚至外头守着的侍卫也跟着笑。

各个实在忍得难受,却又不敢笑得太大声。

好了,这下整个定国公府的人都知晓了。

知晓陆行之还是个......雏。

苏烟叹气,“求你,别说了。”

*

太傅府,莫氏给月儿洗澡换衣,看到月儿的里裤,吓得一声尖叫。

苏烟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请到太傅府。

清风阁的偏院,苏烟命婢子们都退下,独留下她和月儿在房内。

月儿已沐浴,换衣裳之时,苏烟存了查看的心思,问月儿,

“我帮你穿衣,可好?”

月儿傻呵呵地点头,乖乖展开臂膀。

她的心口和后背上的肌肤如雪,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独独大腿根处有几道恶劣的红痕,不像是同I房时摩I擦所致,倒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

一时间,千百种不好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苏烟不敢想,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问。

“什么东西划的?”

“疼吗?”

月儿小小的脑袋很努力地回想,似想起一个有趣又有些后怕的游戏。

她用手覆住双眼,

“面具.......眼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不到。”

苏烟,“你是说你被蒙住了眼睛,你看不到?对方戴了面具?”

“嗯!”月儿拼命地点头,随后开始紧张,仿佛身临其境再次体验,“长长的,细细的,凉,像,像阿妹,写字,写字!”

苏烟猛然一怔,“......狼毫笔?”

“不说,不说!”月儿紧紧捂住苏烟的嘴,“嘘嘘,羞,羞羞!”

少顷,月儿面上的紧绷渐渐放松,

“哥哥,”,又拉着苏烟的手摸她腿上的肌肤,“这里,不疼。尿尿,疼。”

苏烟大骇,想起月儿走路时不太正常的姿势、想起昨晚她无论如何也不许旁人碰她、想起那扔弃在一旁沾了血的里裤......

恶魔!

那歹人简直是恶魔!!

病态的恶魔!!!

竟然用狼毫笔对一个心智不全的痴儿做那种事!!!

苏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立即将歹人碎尸万段!

用千金锤砸烂他的皮、用钉子将他钉入十八层地狱!!

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苏烟的手儿早已握成了拳头,十指深深地陷入肉里。

月儿不懂苏烟为何哭,只一个劲地擦苏烟脸上的泪。

她的动作蛮横,一点不温柔,将苏烟的脸儿擦得发红也不松手,还往苏烟的脸上吹,像大人哄受伤哭泣的小朋友。

“阿妹,不哭不哭,月儿,吹,吹!”

苏烟的泪落得更凶了,问月儿,

“这是不是你先前要和我说的秘密?”

月儿点头,笑得比院子里的蔷薇花还要灿烂,“只,只告诉你!”

说着伸出小拇指,想要和苏烟拉钩钩。

两人的小拇指勾着小拇指,拉着拉着,苏烟将她使劲地搂入怀里。

*

月儿的事,父亲苏德怀还是知晓了,是莫氏告诉他的。

苏德怀没有发火、没有责怪任何人,而是一拳打在自个的心口上,扭头吐了一大口血。

他先是增加府上侍卫,接着紧急调动大理寺查案。

此事关乎月儿的声誉,很多细节被抹去,大理寺只晓得受害人是太傅府上的,惹不起,需得尽快将歹人捉拿归案。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日下午便有了线索。

是在菩提山找到的一只破麻袋、一只丢弃的狼毫笔和一只泛旧的男子草鞋。

通过堆草鞋的比对,大理寺很快锁定目标嫌疑人,是在山脚醉倒的一名壮汉。

巧了,壮汉是陆行之手下的一名副参将。

这位副参将前两日来过太傅府,帮忙修葺小祠堂,光着臂膀和苏烟打招呼的那位将士。

在苏烟来之前,月儿觉得好奇跑来小祠堂看热闹,遭副参将调侃,

——“哟,哪里来的小姑娘?模样长得可真俊!”

一众男人就笑,说他老牛吃嫩草,不正

()经(),潒???虎N?()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杂碎些,莫要乱讲!这娃娃同我女儿一般大!”

陆行之在场,自然听到,没认为副参将有旁的心思,挥手示意下人将月儿带走。

此事就这么过了。

连着两晚,陆行之请修祠堂的兄弟们吃酒,副参将也在。这些将士酒量大,饮了不少,加之劳累,陆行之特许他们暂休一日。

故而副参将昨日并不在军营。

有做案动机、有在场证据......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副参将。

大理寺的监牢里,苏德怀命侍卫狠狠几鞭子打在副参将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饶是如此,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没有哼过一句。

苏德怀,“从实招来!”

副参将双手双脚被烤在铁柱上,吐了口腔里的鲜血,笑道,

“太傅大人,我没做过的事,如何招?”

苏德怀气极,取了块烧得火红的烙铁要往人身上烙。

这么辣的炙刑,一铁块下去,能要人半条命、痛得死去活来。

大多数人熬不住,没几下招了。

苏德怀扬起烙铁,被疾驰而来的陆行之拦下。

陆行之抱拳,“父亲,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副参将绝不是这种人。”

他对他的将士了若指掌,若是他亲自提拔的人会干这种蠢事,那便是他这个将领的失职。

“请父亲给我五日,我定将真凶捉拿归案!”

苏德怀冷冷看向陆行之,“若是做不到?”

陆行之抬眸,脊背挺得很直。

他迎上苏德怀的视线,不避让也不退缩,如同草原上的狼崽子,坚定地捍卫他身后的那片土。

“若是做不到,我任您处置,副参将同样任您处置!”

*

苏德怀许了。

许了陆行之的要求。

离开大理寺后,苏德怀直接去了皇宫面见永康帝。

此前,他带着任务去淮州考察,将沿途州县的风土人情、地理面貌、财政收入等,一一汇报给永康帝。

永康帝听完,很是满意,“有太傅辅佐,朕安心许多。”

又问,“太傅此趟去淮州,可有顺带去南广布政使司?代朕向贺总督问好?”

由于先帝的手足被派往封地后,各司其兵,上京余下的兵马不多且分布得较为散乱,主要分为南北两支。

南由贺总督掌管,掌八万兵马;北由陆行之掌管,掌六万兵马。

永康帝这些年乐此不疲派太傅去淮州考察,不过是掩人耳目。

最重要的目的,是让太傅大人“代其”慰问贺总督。

贺总督同太傅大人曾是同窗,交情匪浅。

苏德怀,“臣去过。贺总督十分感恩皇恩浩荡,为表心意,留臣同宿月余招待。”

永康帝说好,又话头一转,“如今国泰民安,朝中形势却不明朗。依太傅之见,可有破局之法?”

()此话问的是朝堂,实则问的是立场。

苏德怀行礼,“家国大义、天子真龙,唯皇上方可千秋万代,其余人等,皆是叛贼。”

“皇上放心,有臣在,朝中无谁敢作妖。”

“贺总督也定会为皇上马首是瞻。”

永康帝得到满意的答案,终于笑了,“如此甚好,甚好。”

苏德怀退下,在转身的一瞬,掩下眸底的浮浮沉沉。

*

苏烟去清风阁寻父亲,没寻到人,想了想,去了亡母的小祠堂。

果然,父亲独自一人站在灵牌前,闭目沉思。

苏烟先给亡母上了三炷香,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正要起,听得父亲说,

“再磕三个。”

苏烟照做,苏德怀又说,“伸出手来。”

父亲取了祭拜桌上的藤条,朝着苏烟的手心打了三下。

苏烟有心里准备,来之前如薇如意提醒过,但凡她犯了错,太傅大人会当着她亡母的面责罚。

——“啪”“啪”“啪”!

藤条打在她手心,提醒着她父亲将莫氏和月儿送到府上,不管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理应照料。

如今月儿遭受奇耻大辱,苏烟亦是难受至极。

苏德怀打完,负手站在灵牌前许久。

许久才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沧桑,似一夜之间苍老许多。

“月儿是我女儿。”

“为父......愧对她。”

苏烟:“!!!”

原来月儿同她真的有血缘关系,难怪两人容貌生得那么相似。

这些年,月儿一直被寄养在淮州的安缘寺,由寺庙的女主持代为照料。

寺中清静、佛家人又心善,于痴傻的月儿而言不失为生活的好居所。

苏德怀感恩,每年以“香客”的名义暗中捐助安缘寺。

岂料女主持含善圆寂,寺中再无可照料月儿之人。

苏德怀思前想后,决定将月儿接回太傅府。

苏烟听完,心中一片酸楚,也理解了父亲的愧疚。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那月儿的母亲呢?为何不让她的生母照顾月儿?”

莫氏不是月儿的生母,莫氏亲口承认过。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多余。

有哪个女人愿意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

既然选择让月儿生活在安缘寺,那她的生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苏烟寻思着,这些年父亲从未遇到过兴致相投的女子,若是能和月儿的生母再续前缘,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苏德怀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烟儿,你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儿时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郭神医说你三月后会断断续续恢复记忆,说不定会想起从前的很多事。”

“若你到时还是不记得,为父再告诉你

。”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父亲不太愿说,苏烟也不便再问。

长辈之间的情感或许有旁的芥蒂,哪是一个晚辈能猜测的呢?

况且现下在母亲的小祠堂里,当着亡母的面过问父亲和其他女子,是不尊重了些。

故而有关莫氏的问题,苏烟咽入肚中,寻思着日后找个机会再问。

两父女再次提及残害月儿的歹人。

苏烟,“爹爹,副参将不是凶手。”

这点苏烟可以肯定。

因为月儿说过,歹人是个带着面具的哥哥。

月儿虽心智不全容易被人哄骗,但“哥哥”“姐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这些最基本的身份分辨,月儿还是晓得的。

副参将是个体型彪悍的中年人,和“哥哥”完全不沾边。

苏烟也知单凭这样的推断不够有说服力,但她需得同父亲讲,一来不能冤枉好人,二来也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谁知苏德怀不仅没质疑苏烟,而是说,

“为父知道不是他。”

苏烟愕然,“......那您为何罚他?”

还和陆行之闹得如此不愉快?

外人不晓得的,还以为太傅大人多不待见陆将军,明明两人是岳丈和贤婿的关系,理应和睦才对。

苏德怀没有解释,负手望向窗外皎洁的月。

星河灿烂、日月更替,再浓的银辉一旦被乌云遮蔽,也没了光彩。

或许,狂风暴雨快要来了。

*

军营里,陆行之和霍修染分析月儿遭劫一事。

副参将的为人,兄弟们最清楚,断不会干这种龌I龊之事。

为今之计,得找到副参将被冤枉的证据。

霍修染,“气人的是,副参将那晚饮酒后喝得醉醺醺的,第二日干了什么一点不知!醒来就在菩提山脚打瞌睡。”

这不明摆着栽赃嫁祸么?

那么大的雨,他脑子有包跑去山脚打呼噜?多大的雷声都震不醒?大理寺的人将刀驾到他脖子上了才睁眼?

霍修染,“我想不通,欺负一个傻子算什么!陷害副参将又是为什么?”

陆行之闭眼,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道,

“歹人的目标不是副参将,是我。”

为何案件发生在太傅回京之际?为何受害人是太傅的女儿?为何凶手是陆行之的人?

不就是为了让太傅大人对“佳婿”心生嫌隙么?

霍修染后背一阵发凉,想起太傅大人在朝中拥戴众多,和南广布政使司的贺总督关系更是要好。

若是太傅大人坚定站在“永康帝”这头,那原本风头正盛的陆行之便失了重要的倚靠。

霍修染后知后觉,“那陆哥的意思是说,凶手是黄鼠狼那头的人?”

“不是黄鼠狼。”

黄鼠狼最忌讳恩师太傅大人(),???げ???蕐葶獙??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黄鼠狼不够狠,不够“幕后凶手”狠。

陆行之饮了一大口茶。这几日他为了养神,喝了不少浓茶。精神倒有了,就是时不时头疼得厉害。

想起幕后凶手,陆行之将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掩下。

他幽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嗜杀的厉色。

谈话间,纪沐尘风风火火闯进来。

——“陆哥,有进展了!”

众人在纪沐尘的带领下,找到菩提山里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隐匿在重山的沟壑间,不仔细排查很容易漏掉。

茅草屋里,有一根捆绑用的绳子、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床下散落着残败的玉兰花,和太傅府院子里开的一样。

靠近屋后的地方,有一个被丢弃的藤条折的蛐蛐,和月儿往日里折的一样。

众人面色突变,确定这里就是案发地点。

再四处查看,在茅草屋的后方发现一方被倒掉的草药渣,从草药渣分析,这是五脏六腑受到重伤后服用的药材。

霍修染忽地脑皮发麻,“纪沐尘,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他不敢说“门武”两个字,觉得这是对“将士门武”的亵I渎。

“门武”就是黑影,上回在山洞外头,被陆行之打了一掌,五脏六腑惧损,算算日子,正是用药的时候。

纪沐尘用折扇指向竹林间攀爬的小青蛇,叹一口气。

“没错,就是他。”

两兄弟同时不作声了,望向剑眉紧蹙的陆行之。

陆行之,“走,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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