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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失忆第一日

作者:漠北大雁字数:6243更新:2024-08-23 23:47

陆行之怀疑苏烟是故意的,故意借着“失忆”之名整他。

他细细回想两人从前的纠葛,发现哪一条都足以被她判处死刑。

也是,他不过几天没理她,她便有带他下地狱的念头,还有什么是她不敢想、不敢做的?

至于收了他的金库钥匙、把管他的经济命脉?

谢天谢地,她没把刀横上他的脖颈,已是手下留情。

再待下去俨然没什么意思,反倒打搅人家和婆母谈心。这种场合,男人往往是多余的。

陆行之和陆仁忠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陆仁忠屏退随从,命陆行之反锁木门,沉声问。

“烟儿遇到事了?”

陆仁忠说着询问的话,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原先他认为是儿子夜里莽撞、伤了烟儿,故而话里话外皆是“提点”。

可从烟儿的反应来看,绝非如此。

她性子素来要强,当娃娃时被蔷薇花的荆棘划得满手是伤,不喊疼也不哭。

若是她真被儿子欺负,她定然会在人前装若无其事。

哪像刚才?纵然她一句话不说,委屈的情愫藏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砸。

陆行之没有隐瞒。

“她忽然失忆,过去的事情一概不记得。”

“失忆?”

“对,失忆了。”

陆行之想说她极有可能是装的,但既然她要装,他亦会配合她。

他掩掉心中的猜测,只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素来严苛的父亲未有半句责怪,当即修书给远在淮州的苏德怀。

先表达未照顾好儿媳的歉意、同时强调会竭尽全力为烟儿诊治、无论烟儿能否恢复记忆都是陆家的好儿媳;

再叮嘱挚友多加注意、朝中情形恐会有变。

“事发紧急,不排除是你皇兄使阴招。”

父亲的提醒也是陆行之正在考虑的。

陆行之幽邃的眸变得暗沉,似被刺伤的雄鹰瞬间涌起猩光。

他不过推诿半月、没有接任大司马之职,黄鼠狼便等不及露出锋利的爪牙。

伤他可以,若敢碰他的家人......

陆行之起伏的呼吸都是隐忍的。

陆仁忠写好书信,放入竹筒里由海东青带出。他太了解外表贤德、实则内心阴险狠戾的侄子。

“没有确凿的证据,你皇兄不会公然处置你。”

昨日永康帝回宫后一直待在寝殿,半夜紧急召见锦衣卫。后半夜,锦衣卫近乎翻遍整个皇城。

眼下,锦衣卫已查到让永康帝失控的香筥出自定国公府。

“怕什么?”陆行之懒散道,“害他的人不是我,是他自个倒霉。”

陆行之不过随意踢一脚,谁知不偏不倚将香筥踢到龙辇里?说到底,丁婉儿惹祸在先。

不过......丁婉儿是闺中女子,何以得到

如此烈性的猛药?

她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陆行之和父亲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一番探讨后,陆仁忠交待。

“你皇兄此番吃了哑巴亏,必然不会声张。”

“不过他素来记仇,晚些你和烟儿入宫奉茶,需得格外谨慎。”

陆行之,“儿子谨记。”

*

陆行之出府前,先回了趟兰宇轩,翻箱倒柜找了半晌,没找到苏烟昨夜提前放置的猪血。

兴许是哪个奴婢收拾寝卧的时候扔掉了。

他刺破食指,挤出几滴鲜血滴在圆帕上,将圆帕交给麽麽。

经过母亲的藏香阁时,母亲正送苏烟出来,边走边交待入宫后的注意事项。

母亲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看那样子,应是已经知晓苏烟失忆的事。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再叮嘱什么。

可他闷不吭声的模样落在苏烟眼底,便是对她极致的冷淡。

或许,是她接管库房钥匙惹他不痛快;又或许只是他单纯地不想亲近她。

总归,那不是新婚夫妻该有的相处方式。

很快,定国公府的马车离开长安街,徐徐向着东直门而去。

暮春三月杏花满地,雅白的花瓣被清风卷起,带着泥土的气息,在空中肆意地打着转儿。

苏烟从窗外的美景上缓缓移开眼,望向正对面的陆行之。

“夫君,我想和你谈谈。”

一路上,两人未有只言片语。

并非苏烟忍不得静默的尴尬,她只是不想同夫君一直僵持不下。

陆行之斜倚在窗前,剑眉蹙得很紧,遒劲好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扣窗棱。

闻言,他抬眸,“......嗯?”

隔了一会儿,他又道,“狐狸精的事,我会处理。”

污蔑她?污蔑定国公府?

没这么容易。

苏烟其实没太听懂他的意思。

......什么“狐狸精”?“狐狸精”是谁?

听他的语气,好像有不妙的事情发生过。

她不知他究竟在思考怎样棘手的事件,但很确定现下不是谈心的好时机。

故而当陆行之问她想谈什么,她答。

“不紧要,我们回家以后再谈。”

陆行之没再追问,侧眸继续望向窗外。

穿过喧嚣的街市,马车到了皇宫门口。

随行的侍卫撩开车帘,陆行之先下去,回身朝车内的她伸出手。

苏烟没有拒绝,将纤纤玉手递到他的掌心。

他却隔着她的衣袖、扶住她的手腕。

*

奉茶礼的礼节甚为繁琐,苏烟和陆行之得先去长乐宫和慈宁宫,分别向太皇太后和太后敬茶,再去乾德宫向永康帝和皇后敬茶。

许是体谅小两口“新婚劳累”,太皇太后做主,将所有人聚

在乾德宫。

两人便省了不少事。

入了东直门,有等候多时的太监引路。

京中大族背后涉及的利益往往过多,没有十足的信任,不能贸然泄露她失忆的事。

苏烟有分寸,会尽量配合隐瞒、不在人前暴露。

远远的,殿内有浅笑交谈声传出。

陆行之笑道:“皇祖母好健朗,整个大殿属您声音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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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偛??葶?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又亲热地拉过苏烟,将一对翡翠金丝玉镯套在苏烟的手腕上,“以后你就是哀家的孙媳妇。行之要是欺负你,哀家替你做主!”

苏烟笑着行礼,“多谢皇祖母。”

太后命人拿出一只吉祥如意金簪,送给苏烟,“祝你们早生贵子、和和美美。”

皇后则送出一件精美雅致的裳裙,墨绿色打底,上缀点点大红色梅花。

“后日你归宁,该是需得着。”

苏烟一一谢过。

三位的年龄和衣着穿戴摆在那儿,加上不同于旁人的皇家气势,无需谁介绍,很好辨认。

陆行之瞧着苏烟手中的礼,叹道,“你们是不是给早了?我们还没敬茶。”

众人就笑,说皇上昨夜耽搁了,尚未晨起,等他来了,未知何年何月。

不若先将心意送了,也提前了一桩事。

苏烟适才注意到,殿内未有明黄色的男子身影。

再看皇后,至多二十出头的年岁,眼睑下方却有浓烈的乌青,虽是用厚重的粉遮了,也难掩疲态和憔悴。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中音响起。

“皇祖母,您和母后说孙儿的坏话呢,孙儿可听见了。”

来人是永康帝,谈笑儒雅且不失帝王威严。

许是和陆行之是堂兄弟的关系,两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有三分相似。

他喝过陆行之和苏烟递上的茶,说了几句场面上祝福的话,拉过陆行之往外走。

“走,陪朕去后花园转转。”

陆行之没有推诿也没有应下,侧眸看向苏烟。

永康帝,“别看了。有必要如此腻歪?分开一刻都不行?”

陆行之不回话,以手握拳放在鼻下、不自在干咳两声,众人便笑得更欢。

唯有苏烟清楚,他并非舍不得,而是担心她不记得过往难以应对。

苏烟示意他安心,“去吧,我没事。我在这儿等你。”

*

后花园里,陆行之和永康帝赏花聊天。

春色正盛,苑墙上的蔷薇花开,红的、白的、粉的、黄的争奇斗艳;

花瓣飘落,落于潺潺流水中。

陆行之站在假山池畔,将捻在指尖的鱼食随意洒在花池中,涌来的锦鲤直拍得池水急荡。

永康帝盯着他瞧,从他意气风

()发的眉到肌肉紧实的小腹,调侃道。

“瞧你这精气神,昨夜睡得很好?”

陆行之懒懒打了个哈欠,“头一回,没什么经验。”

两个大男人就笑。

笑着笑着,永康帝快要直不起腰,揽住陆行之才勉强站稳,“甚好,甚好。恭喜你们。”

他们已经喝下“销魂”。

只要同I房,不出数日,陆行之会浑身乏力、精气渐损;一月后,瘦若骨柴、武功尽失。

当然了,头几日陆行之不会有明显症状。

得到想要的答案,永康帝笑得张扬肆意。

陆行之也笑着附和,眸色深深。

永康帝:“朕昨日得了个宝贝,甚会服侍人。到底是个清白姑娘,朕寻思着要不要给名分?听说是太傅大人的远房表亲,叫什么丁......”

陆行之,“丁婉儿?”

“对,就叫这个名字。你认得?”

陆行之说认识。

此女子生得貌美、性子极软,读过私塾上过学堂、能作诗会写词,在京中贵公子间很有名气。

永康帝不信,“她如此有才情?”

“是的,”

陆行之毫不避讳对丁婉儿的夸赞,说对方的才学和苏烟不相上下,“她很仰慕苏烟。大婚之日特意给我们送礼,不过我没收。”

“为何没收?”

陆行之笑了,“她送了个香筥,说是给我们助兴用的。我哪敢?”

提到香筥,永康帝的神色陡然一紧。

陆行之状若不察,扔了手里的鱼食,用丝帕不紧不慢净了手。

“皇兄唤我来为了谈女人?”

“没有别的?”

*

乾德宫,苏烟注意到永康帝离开后,一直紧绷着的皇后松了一大口气。

对于这个比苏烟大不了几岁的女子,婆母没有过多交待。

只说皇后是太后的侄女,自幼和永康帝一块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皇后的父亲是卸任不久的兵部尚书,此前在朝中颇有权势。

苏烟细细观察众人,遇到不会答的问题总能想法子巧妙化解,一番闲谈下来,还算得心应手。

太后:“我最喜烟儿一手好字,逢人总要夸上几句。眼下快要用午膳,不劳累烟儿动笔,就请烟儿给大家伙念几句你从前作的诗词吧。”

苏烟:“......”

她失忆了,别说自个从前作的诗词,就连三字经她也背不出。

偏偏“惊才艳艳”是她的名头,在场的人无不期盼她能念上几句,太皇太后甚至催促伺候的婢女——“快些拿笔来,将孙媳的得意之作记下!一个字也不许漏!”

苏烟委实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恍然间记起今早梳妆时,随手翻开过一本市井小说,里面有一段诙谐的打油诗。

——“我自边关打马来,一拳一脚皆招式。左勾拳右勾拳,拳拳都是好本事。”

苏烟缓缓念完,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哄笑,只等来一片出奇的静默。

惨了,她以前不是这种风格。

正好陆行之从殿外走来,苏烟莞尔一笑,对他说。

“我早提醒过你,你作的诗难登大雅之堂。你不信,非让我念给皇祖母听。”

陆行之:“???”

众人再也忍不住,顾不得皇家礼仪和形象,捏着帕子掩面大笑。

太皇太后,“没错,像哀家孙儿的大作!”

陆行之:“......”

苏烟面不改色,继续对陆行之说,“还是念我从前作的诗吧。你念,我听着,看看你有没有念错。”

*

用过午膳,苏烟和陆行之离开皇宫。

乾德宫的密室里,永康帝打开锁起来的铁笼,将浑身是伤、身无半缕的丁婉儿拖出来,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贱人!竟敢随口污蔑?挑拨离间朕和兄弟的情谊!!”

他不是没怀疑过丁婉儿的话。

今早得了线索,他首先派人查丁婉儿的身世,可除了“远房表亲”“才学多情”外,一概查不到其他的消息。

他还真以为丁婉儿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直到他有意套陆行之的话,得到不一样的讯息,再派人侧面去查,不仅得到事情的整个真相,还意外得知她从前的诗作全是抄袭、窃取苏烟的!

此事不是秘密,早在国子监传开,为学子们所不耻。

“心机恶毒女,胆敢欺骗朕!”

香筥压根不是苏烟放的,是丁婉儿想要陷害苏烟、意外被陆行之踢入龙辇。

永康帝死死掐住丁婉儿的脖子,将她掐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丁婉儿垂死挣扎着,惊恐地瞪大双眼望向永康帝。

不,准确地说,她是望向永康帝身后的黑影。

黑影不是已经替她掩埋掉不堪的过往么?

还找了证人证明她没撒谎。

怎么会?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她不甘心,掩在暗处的黑影同样不甘心。

好好的一盘棋,怎的突然就散了?

陡然,永康帝松手,“啪”地一声,将她砸在绒花地毯上。

他笑得诡异且残忍。

“巧了,朕就喜欢恶毒的女人。”

女人间的小把戏多上不得台面,他不屑参与,看看热闹得了。

后日是苏烟的归宁日,若是能搅得苏府鸡犬不宁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至于陆行之,他自有法子收拾。

永康帝勾起丁婉儿的下巴,“你可知怎么做?”

丁婉儿堪堪从死亡的边缘回过神,闻言忙匍匐在永康帝的脚下。

“皇上放心!”

*

夜色沉沉,不浓的银辉映照出雕花窗前婀娜的身姿。

摇曳的烛火下,苏烟正在翻阅从前

自己的诗集,想着今后免不得再次遇到上午的情形,她能记多少是多少。

说来也是有趣,某些东西好似刻在她的骨子里,只需看上两眼,“灵感”和“才思”便如泉涌。

如意端来一盏温牛乳,“少夫人,明日再看吧,该歇息了。”

苏烟合上书册、揉了会太阳穴,望向斜对面的书房,问如意。

“夫君还在处理公务?”

如意点头,“如薇去请过两次,被少将军的侍卫挡在门外没让进,说是将军公务繁忙、不得打扰。”

事实上,将军已经托侍卫传话,说他今晚宿在书房,让苏烟别等他。

这样的话,两个奴婢如何说得出口?

苏烟却是了然一笑。

有些话无需说得太明。

新婚次日,该是小夫妻柔情蜜意的时刻,他却对她的“邀请”无动于衷,甚至“拒绝”得明明白白。

纵然他忙,人总需要休息。

而书房到寝卧不过隔了一道长廊,他竟连走几步路的功夫都没有么?

苏烟拢上披风,让如意点了挑灯随她同行。

出门前,又命如薇打包了一盒精致的糕点。

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先是一怔,而后拱手行礼。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坐在桌案后方的陆行之没有抬头。

他埋在堆叠如山的册子里,手中批阅的动作不停。

“都说了谁也不见,出去。”

一盒香味四溢的桂花糕出现在他面前。

他锁眉抬眸,正对上一张明艳清冷的绝美容颜。

苏烟,“想着夜深人倦,夫君该饿了。”

温柔舒缓的语调扣人心弦,散落在她耳后的发丝丰美。

她应是刚刚沐浴过,靠近他的一瞬有甜腻的玫瑰花香。

他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直起身子,往后拉开和她的距离。

“你怎么来了?可是为了上午没谈完的话?”

苏烟没有否认,寻了离他最近的圆凳坐下。

“夫君,若是你实在不喜我掌管金库钥匙,我还给你。”

陆行之咬了口桂花糕,就着茶水吞下。

......还来?他有这么好骗?

他低头咬了一大口:“不敢。”

苏烟又说,“我从前是不是脾气不好?时常惹你不高兴?”

若非如此,他为何待她的态度如此奇怪?

既亲近又疏离,好似捉摸不透的矛盾体。

陆行之吃得腮帮子鼓鼓的,闻言没有抬头,说话的声音有些嗡哑。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苏烟吐出一口浊气,“既然如此,我们就该相濡以沫、好生过日子。我们过得高兴,爹娘也欣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貌合神离。

陆行之笑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和他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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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和我过日子的?”

苏烟:“......”

她承认她今个在承乾殿让他难堪了,但也是迫不得已。

入宫前,婆母曾对她说,陆行之虽不喜读书练字,但对苏烟自创的诗词如数家珍。他鲜少当面夸赞她,背地里却是得意至极。

若是遇上推卸不掉的“展示才华”,拉他出来应应急问题不大。

只是没想到,她的小心翼翼成了他口中的讽刺。

这让她瞬间清醒,意识到她的讨好和委曲求全就似个笑话。

她起身拂袖而去。

*

苏烟走后,随身伺候的侍卫说:“将军,您刚才的话是不是重了些?少夫人心性傲气,很难受得这份委屈。”

陆行之,“不用在意,随她去。”

话虽如此,那密密麻麻的军中机要,变得跟鬼画符似的,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还有那剩下半碟的桂花糕,晃得他眼睛疼。

他索性扔了折子,追着苏烟的背影而去,恰好寻到苏烟领着几个婢女去了爹娘的院子。

这么晚了,她找爹娘干什么?

他站在窗外,透过半掩的竹窗,看见屋内的苏烟捏着帕子哭哭啼啼。

娘亲问她怎么了?

她就拿出一袋猪血,委委屈屈地掀开衣袖、将腕上的守宫砂给娘看。

陆行之:“......”

惨了,他大概活不过今晚了。

陆行之立即转身往回走,谁知他娘抽了根藤条杀出来。

——“站住,兔崽子!”

陆行之边跑边躲,“娘!您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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