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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洲又挨了顾淮时一拳,被他丢出温妤的房间。
男人反锁房门,转身朝着大床走去,到了床边,盯着床上的小姑娘,漆黑的瞳仁中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温妤蓝毛衣下摆撩起,细白腰肢扭着,乌发如墨渲染洁白床单,眼眸迷离,双唇被烈酒蹂躏得发肿。
她嘟囔,“傅西洲,我,我还要……”喝。
顾淮时狠狠一震,喉结滚动,摘下腕表,朝床头柜上用力一丢,健硕的身躯俯了下去。
温妤大脑发晕,迷离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张深邃英气极具杀伤力的成熟俊脸,心脏一悸。
下巴被扣住,她吃痛皱眉。
男人黑眸里烧着妒火,咬牙切齿,“我、是、谁?”
她脱口而出,“顾淮时。”
心口狠狠一揪,疼得喘不上气。
酒精迷醉理性,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恨与怨,从眼眸里宣泄而出,拳头软绵绵地拍打在他的肩头。
顾淮时下颌紧绷,捏紧她的下巴,嗓音冷沉,“这么恨我,嗯?非得是傅西洲,是么?”
“就恨你……”
温妤理智全无,酒后真言。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汩汩流下,氤氲的泪眸里,恨与委屈交织翻涌,下一瞬,挺起腰,咬上他的唇。
熟悉的男性气息,钻入鼻息,她抱紧他的脖子。
顾淮时亦圈紧她的腰肢,捧着她的后脑勺,与她深吻纠缠。
他清醒地沉沦,没有再克制,冲破一切束缚与禁忌,占有她的全部。
酒精的迷醉下,温妤偶尔掀开眼皮,看着眼前的男人,以为是在前世。
冬夜凛冽,室内温暖如春。
突然像是倒春寒,那把料峭的尖刀,撕裂春意,疼得人全身绷紧。
房间里,都是女孩的哭声。
冬夜漫长。
傅西洲坐在没打暖气的车内,兀自抽着烟,一双眼眸盯着会所客房某一扇发着光亮的窗,脑海里,闪过那个令人悸动的画面。
转瞬,他勾了勾唇角,轻佻的笑意及眼底,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
*
温妤在浑身不适的感觉里醒过来,头昏脑涨,喉咙干疼,随着意识回笼,身上的痛点愈发清晰。
最疼的一处,教她眉心紧锁,蓦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息间是熟悉的男性气息和暧昧的味道,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转首间,磨砂玻璃隐约映出男人的身影。
昨晚的记忆翻涌而上,指尖深深掐进手心里。
水流声停歇,她蓦地闭上双眼,暗暗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顾淮时擦着滴水的碎发从淋浴间出来,床上的小姑娘双眼紧闭,眼皮发肿,眼尾发红,红唇干燥破皮。
醒了,装睡。
他走去桌边,从恒温水壶里倒出一杯温水,走到床沿坐下,没有叫她,直接搂起她,杯口喂到她唇边,“喝水。”
温妤镇定地掀开眼皮,“我自己……来。”
声音沙哑得不行,喉咙疼得难受,手臂抬到半空,无力地垂下,只能由着他喂。
一口气喝了半杯水,人也彻底冷静下来。
她垂着眼皮,语气冷淡夹着讽刺,“顾淮时,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顾淮时转过她下巴,“我说过什么?”
温妤冷眼瞪他,“不强迫女人。”
也才看到他脖子、肩膀、手臂……上一条条红色的抓痕。
顾淮时似笑非笑,“你说我强迫你?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是谁主动的?”
温妤一怔。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暗暗捏紧手指。
转瞬,她又瞪他,“本来是傅西洲,是你把他弄出去的。”
“你……棒打鸳鸯!”
这话一出,顾淮时脸色骤然一黑,胸腔里升起一股想掐死她的冲动,下一瞬,他又压倒她。
一番宣泄,到底是没有再碰她。
她的身子骨遭受不起。
温妤掀开被子要下床,刚站起,小腿发软,又跌坐回去。
顾淮时拿着药膏回来,看到这一幕,勾唇,将她按了回去。
不一会儿,空气里浮起丝丝清凉的药味。
温妤全身紧绷,看着天花板,跟他划清界限,“顾淮时,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改变。”
昨晚,就当是个意外。
顾淮时眉头微挑,没说话。
洗了手,他端来红糖燕窝,扶起她,喂她吃下。
补充了点体力,温妤挪着脚步去了卫生间。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马桶上,失神了很久……
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还是顾淮时来敲门,她才站起。
她没胃口吃饭,被他逼迫着吃了半碗米饭,喝了鸡汤。
放下筷子,她逡巡一圈,问他,“我手机呢?”
顾淮时拿过,给她。
昨晚被他关机了。
他也注意到,这只手机不是他之前送她的那只,换了。
顾淮时点了根烟,倚着着眼,垂眸睨着坐椅子里的她,“想打给傅西洲?”
温妤没说话。
弹了弹烟灰,他又开口:“你以后别再理他。”
温妤抬眸,白他一眼,“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我喜欢的男人,我凭什么不理?”
“顾淮时,是你别死缠烂打,打扰我们。”
顾淮时咬紧烟蒂,眼眸紧盯着她,脑海满是她昨晚不停叫着自己名字的模样。
他眸色幽幽,似笑非笑,没说什么。
气氛僵滞。
不知过去多久,门铃声响。
是骑手。
送来温妤下单的事后避孕药。
她记得,他昨晚是做措施的,但是后来,坏掉了,他抱怨一句:太小。
她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前世,跟着他的三年,也一直有做措施。
顾淮时看着她买的药,微微一愣,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茬。
他拿过药盒,正要看说明怎么服用。
却见小姑娘淡定地抠出一粒药,就着水,直接服下,随后将剩下的药放进包里,还定了下一片药的时间。
娴熟的样子,仿佛不是第一次吃这种药。
顾淮时拧眉。
不过,他并不是怀疑什么。
只有他知道,她有多纯白。
他们在两个小时后回到市区,一路上,她一言不发,回到老宅,上楼后就躺了下去。
顾淮时临走前,将药膏放在她枕头边,俯下身,贴在她耳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