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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萧暖卿眉心紧拧,“你何时看到的?”
连翘想了想,“一个时辰之前。”
那时,她正坐在离城门不远的茶楼里,为着从前之事恼怒,伤心。
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看到了一众锦衣卫齐齐策马出了城。
为首的,正是陆千昱。
萧暖卿细细想了想,一个时辰之前她还未出宫,管家应该也已经收到了陆千昱的消息。
只是他明明是要出城的,为何要让管家传话说在审犯人?
他是做什么去了?
萧暖卿的脸上不由得挂上了愁人。
见状,凝儿忙道,“小姐,要不让孟顾去镇抚司问问?”
萧暖卿摇了摇头,“不必了,他既然有心瞒着我,便是去了也问不出什么的。”
只是他身上还带着伤,带王利回京之后应该也不曾休息过,如今又要急急奔走去别处,也不知身子受不受得了。
正想着,连翘忽然一本正经地开了口,“要不,我跟上去看看?”
连翘的轻功是她们之中最好的,而陆千昱他们策马而去,一路必定会留下踪迹,不消多久应该就会被连翘追上。
萧暖卿还在考虑着,就听连翘接着道,“我倒要看看他背着师姐你去做什么了!若是叫我发现他外头有什么莺莺燕燕的,哼!”
最后那一个哼,连翘就算是没有动杀心,也绝对是准备把对方给毒的生不如死了。
这下萧暖卿可是半点犹豫都不敢有了,“你就老实在京都待着,夫君他是带着一队人马出去的,那自然是去做正事。”
连翘嘟了嘟嘴,“好吧!”
余下几日,萧暖卿每日都会待在府里,也不出门。
连翘每日都会来找她,多数是怂恿她出去玩。
可萧暖卿每次都会拒绝。
连翘有些不高兴了,“师姐你这是做什么?当个笼中雀,等他回来?”这也太叫人讨厌了!
萧暖卿不知该如何跟连翘解释,只能转移话题。
连翘看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便来气,索性就飞身而去,找虞彦去了。
见状,凝儿也忍不住开了口,“小姐,连翘姑娘其实说的也对,您回京也有好几日了,该出去走走的。”说到这儿,她压低了声音,又道,“便是去看看老爷也好。”
当初萧暖卿离开京城后,凝儿整日整日的哭,只说她家小姐不要她了。
陆千昱想着萧暖卿的托付,担心凝儿会哭坏了身子,便只能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了她。
萧暖卿也不意外凝儿会知道,毕竟,这样关乎她性命的事儿,凝儿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只眼下,听着凝儿说,萧暖卿还是摇了摇头,“我还不能出门,至少,在陆千昱回来之前,我还不能出门。”
陆千昱离京,必然是皇上的旨意。
那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旨?
是当真有什么急事需要陆千昱去办,还是特意将人给调开的?
她更加不知道,如今陆府外是不是有人在暗处盯着,若是她去看了萧世儒,反倒会惹来祸事。
凝儿微微点了点头。
她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小姐说不能出门,那她就陪着小姐在府里安生地过吧!
只可惜,她们想要安生着,却偏偏有人不叫她们安生。
在陆千昱走后的第十日,萧暖卿如同往常一般正坐在院子里饮茶。
却是忽然听到了一阵钟声响起。
她微微一惊,手中的茶差点溅了出来。
就连凝儿也呆愣住了,站在原地,望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钟声响了三次,每次两下。
等钟声彻底落下,凝儿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小姐,这是……丧钟?”
宫里传来的丧钟。
萧暖卿眉头紧锁,“不应该啊,皇后虽然得了疯病,可身子却很好,不过短短十日,能得什么要命的急症?”
更何况,有了她的药,十日内皇后就算不能彻底恢复神志也能在大多数的时候保持清醒。
怎么就会突然薨了?
正想着,钟声竟然再次响起。
萧暖卿这下是根本就坐不住了,猛地就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钟声传来的方向。
这一次,钟声响了三次,每次三下……
“是皇上驾崩了!”凝儿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先是皇后,再是皇上……”
是啊,怎么会是这样?
十日前,陆千昱带着锦衣卫的一队人马离京,十日后,皇后跟皇上相继离世。
萧暖卿忽然觉得,是有什么人故意将陆千昱给调走的。
可,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上,能将陆千昱调走的,也只有皇上。
除非,是皇上听信了什么人的话……
萧暖卿心口跳得厉害,目光忍不住缓缓落在了那扇紧闭的院门上。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将萧暖卿给紧紧包裹。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几日都闭门不出,是对的!
“凝儿,吩咐下去,自今日起陆府大门紧闭,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见,对外只管说是我病了。”
说罢,她便转身回了屋。
她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可既然她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那她就必须做点什么。
是夜,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陆府内飞身而出,借着月色,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萧暖卿的轻功虽然只学了三年,但毕竟师从连墨,要翻进宫并不难。
在打晕了一名宫女后,她换上了宫女的衣裳,一路朝着皇上跟皇后的灵堂而去。
夜已深,灵堂里只有几名宫女太监守着。
萧暖卿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小安子。
此时一名年纪稍长的公公发现了她,便是大步走了过来,“你是那个宫里的人?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这儿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快滚!若是惊了皇上跟皇后的灵驾,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公公息怒,奴婢这就走。”萧暖卿柔声应着,却是从自己衣袖中抓出一把粉末,朝着灵堂内撒了去。
“你!”那公公一惊,却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而灵堂里的其余人也都已经纷纷晕倒在地。
只是这迷药效果并不久,否则被人发现这些宫女太监晕倒在灵堂可就不好了。
她必须得抓紧时间。
这样想着,她便是快步走到了皇后的棺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