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你....”傅庚勋气急败坏,伸手指着傅郁璟,“你这是咒我死!”
傅郁璟微微俯身,“儿子不敢。”
在他抬眸的那一瞬间,眼里摒出一道寒光,“不过,想来父亲还没有见识过我的手段....”
“你想干什么?”傅庚勋面色一顿,又是挺直了腰板,“我可是你老子!”
他就不信了,他这个儿子敢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只要他傅庚勋还在一天,傅氏就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
傅郁璟冷冷地勾唇,背上的痛蔓延全身,心尖上的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嗤笑,“是,对儿子痛下死手的老子。”
闻言,傅庚勋面色一白,指着他的手也慢慢落下....
傅文俊见状便道,“三弟,你这是非要霸占着傅氏了?”
“如果让外界知道你这样的做法,就不怕议论满天飞!”
“难道二哥就只有制造谣言的这一种下作手段吗?”傅郁璟毫不在意般轻笑,“你当傅氏的公关部是摆设?”
“二哥,既然一开始就当一个纨绔子弟,不如就一直当着,没有那份能力就死了那份野心!”
“起码你还姓傅,做弟弟的,自然不会让二哥连饭都吃不上,但是如果二哥还得寸进尺...”他的声音一寸寸冷了下去,“那就不能怪弟弟我不顾念兄弟情义。”
傅文俊面色一僵,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带着怒气一字一句道,“傅郁璟,是我轻敌了。”
随后他便是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他傅郁璟想要就这么坐着傅氏总裁的位置,没门!
傅郁璟唇角勾着冷笑,随后看向傅庚勋。
面对气场如此强势的儿子,傅庚勋都不由得感到冷颤,他还真是小瞧他了。
他冷哼一声,便是也转身离开。
一切都需要重新盘算了。
大厅瞬间回归宁静,傅郁璟撑着身子上楼,程淮连忙上前去扶他。
二楼客厅内,医生正在给云凛处理伤口包扎,她紧紧地咬着呀,好看的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她就这样尚且疼痛,更不要说傅郁璟那一整个背的鞭痕。
云凛现在坐在二楼的沙发上,心思却都在楼下。
明婉瞧着,对她倒是别有一番看法,“没想到,你居然有胆子去接住鞭子。”
云凛苦涩一笑,“婆婆,我心疼他。”
“我又何尝不心疼他,他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在傅庚勋所有的儿子里,他最不在乎的就是璟儿。”明婉冷冷一笑,“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傅庚勋居然会制造车祸。”
“他所有的谋算都是为了傅文俊,爱屋及乌啊!”
云凛听着,不免红了眼,心里一阵阵抽搐,她问过他,为什么要装作残疾,他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此刻瞧着眼前的明婉,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她的心痛,是啊,丈夫居然对儿子做那样的事情,偏心也不能这样偏心!
明婉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儿子,是她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却没有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还摊上了那么一个父亲。
她看着云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腿疾已经好了的事情?”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了,云凛便是点头,“在我们成婚当晚,他就告诉我了。”
明婉有些意外,可见儿子是多么的信任她这个妻子,连她这个母亲都不知道他的腿疾早已经恢复。
医生给云凛包扎好了,便是起身,“三少夫人,记住这几天都不能沾水,我会定时来给您换药。”
云凛点了点头,她心里越发担心傅郁璟,他让他们上楼来肯定是不想他们看到楼下的场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看向门口,立马恭敬道,“三少爷。”
闻言,云凛和明婉同时转身看过去,他单手撑在门框上,面色苍白,他今天穿的是她给他做的那一件白衬衫,背后此时已经破烂不堪,鲜血淋漓。
云凛连忙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他很紧张她的手,拉起来便是要看,云凛宽慰他,“我没事,都处理好了。”
她话音刚落,他伸手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她不敢去抱他,他的后背,一条又一条的血痕,伤得触目惊心...
她想要去推开他,他却是将她抱紧,云凛颤着声道,“先让医生给你处理好不好?”
傅郁璟埋在她的肩头,哑着声和她道歉,“沁儿,你给我做的这件衣服,成了这个这样,对不起。”
云凛心尖猛地一颤一颤着,眼眶红得不成样子,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她带着哭腔道,“傅郁璟,先上药,我要担心死了。”
明婉看着两人相拥的这副样子,眸色微动,儿子的作态和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在云凛一声又一声哄着下,傅郁璟终于愿意先让医生给他处理上药。
他坐在椅子上,衬衫都脱不下来了,和血肉模糊在一起,只能够拿剪子剪开,傅郁璟的手紧紧地握着云凛没有伤的那只手。
他咬着牙,紧皱眉头,闭着眼睛,额间的汗水不断地掉落.....
明婉和云凛看着那伤口,两人的脸上都是担忧,云凛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她紧紧地回握着他。
她知道,他肯定很疼,很疼....
等到医生处理好以后,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云凛提着的心也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
傅郁璟缓缓地睁开眼睛,云凛吸了吸带着哭腔的鼻子,哄着他,“好了,都好了。”
他始终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随后看向明婉,他还没说话,明婉便是率先开口,有气也有心疼,“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我日日夜夜担心你的腿疾,你倒好,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这个当妈的。”
傅郁璟颔首,“儿子的错。”
明婉寒心又怒气,“你父亲,当真是一点都不会顾惜我们母子,他居然对你下这样的死手,就是怕你风头太盛,他在乎的,只有傅文俊母子。”
“既然如此...”明婉眼眸一利,想得很明白通透,“他不是愿意去别院,他不是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傅家的家产是我们母子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