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个人精,知道清欢无端端的提起这一嘴,肯定是这里的利润极大。
她心中也大概的在猜测着花月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银子。
“多少?”
听到老太太问出这两个字,二太太的心也悬着了。
从前她看花月哪里都好,可如今这事一出,她只觉得这样表面老实,背地里搞鬼的奴才打死的活该。
不过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都是清欢在处理的,具体抄出了多少的银子她也不知道。
二太太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你抄出了多少银子?”
随着二太太的发问,清欢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一共查出了银子有两千五百两,还有各色的上等家具摆件数百件,还有他们家在京郊置办的两百亩亩上等田地。还有那巷子的宅子,这所有的一切皆是花月从荣国府所得的银子置办的,全都已经充到中公了。”
老太太吓得都站起来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欢。
“你说多少两?”
这数目简直太大了,都已经超出了老太太的意料了,她想着总不过也就是几百两银子罢了,没成想竟然都达到两千多两,还有那么多东西?
一个奴才这么多年居然能拿得了那么多银子,这怎么可能?
单单就一个小丫头都是这些,如果把这纸上的人全部都办了,那……
老太太都不敢再想了。
二太太也是震惊的看着清欢,急忙走了过来。
“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你没胡说吧,钰儿一个月才多少两?她怎么能攒得下那么多钱呢?”
二太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清欢勾起嘴角,微微的一笑。
“何钰的月例银子是有数的,可是您和老太太给他的补贴是没数的,再加上每个月的额外医疗首饰摆件之类的,却多的数不清楚了,我带人在何钰的院子里面排查过,少了太多的东西了。账上面记录过老太太前年的时候送了他一个汝窑青瓷的瓶子,那瓶子如果按照现在市价的话,起码得一千两呢,我们把他的院子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个瓶子。”
京城的院子那可都是寸土寸金。
花月家一个都靠着卖女儿过活的乡下人,怎么可能买得起,京城的房子还是那么好的地段。
他们在京城还经营着一个小酒楼。
钱从哪儿来都不用说了。
老太太听完这话,心中不尽的唏嘘。
“这些个奴才真的是胆大包天,一个个欺上瞒下。清欢,就照你的意思做,我倒要看看这些个奴才还能有多厉害。”
这里面的油水极大,二太太都有些心动了。
“老太太,不如我帮着清欢一起吧,她一个人若是查起来也挺吃力的。多个帮手也好。”
她就不信清欢这么查抄下来不会往自己的口袋里边扒拉银子。
听到二太太的话,老太太那怂拉的眼皮抬起来斜了她一眼。
“不用了,我看清欢处理的挺好的,这件事还是让她去办吧。”
说着就把手上的纸递还给了清欢。
冲着她微微的一笑,眼里充满了赞赏。
“好丫头,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办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二太太着急的上前了一步。
硬是强压下自己的冲动,挤出了一个笑容。
“老太太,清欢毕竟是年轻,还是我跟着她一起吧。”
二太太心里想要干什么,老太太是一清二楚的,她要真的是个顶用的,就不会把家里管成这个样子了。
她是年纪大了,可她不傻。荣国府在她的荣誉才在,荣国府要是烂成一片,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呢?
过去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二太太在管家,她都管成什么样子了。
虽说是清欢的年纪轻,一上来手段又太过于狠辣,可确实是有效的。
二太太还想再说什么,老太太一个眼神过去,她就闭了嘴了。
清欢倒是开开心心的走了,可二太太走的时候却咬牙切齿的。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边,二太太一挥手就将桌子上的茶杯打落在地。
屋子里边的丫鬟都吓得不敢说话。
张瑞家的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摆了摆手,让屋子里边的其他丫鬟都赶紧下去,等确认到屋子里边没人了,她赶紧就跪下来了。
声泪俱下的说道:“太太,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呀。”
张瑞家的那双手死死的抓着二太太的去裙摆,那一双浑浊的眼眸充满了祈求。
二太太的眉头一皱。心头忽然快跳了一下。
“该不会白清欢那张单子上面还有你吧?你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张瑞家的死死的咬着嘴唇都不敢说出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二太太的心就揪紧了,她们两个人主仆多年。
从出嫁张瑞家的就一直陪着她,她一个眼神二太太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二太太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特别的难看,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还不赶紧给我从实招来,你想等着白清欢发落你吗?”
张瑞家的跟着自己年代久了,偷摸给自己揽点银子她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经过了花月这件事情,她都不敢自信的说对自己的心腹了解了。
张瑞家的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看着二太太。
“太太,我真的没贪多少,就是谋了些钱,攒的那些钱也买了地,就是给孩子谋一点前程罢了,想着他们以后要是脱了奴籍种种地也是好的。如今嵘奶奶这样子,奴才怕是躲不过了,二太太赶紧救救我呀。”
张瑞家的嘴里边没有说实话,二太太是知道的,可如今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少在这给我支支吾吾的了,赶紧回去把那些能藏的给我藏起来。要是让白清欢逮到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瑞家的震惊的倒在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太太。
“二太太,我把我这些年拿的东西全都给您,求您救救我们一家。我跟着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您可不能看着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