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他真是抓住一切机会宰宰宰!
现在连个由头都懒得想了。
精神损失费这种东西,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元吉破罐子破摔道:“陛下,您看臣这条命值一万贯吗?要不您拿去?”
李韬上下打量道:“不值!你想死还得倒给朕一万贯。”
“为何?什么时候死都变得如此艰难了?”
“臭老蟒古往今来都是这市场价!”
“……”
又被利用上了。
偏偏李元吉还觉得言之有理。
臭老蟒可是他自己说的。
而历朝历代,夺位失败的很容易身死抄家。
这不就是赔上命又倒给钱吗?
唉!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老蟒之多艰!
他认命了:“我给!”
李韬无情戳穿:“四皇叔,你矫情啥呢?这个时候让你们给灾民捐款,你们就是倾家荡产了也愿意吧?”
李元吉心下微荡道:“陛下,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你真愿意跟咱们一起开个什么研讨会?”
李建成赶紧向他使脸色。
当不得真啊!
来者不善。
说好的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李韬道:“朕一言九鼎!你们问吧,朕定如实回答。”
李元吉豁出去了:“你是怎么说服李靖和徐世勣效忠于你的?”
“他们效忠的不是朕,而是大唐。当朕告诉他们大唐边境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转圜之机时,他们很难不动心。”
“秦、汉、隋互相攻伐,明、清休兵,突厥、吐蕃和西楚虽蠢蠢欲动,但皆可破之。一旦成功转圜,那么……”
李元吉纵横沙场多年。
他稍一分析便茅塞顿开:“所以你现在夺得了康州这样的战略要地,诸国也不敢再轻易侵犯大唐了!”
扪心自问,如果他是李靖和徐世勣,听到这样的计划,也会热血沸腾。
这相当于是给大唐稳住了边境,奠定了争霸之基啊!
了不得!
李建成连忙道:“你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据臣所知,你这些年既没有像承乾、青雀那样饱读诗书,也没有出外游历。”
“能巧妙夺得皇位,并且迅速平息内忧外患,匪夷所思!”
李韬指了指李世民道:“显然是他啊!”
“你!”
李建成和李元吉当即看向李世民,瞬间有种被耍得祖宗都不认识的感觉了。
他们父子俩不会一直在一唱一和,蒙骗天下人吧?
如果是这样,他们都想咔嚓切一刀,惩罚自己有头无脑了!
“你们别误会。”
李世民也是始料未及:“他都快骑在本王头上当爹了,本王怎么可能是他的幕后高人?”
听到这话,李建成和李元吉松了一口气,也不觉得身下飕凉了。
李韬又扎心道:“爹,看来你琢磨了半天,还是不了解朕啊!朕问你,你是不是想过玄武门之变夺得皇位后,励精图治、广开言路、广纳贤才,当个明君,以德服天下,开创一代盛世?”
李世民震惊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小子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连这都知道!
李韬微微一笑道:“朕打小就喜欢跟你对着干,登基为帝后也不例外。你不是要这么做吗
“结果你也看到了,朕不仅可以玩得很溜,而且说不好还能玩出一个盛世来。”
“又杀人诛心了!”
李元吉颇为同情地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道:“二哥,我错了。这不是你切不切那一刀的问题,而是咱们的陛下才是天生反骨,什么都能反着来,还能反得风生水起……”
说到这,他戛然而止,明显没说完。
不过李世民却听出他想要说什么了。
李韬是个怪胎,什么都豁得出去。
如果他今后还自缚手脚,当个正人君子的话,注定赢不了他。
李世民咬了咬牙道:“你关我们,是为了专门对付汉王和荆王吧?现在他们俩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诸国也不敢再轻易侵犯大唐,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当然!”
李韬大笑道:“诚如齐公先前所说,朕没有玩够,还要好好地跟你们玩一玩呢,但愿你们接下来能够给力些!”
“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记得到封德彝那里各向河南道捐款一万贯!”
说到这,他让人打开了牢门。
李世民快步走出大牢道:“本王会让你意识到姜还是老的辣,哼!”
“多谢陛下!”
李建成和李元吉为夺得康州,向他施了一礼后,眼神立马交流上了,都没等离开刑部。
先前的计划必须继续!
这可是天赐良机!
而且没了兵权,朝中势力也分崩离析,五姓七望成了他们最大的底牌。
他们要善加利用。
最起码得扳回一城。
曹正淳走到李韬身旁道:“陛下,要不要派人盯着他们?”
“不用。”
李韬邪笑道:“他们能打的牌已经不多了。倒是武器监和卫尉寺那边,你要派人盯死了。现在有多少方士加入了?”
“一万多人。”
“还不够,加大鼓动和招揽,来多少要多少!”
“喏。”
……
三天后。
李世民、李建成和李元吉把万贯捐款交给封德彝。
他们早就没钱了,全靠五姓七望输血。
封德彝奏报共得捐款十三万贯。
李韬也没经手,直接让他用善款购买物资,前往河南道赈灾。
本来一切如常。
顶多也就是文武百官在被封德彝多次“搜刮”后,心有不满。
可谁敢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条小道消息率先在河南道蔓延开来。
紧接着扩散至长安,引起轩然大波。
李贞英回了趟李府,回宫后也是不敢相信:“陛下……坊间说你诈捐了?”
“天子诈捐?”
李韬淡然一笑:“他们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三人成虎,谣言可畏!现在他们说得头头是道,臣妾怀疑是有人故意泄露了禁中之语。陛下若不早日澄清,只怕会愈演愈烈。”
“朕澄清了还是会有很多人不信,毕竟朕公然敛财,只进不出已是天下皆知。”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道:“更何况朕……”
李贞英啼笑皆非道:“难道你真没捐太上皇给你的那一万贯,而是充入小金库,占为己有了?”
“是不是很过分?”
“太过分了!”
不过这种状态只是持续了短短两息,李贞英便眨着美眸,柔情似水道:“陛下最终还是会用在灾区的紧要之物上对不对?”
“何以见得?”
“你虽然宰遍皇室,榨尽百官,可吃穿用度一切如常,并没有奢靡无度。而且从你往日里的行事来看,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
李韬怔怔地看着她道:“你这还没跟朕同床共枕呢,怎么对朕如此了解?是不是日也惦记朕,夜也惦记朕,日日夜夜把朕剥了无数遍?”
“呀!”
李贞英羞得立马转身道:“陛下,臣妾在说正事呢。”
“朕说的也是正事。”
李韬从身后抱住她,顺便感受了一下她身后的丰翘道:“不过你还是剥了个寂寞,或者说没有剥到位。朕真把那一万贯中饱私囊了,没有用在赈灾上面。”
“啊?”
“所以那不算是谣言,朕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辟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