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报仇不急
清晨，大周的长河上的一艘行船，侍女快步入内，“小姐可是醒了？”
赖床的丁宁吱嗯一声。
“南溪来了消息，那人身边的第一高手阿来死了。”
“真死了？”
“真，那人的侍女被毒死。那人杀进了南溪抓走了高佬以及南溪的县尊，可否需要人去杀高佬？”
“杀伤几人？”
“死三十人，伤人无数。”侍女说。
这个数字放在敦煌一人身上多了，若是放在敦煌一行人身上一点也不多。丁宁不足为奇。
“可否需要人去杀高佬？”
杀高佬是一件简单的事，但丁宁不想派自己人去杀高佬，高佬近几年瞒着她做了不少坏事，该是高佬死的时候。
“不杀，高佬嘴里没多少关于我们的消息，让她玩玩。我不露一手真以为她很厉害，能目空一切。”丁宁嘲笑。
第四日傍晚，天龙人抵达南陈。一身疲惫的天龙人，进入村子。村子没有了以往的欢快，能感受到的是沉默。
这里的人与阿来没有深厚的感情，他们没有如同敦煌那样的悲痛，他们感受的是来自敦煌的悲痛，他们因敦煌悲痛而悲痛。
天龙人到一处开阔的地，上面有一个巨大是黑印，如果没猜错阿来应该是被火化了。
天龙人在大多数人的注目里进入敦煌居住的院子，马青见着天龙人，哽咽，指一指王女所在的屋子。
敦煌将自己关在阿来的屋子。
天龙人见敦煌坐在木板床上，两目无神，边上放着骨灰坛子。关上门，将光明挡在屋子外。
天龙人明白敦煌的感受，他经受过战友离去的痛。
天龙人将敦煌放下，让她抱着骨灰坛子躺好，自己也睡上去。他需要敦煌陪他睡一觉，他已经撑不住了。
天龙人睡了一天一夜，马青将自己的担心说与王女，敦煌才有点点反应。
“去弄点糊糊来，加点香油。”
马青小小松一口气，“哎。”
敦煌叫醒天龙人，天龙人眯着眼睛咽下糊糊又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第三天，天龙人醒来，没见敦煌连阿来的骨灰坛子也不见了。他起来，出门。见着人便问，“敦煌去哪了？”
那婆子不敢说又想说，“那边。”
敦煌正在对高佬严刑拷打，可以说是施虐。
天龙人进去，拉走敦煌，“没有什么重要的秘密要到严刑拷打的地步，重要的秘密都会有谍者告诉你。杀人，不过是把他跟这个世界隔绝，让他无法再伤害你。”
“只要你判断他有罪，无须证据，该死他就得死。”
既然高佬说不出秘密，天龙人便让人活埋了高佬。
“王女。”敦煌的侍卫来回话，“那人是太子的人。当属下问他‘你的主子是太子还是九皇子’时他对太子敏感。”
又是太子。这个太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敦煌想去杀一杀太子。
天龙人猜到敦煌的心思，“报仇不急。大仇要报，但不是这时候。”天龙人对马青说：“带上东西去灵都。”
马青看王女见王女没反对，便去安排一切。
两个月后，天龙人与敦煌进入灵都。
灵都大多数店铺打上白旙，一代奇人去世，陈家人需要纪念一二。
“龙少。”
“龙少，我们一直在等您。”东陈家的大管家说。他一直在城门处等候，今日终于等到了。
天龙人在城门处下马，有几人上前为天龙人换衣服。天龙人穿着一身孝服走向东陈家，路上行人纷纷让路，谁也不敢挡着龙少的路。
“龙少回来了。”
“龙少回来了。”
“龙少终于回来了。”
龙少回来的消息一个传一个，直达陈明耳朵。陈明带着东陈家的人出去迎接。
天龙人跪在陈家大门前，一步步跪爬进去。敦煌等人被阻拦在外。
陈明站在左侧，“爹临死前要你摔盆。”也就是说陈家老爷还认天龙人这个儿子。
天龙人痛心，这是他的再生父亲，父亲死了，他却姗姗来迟。
陈明看着眼红的大哥自己也受不住，母亲早逝留下他们兄弟二人，现在父亲离去，大哥叛离这个家族，只剩他孤零零一人。
敦煌换了一身麻衣进入东陈家，听闻天龙人在灵堂哭泣，内心不好受。苦命的人，怎么到了哪都是苦命？
敦煌过去，占据亲属的位置，给陈老爷子烧纸钱。天龙人的痛苦也是她的痛苦，但她不让自己哭，只让那泪水静静淌下。
许久陈明过来请天龙人到后面去议事，为等天龙人回来，陈老爷子的尸体已经被冰冻了许久。还是尽早入土为好。
天龙人起来，突然有一阵晕厥。
陈明伸手扶一下，“你怎么样？”
敦煌站起，“长途跋涉，他身子吃不消。”
天龙人推开陈明，“到书房去。”天龙人转身对敦煌说，“你先回去，明日再来。”
陈明看一眼敦煌，跟上大哥，到书房去议事。
“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天龙人坐上主位，屋子里站着的都是陈家子女。
陈明说：“父亲头天说不适，第二日便没了气。大夫来查没找到任何线索。”
天龙人手中茶杯应声而碎。
除了陈明，屋子里人人怕陈龙。即便当中有好几个辈分比陈龙高的人。
“可有线索？”天龙人问。
“没有。”陈明说。
“可有思考的方向？”
“没有，每一个都有可能。”
天龙人扫一眼屋子里的人，“你们有什么想法？”
沉默几秒后，一人说：“叔叔走前一天还说去东湖钓鱼，说是约了什么人。”
“会不会是东胜的人？这段日子东胜对灵郡的压迫不断增大，他们想吞下灵郡的一块肥肉。”
“东胜，周衡？”
“对。周衡的野心不小。”陈明说。
“周衡定是想我们断了对灵郡王的支持，好让他能进一步进入灵郡。”一人说。
“周衡以及他的人从未出现过，未必是他。可能是西陈家的人，西陈家不安分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有多少人想抢了东陈家的领头位置。”
没人相信陈老爷子是自然死亡，可是他杀的范围太大，没人知道凶手会是哪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