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鱼生
“你是谁？”敦煌问这个不怕冷的女人。
“我叫雪女，是守护山神的女人。你可以坐起来，坐起来说话比较方便一些，比较礼貌一些不是吗？”
敦煌从命，坐起，“真有山神？”
“没有，山神是几只凶兽，他们睡着了。两千多年前，你所走过的地方到处充满了凶兽，他们是这里的主人，可是人类繁殖能力太厉害了，人类需要的地盘越来越多，人类也越来越强大，仅仅一千年的时间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技能与领域意识。然后到一千年前，就是你知道的历史，那个时候人类与凶兽的大战达到了顶峰，人类一步步占领了他们的生活的领地，他们只好一步步离开这里。
大雪山上有几个不过他们还没成年，正在休眠，等他们醒来了他们也会离开这里。”
雪女说的比较悬，敦煌信一半。“你不是人类？”
“算是，也不是，我是凶兽养大的，他们把我的血给换了，一定程度说我是兽。看我的血液的颜色与你的不一样。”
这种暗红色的血液，敦煌还是第一次看到在活人体里。这个大陆的怪事，十分十分的多。
“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你是来找那把叫做‘剑’的东西是不是？”
敦煌颔首，“那是我祖先的，我需要拿回去，打开一个封印，让我族人回到我们的地方去。”
雪女懵懵懂懂，敦煌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指，用神力将一个封印的概念传输给雪女。“这个就是封印。这个封印挡住了我们的回家之路。”
雪女仔细感受封印的存在，许久睁开眼睛说：“如果你想打开那个封印，你就不能再使用那些东西上的力量了。”雪女指指敦煌手里的绸带。“这个封印很强大，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才能将它打开。”
“不能用它们的力量了吗？”敦煌有些叹息。不能借助外物只能靠自己了。
“这些东西蕴含了一千年的力量，但还不够的，你需要在大阵边种许多许多树，用树的生命力替代人的生命力。不然你得要用很多很多人的血液当祭品。”雪女说得认真，敦煌听着悚然。
敦煌站起来，九十度躬身，“谢谢您的指点。”
“没事儿，你的祖先是好玩的人。原来是这个问题让你的祖先如此愁眉苦脸，也是够你们愁的了。”雪女开心的笑。
敦煌也跟着笑笑。
“我得走了，那边有人来了。”雪女说。
敦煌躺下去，当这是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
次日，等太阳升上半空时，雪女才架着她的驴子出现，“要上山，先给钱。”
天龙人将一个金子拋过去，雪女手一挥，金子就到了客栈主人的柜台上。“将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好嘞。”
敦煌坐上雪女的马车，熟稔地问，“买什么需要一块金子？”
“很多很多东西，具体记不清了。走吧。”
天龙人等人狐疑，这两个女人怎么就如此的熟络了？
洛客想王女是不是吃醋了，然后想摸清敌人的底细，好知己知彼制定后续计划？
周易继续看好戏。
阿来见有地方可以坐，自己也坐上去。
天龙人就负责调动整个队伍了。
雪地里一行人一脚深一脚浅向山上走去，一路上很沉默，即便是说话也是低声说话。才走一个时辰，那些人已经累得不行了，敦煌叫一下雪女，“我们需要休息。”
雪女这才想起，这是人类，“好，休息。”
“得要去找一些避风的山洞，或避风山坡。”天龙人说。
雪女呆愣一下，“你们真麻烦！”
雪女记得这边有一个山洞，便带人去。
可是雪女带去的地方是一个大熊的山洞，里面躺着一个大熊，这只大熊的熊掌就够铜镜大了！
雪女这个女人一点也不避讳，看人多，就推大熊，“你往里挪一点，这里不够地方。”
一行人二十个，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雪女推大熊，如此彪悍的女人！只能用两个字表达心中的感受：惊服。
雪女打量一下地面，“够大了。你们进来吧。”
天龙人与敦煌对视一眼，天龙人说这是你的事，你得搞定。
敦煌眼神表达你是男人你就不能第一个表率。
天龙人转头，那就大家都不去。
敦煌认命率先进去，她胆大一点点让雪女与她一起背对大熊，二十个人围在一个山洞里准备烧火烧雪烧水。
“你们不能在这里点火，这个小东西不喜欢烟。”
洛客眉头抽搐，小东西！真的好“小”啊！
“不会，这种不会，烟会跑到外面去。”敦煌恼怒天龙人既然带了新型的烧炭的炉子昨夜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哦。”雪女不管了，她喜欢冷一点的空气。
敦煌问雪女，“你这有没有一些治疗眼睛的东西？就是人吃了就不会因为看雪就眼瞎。”
“这个，有，吃蛇胆就可以了。”
蛇胆，这好一点。天龙人马上想到，雪女说的蛇不会是大蟒蛇吧？天龙人将以前见过的巨大的大蟒蛇，再放大一倍。
雪女随意走到一个地方去，三两下就挖到了一条小蛇，拇指大。
许多人心中松一口气，还好是正常的。
“吃了这个蛇胆就不会有问题了。你们自己去找吧。”雪女懒得动了。
这活儿轻松，一个个男子自告奋勇去找。
大半天了，他们也挖不到一条，就阿来运气好一些挖到一条小的。
敦煌与雪女坐着玩翻绳，每一个走过山洞的幽怨地看一眼里面。
“主公，没找到蛇，倒是有雪蛤蟆。”一人炫耀地说。
雪女伸头去看看，“这个能吃，吃了祛寒。吃一只保暖一整天，这是山下的人说的。”
敦煌信了，“去多抓几个。”
敦煌靠近雪女，“你平时吃什么？生吃还是熟吃？”
“这山里的雪羊好吃，我一顿吃两个就够了。”
敦煌咽一下口水，“一个多大？”
“比那驴子小一些，我只吃羊，一般的我不吃。”
一顿两只，也就不需要烤熟了，要是熟吃得多费劲啊！
敦煌拉起雪女，“出去帮帮忙，我等是凡人，找不到你山上的宝贝。”
“你们真是麻烦。”
雪女随意出去指几个地方，就能挖出好几条小蛇，一个个男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雪女。阿来直接就膜拜了！
“你好厉害！”
“嗯，快点吃，吃了好上路。”雪女真真觉得这些人麻烦。
继续向上走，到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这里有一个湖泊，这属于终年冰冻的湖泊。敦煌想如果是终年冰冻这水也就变成了冰，就不是湖泊了吧。
“这是湖泊，湖底下有一种鱼，叫白鱼，没有骨头，没有眼睛，但好吃得很。你们要不要尝尝？”雪女问。
天龙人看雪女明显是雪女自己想吃吧，不然不会特意在这里停下。
雪女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月牙白的匕首，在冰面上刺下去，再向四周切割，将一块大而厚的冰徒手拿上。
这个有怪力的女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被吓到胆子大了。
雪女继续割，“你们快点来帮忙。”
他们也想帮忙，问题是怎么帮忙？让他们去割一寸厚冰块，他们没有离去，拿上来还行。
敦煌过去问，“怎么做？”
“把下面那些鱼吸引上来。”
“用什么吸引？”
“你的血。”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吃了。”敦煌退缩。
雪女很喜欢吃下面的白鱼，但下面的鱼就是不上来。
“你以前是怎么做的？”天龙人问。
“用驴子的血，将驴子的血放四分之一就够了。”
“你多久换一头驴子？”天龙人继续问。
“五六天吧。”
天龙人知道了，这雪女是非吃这鱼不可了。天龙人叫洛客，“去牵一匹马来，放血。”
这些都是好马啊！洛客多少有些不舍。
四分之一的马血放下去，白鱼的影子上来了。雪女看准机会，一匕首下去就有一条大鱼上来。雪女眼疾手快，不一会儿冰面上就有许多白鱼。
周易小声说：“这些够了吧！”
周易的意思是这些够大家吃了，但敦煌明白这些还不够雪女塞牙缝。
又过了一会儿，地面上多了十几条大鱼。
“这一次如此的多！”雪女很满足
“这些够了吗？”敦煌问。
“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了呀，而且这冰又要结上了。”
敦煌说：“有个更好的办法，山下有一种东西叫网，一网下去就有几十条鱼，比你捉的要多。”
雪女想了想，“太麻烦了，那些东西还不够我手快。”雪女站起来，“帮我搬到车上。”
雪女拿起一条小的，用匕首划几下，“要不要尝尝？”
一个个向后退，他们没听说过生的东西可以吃。
天龙人与敦煌不同，他们二人听说过鱼生这一回事。天龙人过去拿起一片吃下去，“一点也不好吃，你们不要吃。”
雪女皱眉头，不好吃吗？
天龙人带来的人知道自己的主子，听主子说不好吃，一个个聚过来。“雪姑娘，我想尝尝。”
“我也想试试好不好吃。”
这鱼肉滑冰凉有口感，而且能力巨大，吃了小小的一片就已经精力十足了！
其他人见此学精了，纷纷过来说要。
好东西，雪女喜欢分享，大方地一人一片。
阿来缠着雪女，”雪姑娘，再给我一片，给我一片。”
“已经给你一片了。”
“再给我一片，再给我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