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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花小宓揉着脖子,轻轻抚着脸,好痛!
那只该死的黑白熊手劲可大了,打得她泪腺泛滥。
幸好现在她的脸是肿的,硬生生将她眼里的泪给憋回去了,否则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这得多丢人啊。
在黑白熊发起暴动到逃跑,只是短短的三五个呼吸,小黑蛟咧得大大的嘴巴已经僵了。
花小宓狠狠瞪了它一眼,就知道这条死蛟不靠谱。
什么威压,全胡扯淡的,还害她白挨了一巴掌。
对此,花小宓还是很怨念的。
幸好她提前有准备,因为聚宝盆是自己的本命法宝,有很多特性。她将其隐去身形,扣在了自己脸上,但是在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
否则以黑白熊的爪力,别说毁不毁容了,恐怕倒霉点的,说不定早就去见天道了。
可就算如此,她依然被打得脸痛脖子僵的。
而且她还能感觉到聚宝盆传来的痛苦,法宝有灵,里面的灵被这强大的爪力打疼了,自会给她传递情绪。
花小宓也暗暗感到心惊,聚宝盆一向以坚硬抗打著称,此时这样,恐怕那黑白熊是真的很厉害了。
不过经过刚才,花不衍和黑白熊的对战,反而让她看明白了黑白熊的弱点。
身形笨拙,只要她出手迅猛,必能将其手到擒来。
黑白熊跑的很慢,她正准备用来福棒攻击的时候,却不想这时候小黑蛟动了。
不用等他动手,小黑蛟就先帮她解决了。
出手干脆利落,黑白熊死的很快,可以说是没怎么有痛苦。
花小宓赞赏的看了它一眼,他们两个终于开始同仇敌忾了。
话说站在自己一方的小黑蛟虽然实力没完全恢复,可还是很厉害的嘛。
只不过……
“我去,你这是什么眼神?”
花小宓一愣,眼前的花不衍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难以置信?
等等的复杂情绪。
并且手里还拿出了一道符,虽然在偷偷摸摸的进行,可依然被她的青光眼给发现了。
那符看起来灵力并不充裕也不爆杂,她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不过应该不是威力很大的东西。
她看着花不衍,心里一阵微妙,只觉这人十分奇怪。
今日月华很厉害,草木也都卯了劲的吞吐吸收,正好在花不衍身后有几株青草凝了几颗露珠。
花小宓想了想,随手捏了个云雨诀。
“哗啦啦……”
花不衍只觉头顶一阵水汽袭来,他顿时面色大变,条件反射的抵挡。还以为是什么猛烈的招数,结果就只是一点雨而已,在这燥热当中反而给他带来一点清凉。
什么意思?
静默中……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一看,一阵湿润,他要给家族发的传音符竟然被打湿了!
这怎么可能?!
“你……究竟是何妖物?”
今天的花不衍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同了,他看到了,那个怪物根本就没有手指。
最关键的是,没手指竟然还能轻轻松的捏诀施术,而且施的这术还非常巧妙。
他家的传音符就是放嘴里都嚼不烂的,可现在呢?他搓了搓手,手指上全都是湿哒哒的碎纸屑。
早就说了嘛,符箓什么的就应该用妖兽皮来做,用纸就是不方便!
现在好了,那个怪物手段如此凶残,出手还十分诡异,也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活着离开。他可不能死,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妖?”花小宓反问了一句,非常不高兴,有长得像她这样清新脱俗的妖吗?
“我不是妖,我是人。”一边说着,她一边向前走去。
花不衍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戒备,步步后退,并且拿出了那个刺球儿。
“那个……道友,你不必如此防备于我,我对你没恶意的。我只不过——诶,你别跑啊!”
花小宓彻底惊呆了,眼前那个男的为了逃跑好像都用上了诡遁。
就是一种副作用很大的遁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连修为都耗上了。
啧啧,花小宓不由摇了摇头,这就没意思了。她还没开始搞事呢,对方就先跑了。
原本她是想借助那只黑白熊趁机加入花不衍身旁做“猪”队友,可后来事情的发展超乎她的想象。
那个男的未免也太胆小了,亏得还是那群花家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呢,就这样,他们花家人还凭什么跟她斗?
顿时花小宓那点子兴趣全无,转身朝那只死掉的黑白熊走去。
此时小黑蛟已经钻到了熊身上,正开着一口小牙磨爪子。
花小宓皱皱鼻子,用来福棒直接把对方给挑了出去。剥皮剔骨取肉,麻利的简直是庖丁解熊。
“你干嘛,这是我杀死的,这东西理应归我!”小黑蛟眼睁睁地看着花小宓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进储物戒中,半点都没给它留,十分不服。
对此花小宓只是冷笑一声,“我都没怪你之前给我使绊子呢,你还有脸要东西?再说了你身为我的灵宠,自应当事事以主人为先。
正所谓你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
少废话,赶路吧。”
这话彻底使小黑蛟愣了,它就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不要脸之人。
当即气得浑身发抖,“哇呀呀”的吼了两声之后,扑到了她的身上。
花小宓将其一把捞住,卷成了一个麻花,并且放狠话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放你放油锅里炸了真当麻花给嘎嘣吃了!”
若是以前实力全盛时期的小黑蛟还能跟她斗上一斗,可惜,现在实力大降,身体都缩水成这样了,花小宓收拾个它简直不要太简单。
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决定打入花家人内部,起码得跟着一起从这个秘境里出去才成。
闭目感受着气息,寻了个方向,向前走去。
就在刚才,她在花不衍的身上放上了一颗幻羽蝶虫卵,就相当于打了一个印记,她直接就能跟着追上去。
只不过,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脑子中闪过一丝亮光,正要抓住的时候,她嗅到了火焰的气息。
慢慢向前,果然看到有火苗在闪烁,竟然在烤火,而且就是那群花家人在烤!
真是奇怪,修道之人寒暑不侵不说,而且这里很燥热,烤火实在不合常理。
明明之前那个花柔芯还对点火一事很是不屑,因为这里月华这么好,他们就算真的冷,那也完全可以用月华暖身子啊。
篝火冉冉,与四周散发着月华的花儿十分不搭,隐隐有说话声音传来。
花小宓想了想,悄悄地蹲下,听起了墙角。
“不衍哥哥,你没事吧?”
花云萱一脸担忧的看着花不衍,而对方此时一脸苍白,刚从打坐中恢复过来,修为比之前要损失不少。
如果说之前他是金丹中期略微深厚一些的话,现在就处于刚到中期的样子,随时都可能会跌落到初期。
所有人感到十分不可信。
花不衍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萱儿,我并无大碍。反而是你们,一定要小心那个妖怪。我已经将此事告知给家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紧采月灵花,等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去。”
说起那个妖怪,花柔芯和花不卿两人是真的一点都不信,不过花不衍修为倒退,确实有点奇怪。
不过他们可不觉得是妖怪的问题,而是觉得花不衍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本来在进秘境之前就神神叨叨的,恐怕这会子不知做了些什么反噬的事,修为倒退了,所以才将一切推到一个不知名的妖怪身上吧?
反而缩在篝火最远处的花景蕴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怎的,说起那个妖怪,她就想起了那个怪人。
同样的实力强大,同样的蛮横不讲理。
想起那个护心镜还有芥子空间她的心肝儿就疼得要命。
比起这三人的各怀心思,花云萱却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神色颇有为难,“萱儿也想多采几多月灵花,可是……萱儿好冷啊。”
说完这话,身躯一个摇晃,竟跌倒在地,同时嘴角眉梢都覆上了一层冰霜。
这一下,其余人齐齐脸色一变。
花不衍撑起身子接住了她,大吼一声,“快,火呢!”
只有他一个人是真的着急,其余三人,神色各异,但还是赶紧按照他的话做了。
数团篝火聚在一起,火焰徒然拔高,花云萱在最中心,剩下四个花家人则围在外面,为其输送灵力。
过了好半晌,花云萱的脸色才稍稍恢复。而其余人消耗了灵力,个个都很难看。
花柔芯更是一脸不爽,嘟囔道:“还说什么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族人,是家族的未来,病秧子一个,也不知能不能活到百岁。”
花云萱低垂着头,好似很难过的样子。而花不衍则呵斥了一声,“会说话便说,若是不会,我不介意代家族先收了你的舌头!”
花不卿扯了扯花柔芯的袖子,她讷讷了几声,也不说话了。
一时气氛有些冷凝,花景蕴嘴角含着讽刺的笑容,看向花云萱的眼神中似厌恶似怜悯。
而在不远处的花小宓则感到一个哆嗦,猛地直起身子,抻着脖子往前看去。
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冰凉寒冷,纵然相隔遥遥,但依然令人心里发颤。
不比公孙束的那种泠泠雪意,洒脱孤傲,也不比白衣的寒彻入髓,自带沁心风骨。
这种冷,确切的来说并不属于寒气。
而是一种咒术。
这种咒术还很奇怪,偏偏她还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或许是她对诅咒一术了解的不够。
但却引起了她莫大的兴趣。
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干,诅咒的出现给她指引了一条明路,正好可以研究研究这玩意儿。
反正她体内有了两种,如果可以的话,再把这种收到体内就好了。
不过……她毕竟对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最好还是要小心一点。
花小宓在思考该怎么靠近他们的时候,听到了花不衍略带懊恼的声音响起。
“该死,我的令牌不见了。”
这话一出,其余人的脸色又变了。
但是比之前的各怀鬼胎来说,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着急。
因为要出秘境必须要所有人的令牌配合灵力,才能打开一个出口。
否则的话,就要在这里面关上两年。
两年不算什么,可他们若不出去,家族就会默认他们死亡,根本不会把资源留给他们。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家族精英子弟资源可是很丰厚的,当然竞争也很大,如果所属于他们的资源给了自己的竞争对手的话,那么出去之后,家中肯定变天了。
这是他们谁都不想这样。
“赶快找找,是不是落在这附近了?”
奇怪的是,最着急的不是花不衍,反而是花景蕴。
他们俩的关系可说不上好,所以这一点,人们都发觉出不对劲来了。
花柔芯那双眼睛转动个不停,闪过一丝精光,故意说道:
“哎呀大惊小怪什么,真是一点花家小姐的仪态都无。
令牌许是丢在某一处了,我们一起施法找出来不就得了。
来,我们都把令牌拿出来。”
当初花家就是为了防止发生这种事,又故意为了保持团结性,施法在令牌上,如果有一个令牌不慎丢失,其余的令牌聚集在一起输入灵力,可以绽放出一道指引之光。
凭借这道光可以找到那块丢失的令牌。
所以花不衍并不是很着急。
但花景蕴却慌了。
“喂,花景蕴你还不赶紧拿出令牌来,难不成你不想出去了吗?”
花柔芯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她一边说就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
反正花景蕴现在都无前途可言了,说不定就抱着这种自己好不了也不让别人好的心思,故意不让他们出去呢。
正好看到花景蕴脸色不自然,吞吞吐吐的样子,人们的脸色又变了。
一变再变,变色龙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花柔芯给花不卿使了个眼色,对方得令,凶神恶煞的逼近了花景蕴,提起了她的领口,恶狠狠道:“说,你是不是为了害我们,故意将令牌扔了?”
“不,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