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无双勃然大怒,道:“你如此说我,难道我真的不敢杀你?你依仗什么,一再顶撞于我?”
陆家宝道:“我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事事无愧于心,要依仗谁的势头来?”
诸葛无双两道冷冷的眼光直射他,这地道地方狭窄,只要他出手,陆家宝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就只能力拼。
陆家宝和他目光相对,却毫无畏缩之意,心下只有一个念头:“你要杀就杀吧,我打不过你,也跑不过你,在那里都是一样。”
二人相向而立,都是看着对方,谁也不吭一声,诸葛无双右手的衣袖鼓了起来,犹如吃饱风的帆篷一般,足见他全身劲力都蓄势待发,一出手自是雷霆万钧之势,不可抵挡。
一时间地道里寂静的可怕,风雨来临之前,总是静得令人窒息。
凝视半晌,诸葛无双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这般不识好歹,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竟然没死,真是奇迹。也罢,你的脑袋暂且寄存在你脖子上,等我不高兴了,随时来取。”陆家宝道:“你想杀我,赶快动手,三年以后,你未必就是我的对手了。”诸葛无双又是一笑,道:“越来越有趣了,好,我就让你活三年,看你长多大的能耐。”
再前行数丈,来到一个铁栅栏前,陆家宝见这铁栅栏的每一根铁条,都和自己的臂膀差不多粗细,任何宝刀宝剑,也休想毁掉,当真固若金汤。这地道似乎到了尽头,铁栅栏之外,石壁上隐隐约约的闪烁着无数光亮,似乎漫天的小星星,在微弱的油灯灯光之下,灿然不灭。
诸葛无双朗声的道:“秦兄弟,我又来看你了。怎么样,你还好吗?”陆家宝一呆:“秦兄弟?莫非是秦天柱,他便囚禁在这里不成?”但里面无人应声。
诸葛无双又道:“秦兄弟,兄弟将天下的珠宝让你看管,供你把玩,待你不薄吧,你还不满意吗?”陆家宝大吃一惊,原来石壁上的亮点,都是珠宝的光泽,这里竟然是诸葛无双藏宝之地,不怪他如此在意。
只听一个声音骂道:“有屁就放,没有屁放,快给我滚得远远地,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什么风凉话。”这声音浓重,果然便是秦天柱。
陆家宝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摇晃着铁栅栏,叫道:“秦教主,是我,你没有事吧?”他努力睁大眼睛,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人靠着石壁而立,一动不动,似乎有气无力,只有靠着石壁,才能站住。
诸葛无双笑道:“他自然好得很,这些珠宝,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常人一辈子也难得见上一眼,他却日夜为伍,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缘。”
秦天柱笑道:“陆老弟,你来干什么?赶快离开,离这人越远越好!”陆家宝拼命摇晃着铁栅栏,叫道:“诸葛无双,放他出来!放他出来!”
秦天柱道:“陆老弟,赶快走吧,我在这里很好,不要你管。”
诸葛无双道:“陆家宝,你就使劲的晃吧,你要是推倒铁栅栏,这石室就会塌陷,活埋了他,就是你杀了他,可不是我的事。”
秦天柱道:“陆老弟,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家伙用七宝转心锁锁着我的琵琶骨,你即便推倒栅栏,也救不了我,你还是赶快走吧。”
陆家宝道:“诸葛无双,你就不能放了秦教主吗?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就不能好好相处吗?诸葛无双道:“放他出来,当然可以,只要他说一句话,我立马放他出来,而且还负荆请罪,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是好兄弟。”
秦天柱冷笑着道:“秦某顶天立地,岂能给狗低三下四的当奴才,你就别做梦了。”诸葛无双道:“我给他做人的机会,平起平坐,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人。”陆家宝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诸葛无双道:“还有第二条路,你只要答应帮我完成大业,我就放了他。”陆家宝是百花门的掌门、药王门的门主,他只要答应效力,可比一个五行教强上百倍,秦天柱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足为虑。
陆家宝面有难色,半天才道:“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要让百花门卷入是是非非,助纣为虐,我可做不到。”
诸葛无双也不勉强,又道:“再不你就打败我,只要杀了我,自然没有人阻止你救人。”陆家宝道:“我打不过你。”诸葛无双道:“那就没有办法了。”转身离开,再也不看秦天柱一眼。
陆家宝跟着出了地道,道:“诸葛无双,红缨、毕静儿她们呢?你不会也将她们囚禁于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吧?”诸葛无双道:“你要见她们?跟我来。”
其时天刚蒙蒙亮,诸葛无双推开一道门,伸手向里一指,道:“她们就在里面,你要见她们,自己去找吧。”他的话声未落,陆家宝已经冲了出去。
门外是一座极大的花园,四面群山围拥,园中百花竞艳,牡丹、芍药、黄菊、红玫,四季香花,在这院里竟然同时开放。
放眼望去,犹如置身一片香涛花海之中。
白石小径,青竹篱笆间,二十余垂鬏少女零乱的散落在花海之中,每个人手里提着一篮子鲜花,花枝叶上的露水,打湿她们的衣襟,可她们还在忙忙碌碌,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难道红缨、毕静儿、兰兰,她们都在这里面?陆家宝心头一痛,快步跑到一个少女的身后,这少女微微的弓着身,低头采花,身形依稀眼熟,不由叫道:“兰兰,是你吗?”
这少女霍然转身,大声的道:“你这臭男人,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来这里找情人,找死不成?快滚!”
陆家宝一怔,这人竟然是大红,天香的贴身侍女,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大红见是陆家宝,也是大奇,道:“喂,你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她的衣衫不过是薄薄的一层轻纱,浸湿之后,仿佛没有穿衣一般,突然间见到男人,吓得连忙丢掉花篮,双手抱胸,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