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走进一个铁搭般的汉子,威风凛凛,大声喝道:“蜀王没有发话,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他左手提着红袍怪,右手抓着千手观音的后衣领,一抬手,将二人又扔在人堆上。
这二人可不是吃素的,在江湖上也是呼风唤雨的主,可在他手里,便似两只小鸡一般,一动不动,想来中了了什么手法,才听任宰割。
陈大掌柜的本来还有一口气,这二人的重量再一上去,咯的一声,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陆家宝见他擒释红袍怪、千手观音二人,视如无物,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心下不由暗暗喝彩:只有这样的汉子,方有这般的气场,蜀中之王当之无愧。心生好感,连忙走上前去,笑道:“阁下就是蜀王吗?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那汉子呵呵一笑,道:“你要见我家主公,须得焚香祷告,沐浴更衣,倘若还是这般无礼,可别怪我拆了你小小的药王门。”
陆家宝大失所望,听他言下无礼,心下着恼,道:“原来你不是蜀王,我这药王门虽小,可不是什么人想拆就能拆的。”走过去伸手抓起六怪,将其一一拉起,最后飞起一脚,将陈大掌柜的踢向周四野,道:“看看你管吃喝的东家,还有没有气,有没有救。”陈大掌柜的是开饭店的,二人合伙谋财,他自然不会收周四野的饭钱酒资,管吃喝的东家,倒是名副其实。
陈大掌柜的一到周四野怀里,似乎动了一下,他不由大喜,道:“没事,还活着。”却见六怪纷纷向陆家宝道谢:“多谢陆兄弟出手相救,我们又给你添麻烦了?”六怪只觉一股热力从手爪间直传入体内,丹田、胸腹之间,真气鼓荡,有说不出的舒服之感,阻塞的经脉立即被震开,再无任何窒滞,恢复了自由,又能跑,又能跳,自然惊喜万分。
陆家宝道:“无妨,你们且先退下,看情况再说。”意思是说,你们手眼要活,情况不妙,立即开溜。
那汉子见他随手一抓,六怪的穴道立解,既不须查问何处穴位被封,亦不必在相应穴道处推血过宫,这等手法不但从所未见,且从所未闻,眼见他貌不惊人,又年纪轻轻,不由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药王门里干什么的?”
陆家宝笑道:“你不是蜀王,你是什么人?”二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就好像好斗的大公鸡,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突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蒋飞虎,退下。”
陆家宝一怔,这声音有些熟悉,随即想起,应该是五行教堂主王建,想不到在这时候,竟然能遇上熟人,高兴的道:“来人可是王建?”那大汉喝道:“大胆,蜀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来人果然便是王建,笑道:“蒋飞虎,退下。此人便是陆家宝,也算是本王的老朋友,不碍事。”陆家宝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你便是蜀王啊!”
王建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会遇上陆兄弟,哈哈···”陆家宝道:“他原来是你的贴身护卫,口气不小,想灭了这里所有人。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能杀得了吗?”王建道:“他一直跟在本王的身边,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陆家宝道:“蜀王说笑了,他跟着你左右,出生入死,什么事没有见识过?”
王建笑道:“没有吃过亏,就不知道厉害是什么东西。听说你这里有客人,必定是世外高人,就给我们引见引见吧。”
陆家宝一笑,道:“蜀王就是蜀王,一眼便知此间有高人。来来,我给你们引见,这一位便是天师道的张天师。”
张守一道:“张某出去浪荡了几年,想不到蜀中换了新王。张守一携天师道上下人等,见过蜀王,日后如有用得上我天师道的地方,必定探汤蹈火,万死不辞。”王建道:“一定有地方讨饶,但望天师心口如一,共同维护巴蜀一带的平安才是。”张守一道:“蜀王放心,天师道一定竭尽全力,天府之城国富民安,天师道才有发扬光大的机会。”
陆家宝道:“这二位一个开饭店的,一个要饭的,为了谋财,才走到一起,你要指望他们能帮你什么忙,就等于与虎谋皮,将性命交给他们,这种人不提也罢。”
周四野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眼露恶毒之色,握紧拳头,想冲上去,打陆家宝一下,却又不敢。
王建面露厌恶之色,看也不看他二人一眼,道:“这种人提他干什么?说一说药王门的神医吧。”
红缨笑道:“王叔叔,陆家宝就是神医,他是百花门的掌门,今天又出任药王门的门主。你现在坐的地方,可是他的位置。”
王建站了起来,道:“原来陆兄弟是此间的主人,我怎么能喧宾夺主?失礼失礼,原来陆家宝就是神医,这可太好了。”陆家宝道:“不敢不敢,只学过几天针灸,旁门左道之术,如何敢称神医?”
陆家宝虽然极力解释,但还是惹恼了药王门的人,刚刚生出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心下想,既然你是神医,就让你看好了。都一言不吭,存心想看陆家宝的笑话。
红缨笑道:“失礼倒是小事,听说你还带来一个病人,要是医治不好,你就会灭了药王门。这不会是真事吧?”王建叹口气道:“这人太过重要,没有办法,只有逼药王门救人。”
诸葛少云道:“重要的人就不生病了吗?一般的病都还好说,就怕怪病,不治之症。倘若什么病都能医好的话,天下的富人,岂非一个都不会死?你当上蜀王,应该是明事理之人,怎么反而糊涂了,迁怒于旁人?”
王建一惊,不自觉的退一步,道:“你···你是什么人?”陆家宝笑道:“蜀王,你看她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