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少爷在地上滚了一圈,不过没人敢嘲笑他。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俞少爷,刚才那位……就是雪松江家的家主吗?”
俞然接过小弟倒来的酒喝了口,给自己压压惊,点头道:“就是他。”
得到答案,在场的人不禁沉默,心口仍是萦绕着一股难言的惊悸,不为别的,只为刚才那一幕。
原来传闻中极有手段的江家主长这模样,更可怕的是,居然有人胆敢用灵杖指着他。
“俞少爷,刚才那位是什么人?她怎么敢用灵杖指着江家主?”
俞然看向问话的人,认出是陈家从乡下接回来的少爷,怪不得会问这种蠢问题。
他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季鱼可是唯一敢骑在江家主头上撒野的人,也只有她,不管她做什么,江家主都不会生气。”
他们这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江逝秋从小就是个冷情冷心冷肺的,唯一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也只有季鱼。
当年季鱼被江逝秋救回来后,就被留在江家。
明明江逝秋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人,偏偏硬是将人留在身边,自己养起了个父母双亡的小姑娘,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季鱼小时候不懂事,被江逝秋带出去参加一些家族宴会时,没少和那些家族里的小孩子打架,揍哭了很多孩子,俞然就是被揍哭的小孩之一。
然而,因为有江逝秋在,家长们就算颇有微词,也不敢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关系,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甚至不少人都在猜测,江逝秋这是给自己养个小媳妇吧?
从小养起,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不愧是心机大魔王。
俞然腹诽,像老大这么凶悍的女人,估计也只有江逝秋不怕了。
说不定江逝秋还真是给自己养个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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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会所,被夜风一吹,季鱼仅剩的一点酒意彻底消散。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江逝秋上了停在会所门前的轿车。
江逝秋搂着她,摸了摸她的脸,关心地问:“怎么喝那么多酒?难不难受?有没有想吐?”
季鱼镇定地说:“没有,我是灵能师,这点酒不会让我醉。”
“胡说。”江逝秋不赞成地说,“喝酒伤身,不管什么酒都不行,以后别喝了。”
季鱼垂下眼,“我很快就要去实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然要和他们聚一聚。”
闻言,江逝秋不再说什么。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
季鱼和江逝秋道了一声晚安,直接回房,将门关上。
她靠着门,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头闻到身上的酒味,不禁有些嫌弃,又想着自己身上的酒气这么重,亏他抱得下,果然还将她当成小孩子照顾。
季鱼嫌弃身上的酒气,赶紧去洗澡,将酒气洗干净。
洗澡出来,正在擦头发,就听到一道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她的动作一顿,随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梳,便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江逝秋。
他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睡袍,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袍带子系在腰间,掐出精瘦的腰肢,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妖美得不似真人。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阿鱼,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喝了再睡觉。”
江逝秋将托盘放到桌上,拉着她坐下来,将醒酒汤递给她,然后拿起一条干毛巾为她擦头发。
他做得非常自然,似乎做了千百遍,照顾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虽然觉得自己不需要喝什么醒酒汤,想到是他做的,季鱼还是捧在手里,慢慢地喝。
男人给她擦拭头发的力道适中,时不时还会按摩头上的穴道,非常舒服。
季鱼不禁闭眼。
她算是被江逝秋养大的,从她来到江家伊始,他亲自照顾她,从不假手他人。
可想而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照顾一个五岁的孩子时,有多手忙脚乱,然而他却没有不耐烦,或是将她丢给别人,而是细心地学着照顾她,陪她成长。
季鱼知道自己能健康地长大,甚至成为一名优秀的灵能师,少不了他的帮助和支持,他给予她太多了。
他从来不欠她什么,反而是她自己奢求。
“对不起。”季鱼小声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你。”
江逝秋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我的阿鱼从来不会用武器指着我。”
闻言,季鱼越发的愧疚,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她很自信自己的控制力,却担心月杀杖的煞气太重,会不小心伤到他,先前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没有多想,现在却开始担心。
生怕他不舒服却自己忍着。
江逝秋终于给她擦干头发,将毛巾放下,说道:“心口确实有些疼。”
季鱼一听,脸色发白,急得不行,伸手就去扯他的睡袍,将襟口扯开,就着灯光,看到他心口的地方,确实有个红印子。
他是冷白皮,这红印子十分明显。
季鱼一看就知道这是月杀杖的红宝石磕出来的,赶紧去找药膏,给他上药。
江逝秋坐在那里,含笑看她忙碌。
他说道:“阿鱼,不疼的,不用担心。”
季鱼没说话,专心地上药,等上完药后,一脸正色说道:“以后我要是再喝酒,或者神智不清醒时,你千万别靠近我。”
他是普通人,就算脑子再好使,身体也及不上那些天赋者和武者的强悍,是个脆皮,万一哪天不小心伤到他怎么办?
“没事,我相信阿鱼。”江逝秋笑盈盈地道。
季鱼却有些无语,暗忖她可不相信自己。
“我有阿鱼送的护体佛牌,如果真的是致命伤,佛牌会挡住的。”江逝秋拉着她的手说。
季鱼的视线落在他胸膛上,因为衣襟被扯开,大片的胸膛坦露出来。
明明穿着白衬衫时,看起来精瘦修长,像个清雅的贵公子,然而衣服下的体魄却十分精壮有力,肌理分明,居然还有八块腹肌,陈列在那里,格外惑人。
季鱼不敢多看,目光落在他胸前的佛牌上,注意到佛牌的灵光暗淡。
“阿鱼,佛牌的灵光快没了。”江逝秋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再输些灵力进去?”
季鱼道:“给我吧,我这几天有空就输进去。”
江逝秋笑盈盈地将佛牌取下,放到她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季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哪知道他紧紧地握着。
担心会伤到他,她没敢用灵力,也不敢蛮力抽回,只能任由他握着,问道:“还有什么事?”
“阿鱼。”江逝秋问,“俞然说你心情不好,一直喝闷酒,能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