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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作者:起跃字数:2297更新:2024-08-23 02:26

,名动京城的白家大娘子,小的认识……”

白明霁等了好几日,只为今日。

她要再杀一次孟挽。

好好清算,慢慢杀。

候了半柱香,头顶的日头越来越淡,隐约飘起了零星雨点。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白明霁以为是白星南,待人走到跟前,脚步便主动往对方的伞底下靠了过去。

手肘相碰,一股清淡墨香入鼻,白明霁诧异地转过头。

来人并非白星南。

而是大理寺少卿岳梁。

前世母亲死后,为了证明是被人害死,她不惜挖坟开棺,大半夜跑去岳府砸门,愣是把岳梁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尤记得那晚岳梁站在棺材前,脸色黑如锅底,后来许是被她缠得没了脾气,一来二去,倒也成了半个知己。

前世死之前,才见过他,不算陌生。

冷风刮来,雨点往里倾斜,岳梁把伞往她头顶移了移,侧目问:“等人?”

白明霁点头,“嗯。”

雷雨天,城门口的人并不多,能躲的都进了屋,站在外面的只有他们两人,莎莎雨声中岳梁低声道:“令堂的案子,白老夫人与白尚书均没有确切的作案证据。”

母亲的死,前世她一直怀疑是祖母和父亲所为,如今既知道了凶手是谁,白明霁便道:“多谢大人,往后母亲的案子,不必再查了。”

岳梁眉宇间正泛出几丝疑惑,“驾——”城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两匹快马疾驰而来,进了城门,也不见半点减慢的痕迹,很快踏进两人跟前的水坑,泥水爆开,瞬间四溅,岳梁一只手握住她半边肩膀,下意识挡了过去。

白明霁从他怀里抬头望去,面色带着微愠,视线正好与前面那匹马背上的人对上。

是一张意气风发的少年脸。

身上和脸上染了些泥水,称得上狼狈,但那双眼睛看人时赤|裸张扬,眼底的锋芒暴露无遗,如同一只从长空直下,俯视而来的鹰隼。

白明霁没见过此人。

见岳梁被泥水几乎浇污了半边身子,再看着那扬长而去的马尾,眉头蹙起,“粗俗。”

这话引得一旁面色本还怔愣的岳梁,回过头来,怀疑地看着她,“你,不认识他?”

白明霁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她应该认识?

没等岳梁解释,城门外又是一阵打马声。

这回马匹还没到两人跟前便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小厮翻身而下,快步走到白明霁跟前,神色慌张,拱手禀报道:“娘子不好了,这几日落雨,山路湿滑,昨儿半夜,孟娘子的马车跌入了山崖……”

第2章

两匹快骑疾驰入城,一路扬起泥水,到了闹市方才减缓。

虽落雨,京城最繁华的前门长街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周青光夹紧马肚与前面少年并肩,对适才一幕印象深刻,扬声调侃道:“没想到半年过去,京城世风竟如此开放,连岳少卿这样的人,也能铁树开花,当街与小娘子搂搂抱抱了。”

“少管闲事。”

细雨沾湿了发冠,少年面上的泥土也被冲刷干净,肤色白皙,泠泠水渍贴在面上,如同白玉镶了一层流光。

先前眸中的那道锋芒早已敛去,宽大的朱红斗篷铺在身后,眉目间的英气随着他唇角的舒展,散出几分浑然天成的傲慢贵态来。

阴霾天里,乍一瞧,不觉让人眼前一亮。

少年勒住缰绳,停在一家酒铺前,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抛向撑开的直棂窗扇内,“两坛桃花酿,纯的。”

雨天铺子前竖着的一根桅杆上悬着一盏白纱灯笼,阴沉的天光下折射出一圈明黄的光芒,待卖酒的老板看清跟前少年的脸后,惊呼道,“晏世子?”

“前线的仗打完了?”这可是京城里的名人,酒铺老板探出大半个头,摆出一副要与其畅谈的热情,“大宣将士是不是跪地求饶了?”

人人都喜欢听痛打落水狗的故事,本国将士一旦出征,百姓恨不得敌军是纸糊成的,一刺就穿,一推就倒。

晏长陵没应,坐在马背上半弯下腰,微微上扬的唇瓣勾出一道明朗的笑容,“这酒好卖吗?”

“小本买卖罢了,还过得去,不敢劳世子费心。”

“安心卖你的酒,家国战事,也不用你来操心。”说完手中长矛探去铺子,勾住绳子挑起了两坛子酒,夹马继续往前,直奔侯府。

晏家乃皇室宗亲,又因父辈立下过汗马功劳,门第显赫,府门乃一扇朱漆将军门,枋与柱相连,额枋上竖着一块牌匾。

牌匾上的“晏府”二字,乃晏家老王爷当年亲手所写。

落雨的缘故此时府门紧闭,周青光扣了五六下门环,里头才传来动静。

见到门外两人时,门房一脸震惊,怀疑自己看错了,“世子回来了?!怎的没提前传信,奴才这就去通报老爷……”

晏长陵一脚跨入门槛,“不必,父亲在哪里,我自己过去。”

门房快步跟在他身后,“惊蛰天雷雨不停,今日陛下免了早朝,庄子的人趁暴雨前摘了几框橘子,这会子人都在老夫人院子里聚着呢……”

晏长陵将手里的酒坛子递给了身后的周青光,脚步直径朝老夫人的梧桐院走去。

七进的院落飞檐连廊,以花格栏杆作装饰,棂条上雕刻着繁琐的云纹和灯笼框纹,一直延绵到正屋门外。

步上廊内,隐隐的说话声从窗格内渗出,“世袭官职没了,今后再好的出身,想要入仕都得科考,外头百姓放着烟花爆竹庆祝,直呼万岁,我晏家却被架在了火炉子上被人盯着烤,一句不能依靠祖荫,害得老二别说实职,在京城连个挂名都捞不到,沦落到了要做地方官的境地,只怕赴任那天,便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官职改革,得有牺牲。

皇室宗亲,不愁饿不死,就算什么都不用做,也能领俸禄过日子。

可之后呢?

便是再也起不来了。

“荫不及族人,谁还愿意继续卖命……”

“慎言!”

便是在这片刻的安静中,外屋的丫鬟忽然唤了一声,“世子爷。”

屋内几人一愣,齐齐朝帘门望去。

老夫人上了年纪畏寒,三月了屋里还烤着火盆,晏长凌抬手掀起卷帘,碳火的温暖馨香扑面而来,与记忆里那场萧瑟血腥的画面截然不同。

“世子?”

“云横!”

“你怎么回来了?”

晏长陵拱手一一见礼,“祖母,父亲,二叔二婶,三婶……”

进屋前,他已整理了一番仪容,此时对着众人牵唇一笑,笑出了风光霁月的俊态,可不就是昔日那副招人眼的风流模样。

还真是世子。

屋内的人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争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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