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万丈高楼一脚踏空!
苏婳心跳节奏大乱,眼睛一阵酸涩,泪差点掉下来。
她用力抓着顾北弦的手,近乎请求的语气说:“你喝多了,冲动之下,不要做决定好吗?”
顾北弦无声冷笑,“我一点都没冲动,忍了你三年,忍够了。”
“你,你忍了,忍了我三年?”苏婳难以置信。
顾北弦眉目凉薄,冷静,不是赌气,是深思熟虑下决定。
苏婳心凉了半截。
她艰难地扯起唇角,笑了个比哭还难过的笑,“我就让你那么痛苦吗?”
“是。”顾北弦语气冷漠,心却如锥刺。
苏婳垂下头,拼着命地把眼泪憋回去。
视线落到他的手上,光线暗,这才发觉,他指骨受伤了,已经结了暗红色的痂。
她心里一疼,匆忙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棕色瓶。
里面装的是玉源灵乳。
她拿起顾北弦的手,把小瓶塞进他掌心,轻声说:“这个是去疤的,你记得把伤口涂一涂,别留疤了。”
顾北弦触电似的,把那小瓶扔给她,“别恶心我了,成吗?”
苏婳一怔,这才意识到,他在嫌弃这东西是顾谨尧送的。
她强压下情绪说:“他不是坏人,对我也没有任何企图……”
顾北弦听得心烦,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助理,吩咐道:“派人送苏小姐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见我。”
苏婳猛地一怔,呆呆地望着他。
他居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连见都不想见她了。
心里越来越痛,她笑笑地望着他,“你别后悔。”
顾北弦别过头,不看她,过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真实情绪。
助理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地说:“苏小姐,您请回吧。”
苏婳深深地看了顾北弦一眼,站起来,转身就走。
众目睽睽之下,她挺直脊背,走得笔直。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恢复平静。
看着像没事人似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已经疼得支离破碎。
离开唐宫,回到凤起潮鸣。
苏婳直奔小区物业,调监控。
花了点时间,调到她和顾谨尧相见的那晚。
果然。
五十米开外,顾北弦就站在不远处一棵芙蓉树下,目光坚硬地望着他们俩。
一没遮,二没挡,只要她一偏头,就能注意到他。
可当时,她太激动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顾谨尧身上了,丝毫没察觉到顾北弦。
从物业监控室离开,苏婳回到住处。
却没进门。
就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双臂环着小腿,偏头盯着五十米开外的芙蓉树,发呆。
那是那晚顾北弦站的地方。
监控里显示,他保持一个站姿,站了足足半个小时。
也看了她和顾谨尧半个小时。
他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因为那时的她,满眼散发着欣喜的光芒,激动得对着顾谨尧又哭又笑。
他那种脾气,能忍着一言不发,也挺不容易的。
可是,她控制不住情绪啊,去世的人忽然死而复生,她怎能不激动?
顾谨尧不是别人,是陆尧,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拼了性命救了她,她做不到无情无义。
顾家爷爷奶奶妈妈和妹妹,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有情有义,包括顾北弦也是。
如果她无情无义,跟楚锁锁又有什么区别呢。
夜已经深了。
一轮枯瘦的月牙斜挂在天上,孤孤单单的。
小区里的人都睡了,只剩各种虫鸣唧唧作响。
苏婳让保镖们去睡。
可她不回屋,保镖哪敢去睡?于是退到墙角隐蔽的地方,暗中保护她。
苏婳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翻江倒海。
一种异样的悲伤在体内蔓延。
这点悲伤很深很静,但是很有力,她浑身僵硬。
不知坐了多久,一抹高挑劲挺的身影,由远及近而来。
黑色短t,黑色长裤,寸头,五官英俊,轮廓坚硬。
是顾谨尧。
苏婳晦暗的眼睛亮了亮,诧异地问道:“阿尧哥,你怎么来了?”
顾谨尧走到她身边坐下,硬朗的声音调柔,“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坐在大门口发什么呆?”
苏婳苦笑,“睡不着。”
“发生什么事了?”
苏婳摇摇头,“没什么。”
“跟他吵架了?”
苏婳鼻子一酸,“差不多。”
“因为我吗?”
苏婳顿了一下,“不全是,他说忍了我三年,忍够了。”
“为什么要忍你?”
苏婳故作轻松的语气说:“谁知道呢,他没明说,就说忍够我了。难为他了,那么个傲脾气,能忍我三年。”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圈却红了。
顾谨尧凝视她泛红的眼圈,单薄无助的样子,很想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手抬起来,又放下。
终是忍住了。
门口有监控不说,保镖就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后。
那是顾北弦的人。
他低声说:“别想那么多了。”
苏婳耸耸肩,“不想了,反正早就离婚了,有他爸横在中间,复婚也挺难的。如今这样,或许对大家都好。对了,你怎么会来?”
“路过。”
“真是路过吗?我不信。”
顾谨尧笑了笑,“我有千里眼,看到你坐在家门口难过,就过来看看。”
苏婳笑出声,“你就骗人吧,肉体凡胎的,哪来的千里眼?”
见她笑了,顾谨尧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
“好。”嘴上答应着,苏婳却没动。
想请他进屋里坐坐,又有所顾忌。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再也不是幼时两小无猜的模样。
猛然意识到,和顾北弦都分开了,她居然还束手束脚。
顾谨尧察觉她复杂的心理,“回家吧,看着你进屋,我再走。”
“好,那我回家了,阿尧哥。”
“嗯。”
苏婳转身,输入指纹锁,打开大门,冲顾谨尧挥了挥手。
直到她进屋,开了灯,顾谨尧才离开。
等顾谨尧走后,躲在墙角的保镖,拿出手机给顾北弦打电话:“顾总,那个男人又来看苏小姐了。两人坐着聊了七八分钟,聊的什么,离得远,听不清。他没进大门,也没对苏小姐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还在唐宫包间饮酒的顾北弦,漠然地嗯了声,眼底浮起一抹冷意。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之前苏婳不知道顾谨尧是陆尧,就和他不清不楚,甚至深夜同处一室。
如今知道他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阿尧哥,只会变本加厉。
这只是个开端。
顾北弦心情烦躁极了,掐断电话。
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他站起来,吩咐助理:“应酬好李局他们,有什么要求,全部满足,我先走一步。”
助理恭敬道:“好的,顾总,您请慢走。”
顾北弦冲正沉迷温柔香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迈开长腿,走出去。
步伐很大,有点乱,身形也不稳。
出了包间门,守在站外的保镖急忙上来扶他。
顾北弦抬手推开他们,固执地说:“我自己能走。”
保镖面面相觑,只好退后一点,同他保持距离。
在保镖的簇拥下,顾北弦出了唐宫。
司机早就把车开到大门口等着。
顾北弦离车子三米远的时候,旁边一辆浅绿色跑车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跑下来一道娇小纤细的身影。
是个年轻女人。
女人穿金色迪奥高定小礼服,耳朵手腕脖子里首饰挂得叮当响。
正是楚锁锁。
她闪身拦在顾北弦面前,满脸惊喜,“真的是你啊,北弦哥。”
顾北弦撩起眼皮,淡扫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望着他英俊性感的面孔,楚锁锁满心雀跃,像打了鸡血,“停车的时候,看到你的车,我就觉得你肯定在唐宫里应酬。我就一直等啊等,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你出来,皇天不负有心人。”
顾北弦没什么心情同她废话,抬手推开她,就要上车。
楚锁锁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北弦哥,你身上好大的酒味,喝了很多酒吗?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顾北弦垂眸瞥一眼她的手,冷淡道:“松开。”
楚锁锁不敢触他逆鳞,急忙松开。
她笑容甜甜,温柔地说:“北弦哥,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对我说呀,就像以前那样。还记得小时候,你和顾叔叔每次闹得不愉快,都是我安慰你。”xyi
一想到苏婳和顾谨尧也是这样的青梅竹马。
顾北弦心里像塞了把沙子,膈应了一下,冷冷道:“不需要。”
“心里难过,说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容易憋出毛病的。你就把我当成情绪垃圾桶,把所有烦心事,一股脑儿往我身上倒。倒出来后,整个人会轻松很多,真的。”楚锁锁歪着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顾北弦本来是懒得搭理她的。
但是,他太想了解女人的心思了。
他目光凉薄睨着她,问:“你们女人,睡着一个男人,却不影响心里爱着另外一个男人,是吗?”
他问是的苏婳。xyi
和他睡着,心里却装着她的阿尧哥。
楚锁锁以为问的是她自己,脸色一变,“我是被顾凛强迫的,我心里爱的一直是你。”
顾北弦自嘲地勾了勾唇。
果然,女人的身体和心,是分开的。
再怎么睡,也不影响苏婳心里爱着她的阿尧哥。
楚锁锁见顾北弦若有所思,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什么。
她喜上眉梢,“北弦哥,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睡着苏婳,心里却还爱着我吧。”
顾北弦瞬间被恶心到了。
他冷冷一笑,“长得不美,想得倒挺美。自从你提了分手,我娶了苏婳后,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俯身上车,啪地摔上车门。
看着扬长离去的车子。
楚锁锁的脸唰地一下子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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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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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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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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