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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璟轩……”
云裳的声音颤抖着,交织着愤怒与难以置信,她的美眸圆睁,死死锁定在墨璟轩那双正缓缓向她靠近,意图撕碎她鲜红嫁衣的手上。
“我是你的妹妹,你竟敢在送亲花轿之中,对我欲行禽兽之事吗?”
她拼尽全力,调动着体内每一丝力量,不仅是为了挣扎,更是为了让自己的声音穿透这封闭的空间,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墨璟轩的眼中,似乎迷茫了一瞬。可是很快,迷雾在他眼中散开,变为更加清晰的占有。
“那又如何?朕只恨当初在卿月楼中,对被中了迷药的你,存了恻隐之心,没有立即要了你。否则,也就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如今朕已经稳居高位,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只要是朕心之所想,便绝不会罢手。裳儿,你放心,做了朕的女人之后,朕绝不负你。很快就会将你从洛怀安身边,将你带回来。到时候,皇兄再也不会离开你……”
墨璟轩的唇,犹如夜色中潜伏的毒蛇,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细细密密地啃噬着云裳每一寸颤抖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吞噬。
云裳的心中,交织着无尽的羞赧与愤恨,如同狂风骤雨中的孤舟,摇摇欲坠却无处可逃。
这份被至亲兄长践踏的屈辱,如同利刃穿心,让她痛不欲生。
她紧闭双眸,泪珠如断线珍珠,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她的不甘与绝望。
“墨璟轩,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你罔顾人伦,毫无廉耻,根本不配做那一国之君享受万民敬仰。即便我今日无力反抗,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我杀不了你,你也绝不会有好的结果。他会替我杀了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云裳的忍耐达到了极限,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能紧咬牙关,直至唇瓣被咬得鲜血斑斑,如同秋日里凋零的花瓣上沾染了晨曦的露珠,凄美而决绝。
泪水,无声地滑落,沿着她精致的轮廓蜿蜒而下,穿越过脸颊的细腻,轻轻触碰着颈项,最终滑落在锁骨之上,留下一道道晶莹的轨迹,仿佛是她心中无声的抗议,缓缓流淌至未知的深渊。
墨璟轩的唇边挂着一抹妖冶的水色,眸光深邃,被欲望的火焰染得通红,仿佛能吞噬一切。听闻云裳那带着决绝的话语,他缓缓抬头,从云裳胸前撤离。
云裳被他轻轻一推,身形不稳,跌坐在轿厢的角落,斜倚着冰冷的壁板,身体虽显柔弱无力,但那双眸子却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锐利而充满杀气。倘若目光真能化作利刃,此刻的墨璟轩只怕早已被这无形的锋芒所伤,心魂俱裂。
“他?他是谁?哦,朕知道了,裳儿说的是我那七弟,墨璟晔是吧?”
墨璟轩的龙袍已然松散,玩味地瞧着衣衫半退的云裳轻笑,又道:“他一个混淆我大墨皇室血脉的杂种,即使没有在两军战前重伤失踪,如今他也不敢再露面于朕的面前。其实这么多年,朕一直都想与他直面切磋一番,看到底是他的心思更加缜密,还是我的计策略胜一筹。只是可惜了,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墨璟轩的指尖轻柔地掠过云裳的面颊,仿佛春风拂过初绽的花瓣,细心地拭去她颊边滑落的泪珠,随后,他的话语悠悠响起,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深意:“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朕,或许,可以在你身上,朕可以一偿与战王相交之夙愿。”
云裳闻言,抬眼见墨璟轩的眼神中闪烁的异样光芒,让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直透心底,仿佛置身于冬夜最冷冽的风中,心胆皆寒。
她拼尽全力,双手虽被束缚于身后,却未有一丝放弃的念头。
手腕上细嫩的肌肤早被磨破了皮,云裳全然顾不上疼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绸带有了一丝破裂……
墨璟轩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情愫所驱使,眼眸深邃,几近痴迷,他以指尖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挑起云裳下颌上那抹被泪水濡湿的柔嫩。他的呼吸,灼热而缠绵,再度贴近,如同夜色中最隐秘的火焰,意图融化一切阻碍。
云裳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厌恶,她极力屏住呼吸,试图隔绝那丝丝缕缕侵入鼻端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沾染了,他身上那厌人的气味。
墨璟轩的吻缓缓落在她的唇边,吻去坠落的清泪,云裳在他掌中的颤抖让他十分满意,轻声在她耳畔道:“待结束后,再由裳儿告知朕,朕与他,到底谁更能让裳儿欢喜,让裳儿满意!”
话落,墨璟轩毫无防备地俯身,吻上云裳的红唇。
而此刻,云裳竟前所未有的宁静,这份异样的沉静让墨璟轩不禁愕然。
他原以为,她会用尽全身力气逃避自己的吻,却未曾料到,迎接他的竟是如此温柔的接纳。
于是,他心中的狂澜渐息,原本的霸道与急切悄然转化为细腻入微的柔情,缓缓渗透进这个吻中。
“裳儿,你可曾知晓,朕的心中对你藏着何等的……”墨璟轩的声音低沉而深情,额头轻轻抵着云裳的,欲将满腔的爱意化作言语倾诉,却未及说完,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在他脖颈间炸开,如同寒冰刺骨,令他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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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墨璟轩的心头,这九五至尊的宝座,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方才稳坐,他不能就这样丢了性命。
他的眼眸瞪得浑圆,里面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惊恐,蓦地向后瘫坐在地。
他的手掌急切地覆盖在脖颈间,那里鲜血如细流般汩汩而出,而云裳的指尖,紧紧扣着的,竟是那支镶嵌着墨玉凤首的金步摇。
那支镶嵌着深邃墨玉凤首的金步摇,是大墨帝国公主身份的象征。
自那日父女相认,这支步摇便成了墨帝赠予她的唯一信物,既是对她身份的认可,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爱护。
而今,它竟出现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中,与她一身凌乱的大红衣裙形成了鲜明对比,如同烈火中摇曳的残荷。
云裳的青丝肆意散落,她唇边那抹刺眼的血迹交织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美。她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与愤慨,仿佛一头被冤枉至深的孤狼,正蓄势待发,誓要化身为复仇的厉鬼,洗净自身的清白。
“墨璟轩,这是父皇送我的凤头步摇,父皇是在你的软禁下,被你蓄意逼迫而死。如今,我用这支步摇杀你,也算为父皇报仇,了了他老人家的一腔怨恨。”
这一下,云裳是用了全力的。
那风头步摇极其尖锐,只稍稍不留意,就会划出一道血痕,更何况云裳当真是存了杀他的心思。
墨璟轩慌了,他双手紧紧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处,想要高声呼救,叫人护驾。却在刚刚开口时,一股温热的液体猛然间自喉间喷涌而出,红艳如烈焰,瞬间将他那精致的龙袍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更在他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勾勒出几道惊心动魄的血痕。
突然,大队人马的铁蹄声,踏破了氓城表面的安宁。
山匪不似正规军队那般井然有序,死守军纪。一路杀来,鸡犬不宁,百姓哀嚎,苦叫连天。
“吁——“
一声粗犷而略带不羁的勒马之声在轿外炸响,震颤着那装饰繁复、色彩斑斓的花轿。
轿外,一个声音浑厚有力,透着戏谑的声音笑道:“这轿中佳人,莫非正是即将成为我妻的锦绣公主?本驸马既已亲临,何须劳烦公主金枝玉体亲自动步?还不速速请公主出轿,莫非真要本驸马拆了这破轿子不成?”
云裳闻言,心中蓦地一紧。
已经陷入昏迷的墨璟轩仰躺在那儿,面庞上血色退尽,那一双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眸带着不甘,紧紧盯在云裳的脸上。
铃儿在轿外忐忑的踌躇着措辞,还在想如何拦下洛怀安,或者如何补救当前的窘境。
然而,洛怀安的耐心已然耗尽,他暴怒的一脚重重地踹在铃儿的身上,将她踢倒在地,尘土飞扬间,伴随着他冷酷无情的咒骂:“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竟敢不将本驸马放在眼里!简直是找死!”
“啊呀,驸马切莫鲁莽行事!陛下正在花轿内,与公主依依惜别,岂容轻率?”铃儿的面色刹那间苍白如纸,身躯颤抖着跪伏于地,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然而,洛怀安的动作却如疾风骤雨,不容分说,他猛然一扯,那本该象征着喜庆与祥和的大红轿帘,瞬间裂帛般断裂开来,散落一地。
映入眼帘的,却是墨璟轩倒在血泊当中,意识全无。
而新娘子面色苍白,凌乱的衣衫勉强遮体,手中紧紧攥着带血的发钗,目光猝不及防的,与已经愣怔在轿外的洛怀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