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泽谕吉的威胁下, 芥川龙之介一群人,并没有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毕竟福泽谕吉真的太强了。
一个人跟他们一群人对打,也没有落下风不说, 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染上一丝的灰尘,悠闲的就好像是出来散步一样。
反观芥川龙之介一伙人, 早就已经遍体鳞伤了。
除却没有死以外,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通通被打趴在地上,只能像是败者一样仰望着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轻轻松松的完全站在制高点俯视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还手之力, 就连站都站不起来。
就在芥川龙之介第四十九次站起来, 刚刚试图攻击福泽谕吉就被福泽谕吉的剑给撂倒之后。
如果说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的话,现在芥川龙之介早就应该死了百八十次了。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们。”自觉面前的人都已经失去战斗力的福泽谕吉如是说道。
其实福泽谕吉并没有什么动武的心思, 从认识了江户川乱步以后,他就鲜少动武了。这次也没有想要杀人, 只是想要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不要去找江户川乱步跟费奥多尔的麻烦罢了。
现在江户川乱步跟费奥多尔已经离开了, 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利落的收起了刀,刀光渐起一丝冷漠的光,映衬着福泽谕吉宛如万年冷漠不会笑一般的面颊,他声音淡淡的说:“还有, 下一次如果森鸥外想要对我动手的话, 请他不要躲在背后躲躲藏藏的,亲自对我动手。”
福泽谕吉的话实在是太过于狂妄了,就好像是把森鸥外放在地上踩一样。
森鸥外上位的时候曾经大批的清理过拥护前首领的护卫, 换了一批新的。
现在跟随这芥川龙之介他们的全部都是拥护森鸥外的人, 听见福泽谕吉的这番话, 顿时一个一个恨得牙痒痒的。
这个人怎么敢这么对他们的首领说话!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打得过福泽谕吉,只能看着福泽谕吉说完以后,就只给芥川龙之介跟那个小队长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
直接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看着福泽谕吉的背影,小队长卸了一口气一样,龇牙咧嘴的说:“果然,能在港口黑手党的追击下挣扎这么久的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他看着自己身上细碎的伤口,整个人无奈的叹气,瘫倒在地上说:“先前还想着靠这件事情立功呢,现在别说立功了,只要太宰大人不要怪罪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太宰这两个字就好像是芥川龙之介的崛起机关一样,刚刚还好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的芥川龙之介瞬间站起来:“刚刚我们派去追查另外一个人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小队长也突然想起来,下意识的顺着芥川龙之介的目光看了过去。
刚刚他们跟福泽谕吉打得太过于认真,完全都注意到那个小喽啰。
现在船已经离开岸边,朝着海中间飘过去了,但是看着距离,在他们刚刚跟福泽谕吉打架的时候,那个人绝对没有着急的走,反而是很慢条斯理的站着看着他们被福泽谕吉暴揍完一顿以后,才施施然的走的!
不仅抢走了港口黑手党的宝石,还想要再看他们的笑话,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小队长咬牙切齿的说:“他是谁?竟然这么厉害?我们派过去的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回来,估计是全部折在他的手里了,最近横滨风平浪静的,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可怕的家伙?”
“这家伙我认识。”芥川龙之介在那次的展览会以后一直在痛定思痛,牢牢的记住了在那个展览会上出现的所有人,当然不可能忘记琴酒这家伙,这可是太宰先生都要抓捕的人!
“他叫琴酒,是黑衣组织的人,是一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的声音明显的低了下来。
能在太宰先生手下任职的,没有一个人会是笨蛋或者废物。
基本上一个拎出来就可以吊打港口黑手党里好几个普通的下属,但是三四个人都降服不了一个琴酒代表什么?
代表琴酒跟费奥多尔一样,都是关于体术的天才。
想起费奥多尔那干脆利落的身手,芥川龙之介狠狠的咬住了牙,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超过费奥多尔的!
看芥川龙之介这副憋屈的样子,小队长还以为芥川龙之介是在为船只被抢而感到愤怒,安慰道:“那个船上也就只是一丁点东西而已,只是为了走私宝石而已,就算是丢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再说了……”
却没有想到他越安慰,芥川龙之介越愤怒,直接打断了小队长的话道。
“输在武装侦探社的手里也就算了,要是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夺走了东西,那可真的是被打脸打得啪啪响了。”这个事件几乎是危及到港口黑手党的声誉,芥川龙之介的眼神猛然一厉,“我去追回来!”
但是琴酒看笑话归看笑话,这会儿已经开出去很远了,芥川龙之介就算是再强,又怎么可能从他的手中夺回那么大一条船呢?只不过是徒增一个笑话罢了。
但是这件事情跟芥川龙之介说,芥川龙之介也不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小队长闭了下眼睛,他拦住了芥川龙之介。
“太宰先生都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吧?让你不要意气用事,绝对不要意气用事,凡事只要是遇见了,就肯定会有接触办法的。”
芥川龙之介有点焦急的说:“但是……”
小队长神秘的笑了笑。
在芥川龙之介的视线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按钮。
很老式的款式,看起来就好像是玩游戏用的老式游戏机一样,但是在小队长伸手摁下这个按钮的时候。
不远处的船只却突然间就好像是烟火一样,绚丽的爆炸开来。
船只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船上传闻价值连城的宝石随着爆炸声一起沉默在了海底。
橙黄色的烟花几乎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整个黑夜。
芥川龙之介哑然道:“……这是什么?”
小队长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凡是港口黑手党的货船上,都早就已经装好了炸弹。”
敢从港口黑手党的手中抢夺东西,那就必须要做好抢夺东西以后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准备。
港口黑手党拥有哪怕玉碎也绝对不被别人窃取东西的决心。
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交差了……
只希望总部能够派下来一位比较温和的人,能通融一下他们所犯下的错误。
但就好像是幸运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一起来一样,倒霉的事情从来都是会一起到的。
把这件事情搞砸的小队长跟芥川龙之介知道肯定会有人来训斥他们,但是完全的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中原中也跟太宰治。
他们好像也是从一个任务中刚刚出来,身上还披着遮掩用的黑色斗篷。
太宰治好像天生就适合黑色,戴着黑色的斗篷的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
只露出半边洁白无瑕的就就好像是玉一样的脸颊,他从黑色的商务车下走下来,头上戴着的兜帽就完全的掉了下来。
苍白的脸上藏着细密的绷带,太宰治鸢色的眼眸扫过了他们每一个人,几乎每一个被太宰治的视线扫过的人,在太宰治的面前都绷紧了肌肉,生怕会露出什么多余的洋相来。
猝不及防的,太宰治笑了一下。
“都这么紧张啊?”
“看来你们需要跟我汇报的事情有很多啊?”
太宰治慢条斯理的脱下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随手扔到了一边,双手十指交叉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不过没有关系,我有时间听你们一个一个慢慢的跟我讲。”
太宰治的声音很轻柔,轻柔的就好像是在跟人亲昵的耳语一样。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瞬间就露出了绝望的眼神,因为太宰治每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而且还是大家一起倒霉,要一起同甘共苦。
在这里的人就算是没有从太宰治的手下受过刑法,也曾经亲眼的看见过太宰治审讯人的样子。
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一样,没有一个人会期待这个刑罚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尤其是芥川龙之介,安静垂下的眼睛不断的颤抖着,生怕太宰治问到自己。
在这个时候,他是最不敢看太宰先生的。
不过芥川龙之介害怕的并不是被太宰治责罚,而是……
太宰治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托起了芥川龙之介的下巴,强硬的迫使芥川龙之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太宰治:“芥川,就从你先开始吧,听说在场的人里,就只有你看见了那个开走货船的人就是谁?”
芥川龙之介苍白的肌肤因为太宰治粗暴的对待直接泛起了惊人的红痕,他被迫抬起头,呼入的空气都是颤抖的,勉强开口道:“是的……太宰先生。”
啊,是在害怕吗?
太宰治唇角挽起一抹笑意:“哦?那不如你仔细的跟我说说,他究竟是谁?”
芥川龙之介看着太宰治唇角的那抹笑意,整个人从脊梁骨开始感到冰冷。
这是他的太宰先生,他绝对不应该背弃的对象,他怎么可以跟太宰先生说谎话呢?
但是张开口,芥川龙之介听见了自己的谎言,那么清楚的在他的耳畔响彻。
“是琴酒,黑衣组织的人。”
黑衣组织?
太宰治的眼眸浅浅的落了下来,近期黑衣组织对港口黑手党确实蠢蠢欲动,已经好几次发生了小型的碰撞,但是因为太过于小型,太宰治只是匆匆的掠过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的去查阅。
不过,之前一直都是小型的碰撞,这一次突然间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来作案。
如果不是身后有什么靠山的话,那就是琴酒一早就已经得到了什么消息。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从展览会上抓到琴酒以后就一直没有怎么把琴酒放在心上的太宰治懒洋洋的想道,一个普通人却在港口会受到安插了卧底,森先生一定会愤怒到抓狂吧?
但是……
看着芥川龙之介不断颤抖的眼睫,太宰治:“你确定只有琴酒吗?”
太宰治的这句话几乎就像是惊人巨锤一样,一下把芥川龙之介直接敲晕了,他怎么能跟太宰先生撒谎呢?
但是,但是……实在不想告诉太宰先生其实费奥多尔已经跟琴酒联手了。
那个可恶的男人,芥川龙之介发誓一定要自己杀了他,然后带着他的尸体回来跟太宰先生赎罪。
“……是的。”芥川龙之介沉默的说。
随着芥川龙之介的声音落下,太宰治冷漠的抽回了手。
“那你们可真够没用的。”
还坐在车里的中原中也看见太宰治这副样子,没好气的拉下了自己的帽子,不愿意再看太宰治装模作样。
不过中原中也倒也没有开口打断太宰治。
在不久前中原中也跟太宰治刚刚从任务中出来,一出来就被告知太宰治手下全面失守了,原本对港口黑手党稳赢的局面一下子一边倒,全部倒在了武装侦探社那边。
甚至连走私的货都受到了波及,被迫炸开了。
明天港口黑手党肯定会受到警方的盘问,接受到警方的盘问是一件麻烦无比的事情。
这种低级的不能更低级的错误,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
就是有点儿可怜芥川这个小朋友了,当初流浪的时候被谁捡回去不好,偏偏被太宰治捡回来。
中原中也随意的估算了一下,好像从被捡回来以后,太宰治就没有给过他几个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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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江户川乱步回去的叶怀瑾,半点也不知道港口黑手党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动荡。
在他送江户川乱步回去以后,没多久社长就回来了。
叶怀瑾早就不想要跟年龄绝对只有三岁的江户川乱步拌嘴了,告了个辞,转头就直接走人了。
之后,叶怀瑾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完全都没有人打扰的日子。
在上次那个电话以后,安室透就好像一直很忙,再也没有给费奥多尔打过多余的电话。
而琴酒也在那次的渡轮事件以后,就好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消息一样。
全面解放的叶怀瑾在家里宅了几天以后,决定出门散散步。
刚踏出家门,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未知短信:这么久不见,要出来叙叙旧吗?
亲爱的费奥多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