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昌城中的杨小石得到了二连长的报告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因为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已经失去的太多太多;这应该不是唯一因为战争而成为难民的人,也不是最后的人;后面还会有很多百姓会和他们一样,在颠簸流离中死去;而这一批人也是最值得这些弟兄帮助的人,因为他们不愿意在鬼子的屠刀下求活,不愿意成为鬼子的“顺民”,他们是有民族意识的一群百姓!
“让弟兄们都去了解下,他们在这里多久了?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又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家里的青壮都去哪里了?”杨小石吩咐道,
“是,长官!”这个连长是被临时任命的,急忙跑去安排了;
“林管家,弄几口锅、弄点粮食过来!先给他们熬点粥!都是苦难人啊!”杨小石对着林老二说道,
“我这就安排,最多五分钟就到!”林老二开着车离开了,现在南昌的粮食管制很严;何家在南昌的存粮,除了每天固定的消耗之外,多使用掉的每一斤粮食都必须经过林老二的批准,这是老爷在走之前就吩咐的;当然这中间不包括何建业要用的。
今年的水稻正在收割的季节,不过农民手中并没有多少可供自有支配的粮食;除了要交给地主高额的地租之外,扣除政府额外征收用于抗战的就没剩下多少了,还要留下自己的口粮,所以市面上基本看不到农民卖粮的;作为清江、罗坊、新淦一带最大的地主,何家的地很多,但是何家要照顾的百姓更多;产出更本没有支出大,还要靠着海外购粮来支撑消耗。
在南昌警备司令部的广场上,几口大锅架了起来,成袋的大米被打开,倒入锅中熬煮着稀粥;浓烈的香气把简易木板房中所有的老人和小孩都勾引出来了,士兵们跟老人的交谈也慢慢顺畅起来;看见了稀粥,老人们终于感觉到这些军队好像跟以往的不一样!
“长官,基本情况都清楚了!这些难民都是南昌周边的,他们家里的青壮男人都被政府拉了壮丁,死在战场上了;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妇女在杨帮和本土帮的逼迫之下,都被抓去当了娼妓。”二连长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甘;
“他们怎么不找政府伸冤?”杨小石问道,
“长官,你知道的;被抓壮丁的家都是没关系的,有几个当官的愿意得罪大佬啊!这些帮派的背后都是政府的大佬啊!”二连长因为机灵,逃难的时候就是因为识几个字才艰难的带着家人到了南昌,要不然也不会被临时任命为连长;
“给他们的粥煮浓一点,等司令到了再决定吧!”杨小石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都是为国死战的弟兄家人啊!
何建业带着几个警卫在难民们喝粥的时候骑着马抵达了南昌警备司令部的驻地;看着里面的场景,要不是看到了杨小石,何建业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是什么情况?”何建业皱着眉头问道,
“司令,是这样的;”杨小石开始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何建业;
“妈的,这帮垃圾;这样对待弟兄们的家人,就不怕报应啊!”何建业咒骂道,
“司令,现在该这么办?”杨小石问道,
“什么怎么办?都是战死弟兄的家人,这中间没准还有我十六团弟兄的家人。统计人数,这片区域的外围给他们修建新房子;就靠着警备司令部的周围;从今天开始,每天每人两顿,一碗粥,一个杂粮饼;先保证他们活下去!”何建业说道,
“司令,可是就怕传出去了;难民会越来越多啊!”杨小石说道,
“送去城外的潮王洲吧!让他们帮忙干些洗扫的活,让炊事班老王负责管理他们;这样也可以让弟兄们安心训练!”何建业说道,
“另外,告诉冷崎;这些人必须照顾好,我有用处的!”何建业接着提醒道,
“是,司令;我这就去安排!”杨小石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工作终于可以继续下去了!
中午12点,吃饱喝足了的老弱难民带着小孩子,在几十个士兵的引领下,坐着板车,拿上了一点点可以使用的东西之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这里,一路向潮王洲而去......
“马上把招兵的桌子和告示弄起来,人就快到了!”何建业命令道,
“老爷,这里的房子就没有能用的;都是那种简易的木板房,估计一场雪就可以倒塌一半以上啊!要修房子,砖木结构的话短时间恐怕弄不起来啊!至于钢筋和水泥,现在弄不到钢筋!”林老二报告道,
何建业也知道,虽然自己手上又炼钢厂,但是保证军工厂的生产都很困难,根本不可能抽调钢材出来给自己修房子,而这里的房子又没办法用;愁啊!
“让弟兄们上山砍树,都用木头吧!先把警备司令部驻防部队的住所解决了,至于司令部大楼就用稻草和黄泥筑墙!先用着!”何建业说道,
“啊!”林老二和杨小石满脸的不可思议,好歹是个城防司令部啊!要这么寒酸吗?
何建业没理他们,自己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日本鬼子现在已经打到了九江,自己这个带着记忆穿越的人没能改变这个结局;按照正常的发展,鬼子应该很快会占领武汉;接下来就是南昌,南昌能不能守住自己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再坚固、再漂亮的房子都会成为鬼子重炮和飞机下的牺牲品,现在就先将就吧!一切的物资和资源都必须向军队倾泻,只有在战场上挡住了鬼子的步伐,才有一点点资格谈其它的......
在南昌警备司令部的周围,一直有部分政府的眼线;在盯着何建业的一举一动,就看他怎么在南昌招满兵员;缺额7000人,不是700;南昌城周边现在除了地痞流氓、家里有关系的,剩下的能抓的壮丁都被他们抓的差不多了;其余的壮丁要么逃了,要么就是成为了有钱有势的地主和资本家家中的“佃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