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笑着笑着，眼泪慢慢地从眼角处滑落。
她没有接商书婉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本以为后半身可以在府内安安稳稳的度过，却没想到……，商书婉我想恨你，可又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如今他的死，你的回归打碎了我长期布局的梦，如今梦已醒，我也该走了。”
“走？你去哪里？你又能去哪儿？你和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给你安排住处不是吗？”
商书婉脱口而出道。
苏小小听着她的话，瞬间笑出了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商书婉，你果然聪明，可惜你猜错了。”
猜错？
在古代，一个女人没了男人根本难以存活，何况她还是一个青楼女子，吃穿用度虽说比不上宦官小姐，可她们也未做过什么苦力，自然比不上普通女子。
就这样的苏小小，离府后还能去干重活？即使可以又能生存多久，毕竟她在王府也没吃过任何苦。
想到这里，商书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说道：“我倒愿闻其详。”
苏小小往商书婉身边坐下，倒上一杯茶水，递到商书婉的面前，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商书婉没有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只是淡淡地瞥了眼。
“怎么？王妃，你是怕我下毒？”
说完，苏小小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商书婉见状，犹豫的端起茶器放入唇边，望了苏小小一眼后，毫不犹豫地将茶盅一饮而尽。
“王妃，你喝了，哈哈，你终于喝了。”
苏小小将手中的茶盏往地上一摔，不停地大笑出声。
紧闭的房门此刻被人一脚踹开，商书婉定睛一看，只见萧瀚墨大踏步地朝自己走来，脸上布满了担忧。
“苏小小，你若敢下毒，我立即杀了你。”
苏小小笑道：“世人都说萧王爷无情无义，却没想到竟如此多情。”
“为什么？你下的是什么毒？”
商书婉一脸紧张地盯着她，也暗暗地替自己把脉。
可把脉了半天一无所获，难道还有什么毒是自己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她的额前布满了冷汗。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我下什么毒你会不知道？看来你的医术也不怎么样？”
苏怜怜用嘲笑的口吻望着他们，嘴角处流下了滴鲜血。
萧瀚墨见状，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地抱着商书婉，眼神不停地在她身上打量着。
“书婉，你回话有没有什么不适？”
看着萧瀚墨紧张的眼神，商书婉笑道：“没有，至少目前没有。”
“萧王妃，你不想知道香儿是怎么死的吗？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这个？”
经苏小小的提醒，商书婉这才想了起来。
“你快说。”
苏小小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手捂着腹部说道：“那晚我得知你们要来，心情很是不好，想到园中走走，却没想到看见了春儿。
我想出手将她给杀了，却没想到一道身影出现在我面前，还没等我看清对方的身份，就听见扑通一声，春儿落水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救她？”
“救她？我为什么要救她？我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救她。”
“你恨她？为什么？”
对于苏小小的话，商书婉感到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你还想不明白吗？”
“香儿向来不爱惹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商书婉，你还好意思问，你把她弄来不就是想让她来监视我们，一开始我真心以为你们的关系断裂，她才投靠到这里，直到那日她听说你在云隐寺出了事，心急的样子我才明白过来。”
商书婉一把揪住她的衣襟问道：“既然不是你杀的，会是谁？”
淡淡的血液从她嘴角处流了出来，苏小小伸出衣袖，胡乱地在唇边擦拭着。
“商书婉，这么简单的事你还看不透？”
“你的意思是世子妃？”
“对，是她。”
“不可能不可能，她完全没有杀春儿的动机。”
听了商书婉的话，苏小小脸上堆满了嘲笑的意味。
看着苏小小的表情，商书婉瞬间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地转到萧瀚墨身上。
默不作声的萧瀚墨收到商书婉的视线，很是疑惑，忍不住嘀咕着：“你看我做什么？”
商书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着苏小小：“是因为他吗？”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是想不出。
苏小小手捂着胸口，没有说话。
“你可看清对方的身份，你说的那个黑衣人。”
萧瀚墨被商书婉的眼神看着浑身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苏小小笑道：“没看清，不过我从她身形看，我也知道她是谁，即使她化成灰。”
“你说，她是谁？”
商书婉忍不住凑到她面前逼问着。
“这人就在你那好姐妹身边，也是你今日见到的丫鬟柳翠。”
“是她。”
商书婉的脑里瞬间浮现出那丫鬟的脸庞。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萧瀚墨的惊呼声：“喂，你醒醒。”
萧瀚墨的声音拉回了商书婉的记忆，她赶紧低下头朝苏小小看去，只见她双目紧闭，嘴角不断地涌出鲜血。
“苏小小，你还没把解药给我呢！你不可以死？”
商书婉紧抓着苏小小的手臂，语气中充满了伤感。
“王妃，我骗了你。你没有中毒，我只是有些气不过罢了！我想回家，想回到娘亲身边，吃着她做的馒头，那是我爹把我卖掉的最后一顿晚餐，好想……家乡满园的花……，还有……他，世子……，怜儿来陪你了，除了……我，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
苏小小在商书婉的怀中永久地闭上了眼。
商书婉趴在萧瀚墨的怀中不停地低泣着，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香儿、还是为了眼前的苏小小，此刻的她只想趴在萧瀚墨的身上大哭一场。
“书婉，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千万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萧瀚墨不停地轻拍着商书婉的后背，低声开解。
“萧千尘至死也没想到，到最后最爱自己的竟是苏小小，就连商怜怜也比不过。”
“也许他知道呢？”
“是吗？他会知道？”
“柳翠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夫人你觉得呢！”
“我要让她们偿命。”
“好，为夫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