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深一浅,三浅一深,再浅再深,再深再浅……
盘膝面朝北,呼吸有节奏,合和汇丹田,气行小周天。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
按照太上练气决的修炼纳气之法,李道持续修行着。
刚开始,他心里还默默数着,但慢慢的,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后,他也记不清自己运行多少个周天了,只知道很多,很多。
太上练气诀属于静功,修炼时需要挺着腰板,盘膝静坐,不能有其他动作,因此对体质的考验极大,绕是李道经常锻炼,体格不错,但一直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没多时,也让他甚是腰酸腿痛了,
甚之,他是盘坐在一块石头上修行,不太平整,凹凸不平,他的两个屁股蛋,更是被凸起石头硌得火辣辣的。
不止是身体,修行时,还需要集中精神,用意念去引导控制气的运行,对于心神消耗极大,长时间下来,令李道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但就算如此,李道却是丝毫不敢停下,因为他怕一停下,这番功夫就白费了,可能马上就要出现的气感,会因停下修炼而中断。
这个时候,江寒王晓玲与孙邵三人,都已经因无法承受身体上的负担,而先后中止修炼,停了下来。
“哎呦喂,好累啊,头晕脑胀的,屁股感觉都要开花了。”江寒歪倒在地上,懒懒呻吟着,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揉着屁股,头上冒汗,看起来累的不轻。
“呵呵,师弟第一次练气,就能坚持五十多分钟,已经非常不错了,师兄我第一次时,也才四十分钟出头而已。”
孙邵看了看表,脸上露出赞赏,笑道:“师父常说,修行练气,贵在坚持,能坚持下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而且这还只是刚开始的感气阶段,更深一步,等到打通经脉,冲击穴道,那时,才是真正痛苦的时候,常人很难坚持的住。”
“什么?后面还有更痛苦的?”江寒哀嚎道,这刚开始坚持了近一个小时,就让他非常难以忍受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痛苦的在等着。
“修行并不简单,想要变强,自然要付出代价,只有大毅力者,才能在修行一道上走的更远,站的更高。”孙邵笑道。
江寒懵懂的点点头,这些话,以前他爹经常说与他听,但他全当放屁了,不过此刻,他却是有了些体会。
想成功,想变强,确实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江寒有些郁闷道:“我毅力很差的,也很怕痛苦,估计在武道上,很难有什么建树。不过,大师兄你可是我爹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所有师兄弟里面,最努力最有恒心的,功夫也最好,相信师兄以后,肯定会成为大高手,将咱们六合武馆发扬光大,走向辉煌巅峰。”
“哪里,为兄的毅力只是一般罢了。师弟也莫气馁,你的天赋很好,稍微努力,再加上师父的倾力教导,以后成就,定然不低,”孙邵略有谦逊道,不过眉宇间却有傲气,望向江寒的目光中,更有莫名之意闪过。
这时,王晓玲看向李道,发现他还在盘膝修炼后,讶然道:“李道的毅力也不错啊,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停下。”
孙邵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淡然道:“毅力再不错,若感应不到气,又有什么用。
虽说在修行上,毅力很重要,但也并不是所有人只要有毅力,有恒心,就能成功的,这还与修炼的资质有关。
师弟师妹,咱们三人的资质,师父都检查过,天生经脉宽阔,且根骨奇佳,很适合修行,属于天才之列,所以,咱们很容易就能感应到气。
但像咱们这类适合修行的天才,只占少数,其他大部分人,经脉却是都很狭窄阻塞,根骨一般,修炼艰难,就是付出再大努力,也难有成就,甚至是修行的第一步,感气都做不到。
更何况太上练气诀这功法,非常简单粗糙,资质一般的普通人修炼,估计一辈子也难修出气感来。”
显然,孙邵已经将李道,归为了资质一般的普通人之列,认为他修炼太上练气诀,不可能修炼出气感。
对于孙邵几人的对话,李道没有听到,此刻他已经两耳不闻身边事,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坚持下去,或许下一刻,他就能感受到气了。
此时此刻,李道将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狠劲,全部爆发了出来,两眼虽然紧闭,但眼珠子中,却全是血丝。
以前,小时侯,他被其他人称为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被一群人欺负,围殴,他能没日没夜的去锻炼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更加强大,然后将这些欺负他的家伙,一个个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在学校时,他知道自己是孤儿,只有学习才是唯一出路,才能成为人上人,所以,他能每天挑灯夜读,付出比别人几倍几十倍的努力,最后终于是次次全校考试第一,拿下奖状无数。
而现在放到修炼上,他同样拿出了这股韧劲。
因为他知道,以后世界将大变,危险无处不在,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应付这些危险,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才能不被胡生这些变强后的人类欺负,甚至反过来去欺负他们。
更何况,这修炼,可是能促进生命进化的,一直修炼下去,更是可能会成仙作神,长生不老。
如此诱惑,李道无法拒绝。
想想这些,让他心中的狠劲,更加巨大了。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哪怕已快精疲力尽,哪怕心神憔悴,哪怕屁股蛋快被硌出血来,他依然不动如山,一遍一遍的引气运行,游走周天。
一圈,两圈,三圈......
如此又过去一个小时,他的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水,肌肉更是在微微跳动,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有规律的呼吸,然后运气。
见此,让江寒和王晓玲极为惊讶,孙邵也有些诧异,但随后又略有不屑的摇头一笑:“徒劳罢了。”